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布鲁斯还记得他无辜倒霉的儿子，被他顺水推舟用作试探【彼得】的工具，甚至现在大脑已经被新一轮毒素侵入，又成了之前的那个恋爱脑迪克。
夜翼脖子上那个崭新的伤口，布鲁斯抹开血迹的遮掩，成功发现了一个墨绿的蜘蛛隐没在皮肤下。
果然是【彼得】。
青少年仍凝望着布鲁斯。
布鲁斯淡淡一笑，他松开按住【彼得】后颈的手，粘了些夜翼的血，捏了捏【彼得】鲜红的耳垂。
发烫、柔软的耳朵。
鲜艳到滴血的耳朵。
那杯红酒加了料，韦恩集团研究开发，用作对人体伤害最小的吐真剂。人体会像喝了酒一样晕乎乎地，畅所欲言，副作用可能是会放大一些细微的想法，例如一旦想到举手这个动作，人的确会举起手——就像现在，【彼得】可能只是被氛围诱导了，只是闪过一个亲吻的念头……
布鲁斯漫不经心地思考了一会，他含笑道：“【彼得】，睡觉吧，明天睡醒了，你就会忘记一切。忘记不愉快。”
青少年摇头：“我不困。”
“睡吧，我带你去卧室。”布鲁斯没有和他纠缠的念头，他语气柔和却直接命令道。
布鲁斯轻轻拉动【彼得】，拥着他的肩膀，将他带上楼。
提姆面无表情地看着布鲁斯两人的背影。
拐角处等他们的身影消失，提姆立刻窜起，他迅速跑到夜翼旁边，绝望道：“不！迪克，你被当面偷家了！”
夜翼同样转头看着那消失的背影，久久不语。
“等等，你脖子上有蜘蛛！”提姆这才看到被布鲁斯抹开的印痕，他大脑懵了一瞬，立刻明白了一切。
提姆舒畅道：“非常棒，全员恶人，只有我是最无辜的。”
夜翼仍没有转头，他神情掩藏在另一边：“不，【彼得】是无辜的，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他没有伤害我，这只是他失控的超能力而已……”
红罗宾诧异地看着夜翼的后脑勺，他不可思议道：“喂喂，你又被那毒素引起的爱情捕获了吗？”
“不过话说的也是，”红罗宾挠挠头，“看起来就像是失控的超能力而已，就是夜翼你倒霉碰上了，【彼得】似乎没有恶意……等等，我记得还有其他受害者啊，监控里一闪而过，他们脸上是同样的蜘蛛刺青。”
夜翼淡淡道：“让证据来证明吧，【彼得】和那些人毫无联系……他爱我，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红罗宾投降了：“是是，不过情绪失常对你超级英雄的身份不好，夜翼不能被干扰。况且建立在毒素带来的幻觉上的爱情，我不看好。”
“我尊重祝福你，迪克，但等你解毒后再谈这件事吧。虽然我感觉你现在挺理智的，看着布鲁斯带走【彼得】就跟没发生一样，真厉害。”
提姆感叹道：“和刚刚吃饭时的渣男样子一模一样，也许毒素明天才能起效……反正如果我的恋人被布鲁斯这么搞，我一定会翻脸的。”
夜翼扭过头看着提姆，出乎意料地，他脸色平静。
“【彼得】同意了。”
提姆瞪大了眼睛，刚说完渣男就见识到爱情上头的样子，他惊叹不已：“情圣迪克！”
夜翼笑了一下，他智力还是很清晰的，脖子上淡淡的刺痛时刻警醒着他……以及刚才的场景。
他摸了摸新伤口，疼痛又使心脏缩了一下。
血液泵出到全身，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可没想到能被开发出这个玩法，刺激……我注意到【彼得】咬了一口布鲁斯，之后分开时唾液有轻微的拉丝……”
夜翼低声道。
提姆难以理解自己听到了什么，他惊恐地看着变态的迪克，提姆终于发现迪克脸色发烫，眼神游移，似乎在畅想什么，以及裤子。
“FUCK，迪克，你变态了吧，为什么你TM硬了啊！！”提姆失声尖叫，他今天终于迎来了最大的困境，今天最无语的场面，最绝望的难题。
提姆逃跑了，他无力面对如此变态的迪克，只有夜翼茫然的解释声响起：“诶？提姆，那就是个意外吧，就是情侣间的一个玩法……别跑啊，怎么了？”
夜翼无奈地摇摇头，不跟纯爱的提姆解释了。
……那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吻而已，提姆跑什么……布鲁斯根本没回应……【彼得】又不是故意的，夜翼知道吐真剂的药效表现这回事，况且他相信布鲁斯不可能做出什么事情……
夜翼想，刚刚在布鲁斯观察目光注视下，【彼得】咬住他脖子时就已经酥麻舒爽……没想到还能有更愉快的结局。
夜翼想到了更加愉悦的玩法——如果布鲁斯能够一边维持他冷淡的作态，一边冷静地指导【彼得】的行动……或者指导夜翼，去完成一场暧昧的互动……
他保证，【彼得】也会喜欢的。夜翼感受到了【彼得】心中的微微悸动。
只是一个情侣间感情小调剂而已，不是吗？
但布鲁斯不可能同意这个提议，夜翼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地叹了口气。
他抬头，望着天花板发呆。
而二楼客卧内，布鲁斯不知道夜翼大逆不道的妄想，他将【彼得】扶到床上，褪下衣物，盖上被子。
【彼得】乖乖地看着他，任由他动作。
眼睛亮晶晶地，蒙着酒精的水雾。
布鲁斯拍拍他的脑袋，轻轻道：“睡吧。”
【彼得】闭上了眼睛。
布鲁斯安静地离开了。
他回到自己的地盘，疑惑地看了看监控中缩到角落里的提姆，他灰暗地呆着，像一个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