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像一些荷尔蒙上头的青少年啰嗦话。
夜翼宽容地揉了揉【彼得】的头发，他说：“布鲁斯，放过【彼得】吧，他太爱我了。很可爱，不是吗？”
布鲁斯不置可否地看着【彼得】魂游天外的神情，他换了一个话题。
布鲁斯声音锐利：“【彼得】，我猜测你感觉到了迪克现在并不爱你的事实，那么你还记得之前他十分爱你的表现吗？你了解什么导致了这一切吗？”
夜翼茫然地看着布鲁斯，他大脑惊讶，不明白怎么瞬间切换到了这个话题。
——至于答案，难道【彼得】能比夜翼还了解自己？夜翼当然知道是恋爱脑没了的原因，还能是什么？
而青少年望着布鲁斯，神态迷离，他摇头道：“不……我不知道，迪克愿意把我带到家人面前，他当然爱我。”
布鲁斯神情淡淡，他起身到达两人身边，轻声道：“【彼得】，你忘记了吗？在迪克说家人之前，你意识到了他拒绝对你称呼名字，反而随口称呼宝贝……你还记得吗？”
夜翼惊讶地看着布鲁斯。
【彼得】愈发失神了，药效更加厉害了。
青少年点点头，诉说着：“嗯……我想起来了，我以为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布鲁斯低头凝视着：“那不是你的错觉，我是迪克的父亲。他现在只是在哄骗你而已。”
“……嗯？”
“对，但还有一个机会，你可以改变这一切。让迪克回归爱你的样子。”布鲁斯声音越发低沉了。
青少年茫然，他向大家长寻求意见：“……我该怎么做？”
布鲁斯伸手，在夜翼错愕的目光下撕开他的衣领，展示那块还未愈合的伤口。
夜翼一言不发。
布鲁斯声音淡淡、稳定可靠，一副把灵魂托付给他、你什么都不用思考的模样：“像你之前那样做的一样，咬上去。”
【彼得】仰望着布鲁斯，他神情的怔然散去，变得坚定起来。
“我明白了……”
青少年的脑袋俯下，他跨坐上夜翼，咬上了他的脖颈。
夜翼吃痛地嘶了一声，他忍不住仰头，注视着正低头观察他们的布鲁斯。
‘布鲁斯。你厉害。’夜翼咬牙切齿地做口型。
除了被撕咬的疼痛，还有淡淡的麻意，夜翼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感受，尤其是在布鲁斯的目光下，他眼角的余光瞥到【彼得】，就感到神奇的怪诞与快意。
疼痛浮上大脑，还有酥酥麻麻的颤栗感。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夜翼感到自己的耳朵灼热异常，可墙上的时钟也只过去了十几秒。
【彼得】抬起头，鲜血滴滴答答地从他嘴角流下。
青少年的眼睛被熏得潮湿，或许是缺氧。
布鲁斯还未观察那个崭新的伤口，就看到那名青少年跪坐在夜翼身上，借着布鲁斯低头的幅度，双臂揽住布鲁斯的脖颈，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一个混杂着夜翼鲜血和【彼得】唾液的吻。
大逆不道的迪克
布鲁斯本应能够推开【彼得】的, 无论是从危险性，还是从伦理角度上来说——夜翼正恍惚地看着头顶上的他们，鲜血从【彼得】下颚滴落, 溅到夜翼的脸上。
但青少年眼眸炽热，蓝眼睛闪耀着无可比拟的光芒, 以及情态上隐隐的痴态。
以及他认真的神情上莫名的即视感……某种天真和坚定。
布鲁斯因此停顿了一下。
也因此被【彼得】吻上了。
一个带着腥味和酒精气息的吻，混杂着青少年莽撞的热情, 毛茸茸的脑袋贴了上来, 像是热情的小狗一样欢快地舔了舔布鲁斯，然后咬住了他的下唇, 舌头也探了进去。
触碰到了紧闭的牙齿。
【彼得】不以为意地轻轻刺探几下，然后舌头滑过唇齿, 专注于研磨布鲁斯的下唇。
下唇一阵刺痛。
布鲁斯尝到了血腥味混杂着甜蜜的芳香, 侵入他的口腔, 浸满味蕾。
……大脑中划过无数种猜测，但现状必须被解决，布鲁斯余光看到了提姆惊恐的表情。
他沉稳地推开【彼得】毛茸茸的脑袋, 宽大的手掌辖制住青少年的后颈, 沉凝的目光盯住【彼得】。
“你在做什么呢？【彼得】。”
低沉的声音, 伴随着丝丝缕缕、甚至可以说是不存在的怒气，却能让人明白布鲁斯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青少年眼神发亮，目光灼灼。
“看不到吗？布鲁斯, 我在亲你呀。”
耳边传来无人在意的抽气声, 布鲁斯低头看了看夜翼，发觉他神态依旧恍惚, 仍呆呆地望着对峙的两人。
他轻轻拍了拍夜翼的脸，再次询问【彼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是迪克的父亲——哪怕是养父。”
青少年嘴角上扬, 显出一个肆意的弧度，鲜血给他的笑容附加了奇怪的魔力：“布鲁斯，为什么不问问自己呢？你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
这话答非所问，又有一种诡异的味道，似乎在暗指些什么。但提姆怎么也想不通这能有什么可暗示的？……不就是【彼得】跪在迪克身上和布鲁斯亲吗？提姆已经见多识广，无所畏惧了，他坦然面对这个绝望的世界。
可布鲁斯沉吟不语。
淡淡的酒气随着【彼得】的呼吸渗入布鲁斯的呼吸中，气体分子在他们身体之中交换。
“你喝醉了。”布鲁斯肯定道。
“也许吧，布鲁斯。”青少年依旧凝视着他。
夜翼明明就在他们旁边，此时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被他们中浑然一体的氛围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