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喝酒？你不是回家了吗？”钢铁侠盯着自己杯中浑浊的酒液，浑不在意地问。
托尔叹了口气：“我又回来了，我的爸爸奥丁说自己要死了，诸神黄昏，和地球人没关系的东西，反正我爸爸要死了，妈妈可能也是。洛基和家里闹翻了，他离家出走了。”
“哦。”
“你呢？你为什么在这里？”托尔没在意钢铁侠的敷衍，他关心道。
“我发现了世界从没想象过的一面。我误会了他，他或许真是个过去的幽灵，反正我犯了一个错。”
“你在说什么稀奇古怪的话？”托尔质疑道，“让我听懂再安慰你，好吗？”
“我的父亲……告诉我……”钢铁侠只是吐出几个单词，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复杂的情感在钢铁侠心里混杂着，愧疚懊丧，得知他出事的焦急、对凶手的愤怒、救治成功后的庆幸、父亲告知一切的恍然、……还有更多的，埋在他心中的不安和痛苦。
而钢铁侠没有向别人吐露心声的爱好。
他只是最终说：“我打算赎罪。”
托尔愣了一下，说：“兄弟，我没法安慰你。你在说什么不清不楚的。”
钢铁侠只是递给托尔一迭现金，成功堵住了托尔的嘴。
身后是托尔呼喊再来几瓶伏特加的声音，钢铁侠走出这个酒吧。
阳光温和，是难得的好天气。
但钢铁侠看到了枯叶，和冬意的袭来。
再怎么和煦的阳光，也无法掩饰惨白的太阳，冬日的到来。
他叹了口气，突然感觉自己老了。
……
两日后，史蒂夫如约苏醒。
胸口隐隐作痛。
耳边是手忙脚乱的声音，有人呼喊：“他醒来了！总统醒来了！”还有人争抢的声音。
总统和我在一个病房？美国怎么混得这么惨，一个病房不仅要容纳一个老兵，还要放一位总统？
他睁开眼。
一位中年男子挤在他面前，笑着说：“史蒂夫，你醒了。”
他瞬间便被另一位奇装异服的红色男性挤走了。
这个红色皮衣男笑得很开心：“都说过了，是队长找我来的！队长，你之前和超人说要借我三天，是什么呀？我来啦！”
那位中年男嘀咕道：“我当然知道你是闪电侠不太可能骗我，但以防万一。”
美国队长实实在在地愣了一瞬。
被挤到最旁边的医生观察他迷茫的神情，问：“总统，你有哪里不适吗？”
你称呼我总统？
哦……我想起来了，我是总统。
在所有人高兴的视线中，史蒂夫声音轻飘飘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又像是大病初愈的虚弱。
“……你好，闪电侠，之前是为了借你处理国内的刺杀组织，但已经意外之下处理完毕。抱歉，你白跑一趟。”
闪电侠连忙道：“没关系，你受伤了嘛。那没有事我就先走啦，生活愉快。”
他瞬间消失了。
而史蒂夫蒙蒙地看着那瞬间消失的缺口，一时不能理解。
这人……？哦，闪电侠的超能力。
缺口外，有一个眼熟的人在外面站着。
史蒂夫和那人对视。
霍华德？不，是他的儿子，托尼·斯塔克。
通过他的企业支持，自己才能竞选为总统。
等等，史蒂夫突然有点费解，自己怎么突然成总统了？这不科学。
他使劲回忆，发现是自己觉得美国太过黑暗，决心治理这个时代。
行……是他的想法。
史蒂夫对托尼点点头，然后用胳膊撑起自己，打算坐起来。
医生都没阻止呢，那边的托尼立刻道：“你不怕伤口裂开？！”
史蒂夫看了他一眼：“谢谢，不过我对我的身体有把握。”
明明没说什么重话，但那位朋友的儿子却看起来愣在当场。
史蒂夫费力地站起来，谢绝了中年男的搀扶。
医生赞叹不已，超级士兵血清真厉害。
中年男问：“史蒂夫，你要继续养病还是工作？现在线上办公也可以。”
史蒂夫想了一会：“我想自己走一走。”
于是在一众人紧张的视线中，史蒂夫拄了一根拐杖，慢慢地在所有人的面前行走，工作人员开路。
真奇怪，明明是已经看惯许久的二十一世纪，现在居然还有新鲜感。
史蒂夫慢慢地走到外面，看着冬青树清脆的色泽，还有远处的高楼大厦，呼吸了一口冷空气。
“咳咳。”
“你的肺！”
身后是托尼的提醒，他皱眉走到史蒂夫身边，道：“你只穿了病号服。回去吧。”
史蒂夫摇摇头：“谢了……托尼。我直到现在还在震慑于这片土地是怎样建立起这么高大的楼层的。明明二战时，帝国大厦还被称之为世界奇迹，可现在同样高度的大楼已经遍地都是了。”
托尼安静地看着他。
史蒂夫又说：“现在人人几乎都能吃饱，可我那个时候还有人饿肚子，连救济粮都没有。这个时代真好。虽然也有不满，但总归是没有战争啊，没有战争就是好事，和平的黄金时代。”
托尼不发一言。
“科技……科技引领未来，科技占了很大的功劳。霍华德说的对，只有造福于人们的科技提升了，才有更加美好的日子。可惜他看不到了。”
托尼终于说话了：“你很少提霍华德，我都快不记得你们是朋友了。看起来霍华德在你心中有很大地位，你能说说他的事吗？我已经离开他很久了。”
史蒂夫看了托尼一眼，他蜜色的眼眸看着他，太阳幽幽地在托尼眼眸中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