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白静和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他，愣了半天才认出来。
“大热天你戴个口罩干什么？”
江逾白露在外面的眼睛飘了飘，有些不自然地抬手压了下口罩边缘。
“这样也好，认不出来。”白静和反应过来，看了眼腕表，“行了，快开始了，赶紧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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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渺申请的是学校最大的阶梯教室，但即便这样，还是有许多人没地方坐，有的坐在过道，有的直接自己搬着马扎坐在最后靠墙的位置。
江逾白看到这场景忍不住惊讶。
人类对八卦的热情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无比高涨。
白静和带他去了侧面一小片留给老师的位置。
安妮正好坐在他俩后面，看到江逾白的瞬间，整个人顿时精神起来。
见状，旁边的同事给她发消息：你咋这么兴奋，前面的是谁？
安妮：当然咱们余大教授的男人！
同事露出了然的眼神：终于看到本人了，身材不错啊。
安妮：其实脸更好看，不过他今天戴口罩了，可能是不想太花枝招展吧。
同事笑喷。
而两人前面，江逾白自从坐下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讲台。
底下的学生吵个不停，但台上的余渺却听而不闻，只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似在整理思绪。
昨晚两人回到家后，余渺就进了书房，一直到凌晨四点，他才听到她回了卧室。近乎一夜未睡，精神又高度紧张，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撑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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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屏幕亮起，教室里逐渐安静下来。
余渺压低话筒，凑到嘴边。
“很多人都觉得物理是无聊的，所以今天会有这么多人来听这堂公开课，我确实很惊讶，看来，八卦的力量的确不容小觑。”
大家互相都对彼此的目的心知肚明，底下学生忍不住笑起来。
“在开始讲课之前，有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跟大家说明一下。”余渺顿了下，“最近有很多人关心我的私生活，我在这里先跟大家说声谢谢。”
她这样坦荡的回应，倒是让很多人都没想到，互相低声讨论起来。
“但是，这里是大学，是助各位成材的地方，而我在这里唯一的身份，就是教师。所以关于我的私生活，除了照片里的人确实是我先生之外，我没有办法透露更多，还请大家体谅。”
教室慢慢安静下来。
江逾白坐在角落，撑在下颌上的手指轻轻缩了一下。
“我今天之所以选择在这里讲一堂公开课，是为了回应那些对于我能力的质疑。”余渺继续说道，“其实我很欢迎大家对我提出质疑，有疑问说明大家有思考，这对于做学问来说是很好的现象，所以我也很乐意回应大家的质疑。”
说到这，她展颜一笑，“希望这节课结束，你们能够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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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结束后，余渺正在收拾东西，罗素洁笑着走上台来，“小余啊，这堂课讲得真不错，很难相信这是你一晚上准备的结果啊。”
旁边一位校领导也跟着道：“是啊，我刚才还听见几个学生说你讲得有意思，决定以后去旁听你的课呢。”
“领导过奖了。”余渺陪笑。
“年轻人干得不错，这件事算是过去了。”又一位领导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觉得这种形式不错，可以推广到各个学院，让学生体验到不一样的学科，也能丰富校园文化嘛。”
话题转的如此之快，余渺表示震惊。然而几位领导已经就此活动的可行性展开了讨论，好半天才在一通会议电话的催促下散去。
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余渺拿着笔电也打算离开，谁知一转身，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江逾白。
也许是觉得没什么人了，他摘了口罩，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余渺脚步一顿，脑子里卡了一下才转过弯来。
“你怎么来了？”
“我闯的祸，总不能躲在家里做缩头乌龟吧。”男人又继续盯着她看了两眼，才站起身，“不过，余大教授好像不需要我也能处理得很好。”
余渺这时才发现，他今天难得穿得低调，但不知道是不是领口的两粒扣子没系上的原因，黑色的衬衣反倒被他穿出一种风流肆意的味道来。
江逾白走近两步，“你下午还有事吗？”
余渺愣了愣神，“我下午还要去实验室。”
江逾白点点头，“行，那晚上见。”
男人留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
余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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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后，余渺照例去看望奶奶，却没在病房看到江逾白。
余奶奶发现她在四处看，心下了然，“找小江啊，他中午就过来了，刚出去，说要去给我带个骨头汤。”
“奶奶。”余渺被戳穿，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找他，我是在检查你有没有乱吃东西。”
余奶奶指着明显比上次要大的打包袋，笑她：“没找人家，那打包三份饭菜是给谁吃啊？”
余渺哽住，“我今天做实验饿坏了，我吃两份。”
看她的薄脸皮马上要变红，余奶奶笑了笑，不再继续逗她。
祖孙俩边聊，边吃晚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江逾白回来了，手里还领着一个保温盒。
“小江回来了，快来，饭菜还没凉，一块吃。”
江逾白把保温盒放到桌上，“奶奶，您尝尝这个汤怎么样，不行的话我再改。”
保温盒打开，顿时飘出一股浓香，奶白色的汤面上漂着翠绿的葱花，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