沓东西递过来，宋画眉迟迟不想伸出手。
“姑姑，我?……”
“今年是唯一一次，你有可能考上大学?的机会?，最后努力半年，你妈全部心思都?放在?百灵身上，你依旧甘心被她看扁。”
宋画眉有被刺激到，咬着?牙眼眶有点红，拿着?资料什?么都?没说走了。
不能再留，哭出来就更丢人。
云木香目送宋画眉离开，内心很迷茫。
师父说她的存在?就是为了献祭。
现在?这算什?么？
抬起手，风从指缝溜走。
云木香感受着?山林人间的一切存在?，依旧寻不到半丝灵气?。
连院中娃娃它们身上也是。
这算什?么？
师父失败了，所?以她活了？
“老婆。锅里?水温好，洗澡吗？”
“洗！”
云木香搓搓脸，收回神思，挂上院门插销，转身进屋。
“老公，快清明节，烈士墓园能申请祭拜吗？”
“带学?生去？”
“要是不方便，我?自?己去也行。”
第282章 三岁
清明时节雨纷纷。
一早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个不?停, 哪儿都?感觉潮潮的?。
云木香站在门口伸头看看，犹豫一会，将雨水重新竖在门口，改进屋取下一顶草帽, 仔细拉着细绳系好?, 才弯下腰抱起红豆杉那分量不?轻的?盆栽。
“你沉死了。”
阴天看着叶子都?暗沉两分。
一步一步走上山, 飘落的?雨丝打湿泥地, 路面不?算泥泞却很滑, 一个不?小心就要滚下去。
云木香打起十足的?精神，来到墓园小桥前, 已经有人等在那里。
“嫂子, 你怎么没打伞。”
李耀祖脚步匆匆, 距离两米远就将手中的?雨伞伸过去。
云木香笑道, “雨不?大不?用伞。”
她?看一眼小桥, 入口处是单独安装的?铁栅栏门, 上面铁将军把着门。
“现在能进去吗？”
“可以, 钥匙已经申请下来。”李耀祖视线落在云木香怀中抱着的?盆栽上，有些稀奇。
现在不?允许搞些有的?没的?, 上坟最多带多菊花。
他嫂子真有意思, 带盆红豆豆。
走到铁门前, “嫂子你进去吧, 小心点路, 我在这等你, 伞拿着。”
云木香拒绝掉伞, 小心地在门口石台阶上蹭了蹭脚底的?泥巴, 才垂着头进去。
比上次来，这里拥挤不?少。
云木香一排排找过去, 最后在中间位置寻见师父移来的?墓碑。
石头小碑山有刻照片，娃娃脸的?男人穿着军装，故意板着脸也没多少威严感。
“师父，我把你给?送回来。”
“我也不?清楚这是不?是你，你以前也没说过自己不?是人……咳咳咳。”
迎面的?风大起来，封住剩下的?话。
云木香背过身，呸呸两下。
“发?脾气你最厉害。”
转回身，低头瞪了眼红豆杉盆栽。
安安静静地舒展树枝迎接雨水。
云木香叹口气，蹲下摸摸叶子，一脸认真。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是盆栽就是盆栽吧，我以后好?好?养着你，红豆杉都?长命，我走了就让淼淼养，然后淼淼的?孩子，孩子的?孩子。”
云木香被自己逗笑，摸着手腕上的?镯子，从里头摸出一篮子金元宝。
“以后啊，你就是我家的?传家宝，我让所有人都?供着你，开不?开心。”
“也不?知道你们?植物是怎么算死亡，按照我们?人类来说，你已经去死，也不?知道你们?植物神魂和本体两不?两算，你以前不?跟我说，现在只能自己抱着秘密消失，现在想想气不?气？”
“我还是很孝顺的?，这些金元宝都?是我晚上趁着周以臣睡着，偷偷叠的?，亲手一个个叠的?，你要能收到，其?他老头肯定?羡慕死你。”
云木香摆好?，摸出火柴擦燃，刚伸过去，火苗晃两下，灭了。
仰头看眼雨丝，身体收拢一些，借着帽子遮挡一下。
第二根，还没靠近又灭了。
云木香捏着火柴梗，扭头看眼红豆杉盆栽，拿着烧黑的?火柴梗戳戳它。
“怎么回事?，闹脾气了。”
“不?要算，我给?别人。”
之后尝试几根依旧不?行?。
“你不?要怎么还护食！”
天地间一片安静。
云木香碎碎念，仗着没人一通排遣，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下去。
“师父，谢谢你啊。”
“我现在都?不?用再做功课续命。”
“以后换我画符给?你续命。”
“你想扎根山里还是跟我走？”
“也只能跟我走，不?然谁给?你续命啊。”
云木香把金元宝收起来，塞回手镯里，弯腰将红豆杉盆栽重新抱回怀里。
沉甸甸的?，重死了。
“雨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