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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武侠 > 红尘问道不为仙 > 第十二章 约法三章

一个多小时之后。

合宇道长带着沈易走过了一条石板路,绕着断峰走了半圈,沈易抬头看到那条环山道才意识到,原来上山不止断崖一条路,这条环山道明明可以上山,可为什么岳山带着自己只去了断崖那边,沈易满脑子的疑问:

“合宇道长,咱们这是上山吗?”

“是!”

“那断崖那边是......”还没等话说完,合宇道长打断了他,说道:“不要多问,上山后你就明白了!”

沈易无奈的点点头,可能自己满脑子的疑问,只有山上才能够找到答案吧。

走在环山道又历经一个多小时,沈易在合宇道长的带领下,终于来到了山巅。

映入眼前的是一座古朴的道观,处处是青砖灰瓦。至此沈易还是没有看到道观的山门,只见得一座三进式的四合院,院墙上写着四个大字:

“道法自然!”

突然间,一个身影冲了出来,直接撞进了沈易的怀里,这一下差一点让他摔倒,而当鼻尖传来那股熟悉的味道时,他才意识到怀里的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沈易伸手抚摸着白舒披肩的长发,有那么一刻,他竟然想着让时间停止,让这幸福的一刻停留在永恒之中。

而当白舒感受到背部那温热的温度,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忙松开手,整理下衣襟,做完这一切,她才楞楞的站在原地,脸上不断的发烫变红,长长的睫毛不停的抖动着:“沈易!你成功了!恭喜你!”

沈易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脸上漏出得意的笑容,没有想到她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还没等沈易说话,白舒便捂着红彤彤的脸转身跑进道观。

此时,沈易的眼神里飘着一股温柔,心想着自己如此注视着她,会不会太明显了。可当看见白舒转身逃走的那一刻,沈易忽然发现,可能只有这个时候白舒才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女孩子吧。

沈易正想着白舒的事情,便听到合宇道长的声音说道:“合山,随我去见师傅他老人家。”

“好的,师兄!”

......

片刻后,长云观大殿内!

岳山、合宇道长两人拂了拂衣袖,双手抱拳向着那位坐在蒲团上的老者深深行礼,喊了一句:“师傅!”。

一旁的沈易也有样学样的躬身行礼,说道:

“沈易,拜见老天师!”

做完这一切,沈易才有机会仔细打量整个大殿,大殿内的空间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估计只有百平米大小。而眼前的一座泥神像就占据了大部分空间,神像看起来有些破旧,但能清晰的看清形象,他手握拂尘,蹲坐在上,目光永远看着远处的天空。大殿同样很简陋,神像前的香案上只有一只香炉,燃烧着三支清香。

而当沈易看向蒲团上的老天师时,心想着:“能不能入道门,就看此遭了。”

此时盘坐在蒲团上的老者,他手握拂尘闭目入定,在听到合宇的声音后才缓缓睁开眼。

在他睁开眼那一刻,沈易仿佛看到一股精光在自己的身上扫过,随即老天师又伸出左手掐指,似乎在算些什么。

他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缓,沈易看着老天师的表情,他的心里咯噔一下,缓缓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岳山,想要从岳山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可自己这位好兄弟,竟然在打盹。

此时,老天师开口说道:“老夫张元初,小友怎么称呼?”

“晚辈,沈易!”沈易再次躬身行礼。

“沈小友不必多礼,你小的时候我们还见过呢,没想到你还是踏上了这条路!”张天师长叹一口气,想起了早年间在福利院时的场景。

而沈易也想起了当初对老天师说得那句:“你要是对岳山不好,我就掀了你的道观。”,此时,沈易的脸色有些微红,再次躬身,说道:

“童言无忌,还请老天师不要介怀。”

“哈哈!小友误会了!”老天师笑了笑,捋了下颚间的胡须,说道:“沈易小友,贫道问你,你为何学道?”

沈易低下头,想了想恭敬的说道:“我想知道人到底为什么而活!忙忙碌碌几十年,为衣食住行?为工作加班?还是为了家庭孩子?那自己又是什么?”

“哈哈!你今年多大啦?”

“今年二十有五了!”

“如此年轻,就思考活着的意义了,那是杞人忧天了!要知道,先生后死,死而后生,懂得死才知道生,生死循环,阴阳之道也!你如此年轻想这个问题太早了!”

听到老天师的话,站立的三人面面相觑,岳山与合宇道长从未见过师傅如此状态,以往多说一个字都觉得累,不知道今天为何;而沈易更是摸不着头脑,说道:“老天师,您是啥意思?”

“你没想过这些本身就是活着的意义吗?等你知道什么是死,也就知道生的意义了!”

老天师摆摆手,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各中原因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沈易所说想要找寻生的意义,在这位百岁老人看来是言之过早了,他还没有看尽这天地,感受人生七苦,却提出了这样深刻的问题。

随后老天师继续说道:“你身上藏有很多秘密,未来也是一片迷雾让人看不清,此次入了道门不知是好是坏。”

一旁的沈易没有说话,但心里却在盘算着,以往十几年自己都是平平淡淡,可自从那晚开始,有了那般奇幻的经历,他相信科学是解释不了这一切的,此时此刻,他开始相信命运了。

“我想学道!”

老天师笑着点点头,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多言。

而接下来老天师的话更是让沈易的心脏如过山车一样。

“你签了生死状,借弟子渊入了内景?”老天师问道。

“回老天师,是的。”沈易嘴上说着是,心里却犯了嘀咕,按照合宇道长的说法,那弟子渊是对即将入门弟子的考验,只要敲响铜锣,就可以成为长云观的弟子。在他看来,老天师本不该如此问。

“你上前来!”

沈易没有犹豫,向前走了几步,随后按照老天师的意思直接盘坐在前。此时,老天师伸出双指按在沈易神庭处,虚空中不断汇聚着金色光芒,融入沈易的体内。

然而,意外发生了。

汇聚而来的金色光芒无法融入沈易的体内探查其根骨,反而被其全身泛起的淡白色光芒阻挡在外。这股力量他从未见过。

沈易体内的那股力量就像存在意识一般,在老天师触及沈易神庭处时溢出其体外,而又察觉老天师没有恶意的炁时,那股力量又开始退去隐藏在沈易的体内,任老天师如何探查,都查询不到踪迹。

老天师很费解!活了百余年竟然还能遇到让自己不解的事情,感叹这世界千奇百怪,无所不包。既然那股力量不在阻挡,那便顺手拉沈易一把。

此时的沈易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暖流,从额头神庭处开始,在全身走了一周天后直接汇聚在丹田处,与以往不同,沈易惊喜的发现这一次体内的炁竟然没有消散,而是以老天师的炁为基础,不断的旋转吸收着炁,最终汇聚于一点缓慢的壮大着,他心想着终于解决了大问题了。

当他睁开眼后便听到老天师说:

“我在你体内留下了一股炁,以此炁为引,按照我白云观的行炁法门修炼,只要在三个月内你能够练出属于你自己的炁,那么你就算是入了道门了。”

沈易喜出望外,再次躬身行礼,可还没等开口,老天师又说:“先别急着谢,有件事你一定要知道才行。”

“您说!”沈易诚心倾听,可是老天师的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让沈易瞬间跌落谷底。

“你要死了!”老天师平静的说道。

“师傅....”岳山不相信,只认为是自己听错了,他喊道:“师傅,不可能的,老大他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要死了呢?”

“在你体内有一股死气缠绕于命脉之上,不断的绞杀你的生机。”众人闻言神色一紧,老天师继续说道:“换做其他人被死气缠上,不出片刻便会殒命。不过,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保护着你,你暂时并无大碍。”

回忆起幸福里胡同发生的事,沈易才明白,那一缕黑气是从何而来,此时听到自己快死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平静,内心也毫无波澜。

反观岳山就不同了,他眼中含泪,不断的祈求老天师:“师傅,我求求您老人家,一定要救救我老大,呜,我俩从小就是孤儿,什么样的苦都吃过了,现在好不容易挺过来了,怎么就......”

“哈哈!”老天师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大殿。

岳山愣了愣,不知道师傅在笑什么,面无表情的看着老天师。

老天师开口道:“救人需自救,要想人不死,需先死个人。”

老天师的一番话,在座的众人都听得云里雾里的,除了老天师之外,没有一个人懂得这话中的真正含义。

此时,老天师看向沈易,话锋一转,说道:“按理说,你通过了弟子渊,本该收你为弟子,可是我长云观不能收你。”

这句话让沈易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他想知道为什么,可还没等沈易开口,岳山早已经忍不住问道:“师傅,为什么呀,沈易他明明通过了弟子渊,获得认可,也通过生死考验,凭什么不能收?只是因为他.....他......要死了吗?”

“稍安勿躁!你这脾气将来是要吃大亏的。”老天师教导一番后,看向沈易继续说道:“不是不能收你,而是没有资格。不过,虽不能收你为弟子,但这长云观你可以一直待下去,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我知你为学道而来,行炁练炁的方法刚刚已经交给你了,而观中藏书楼的经书任你观阅,道家法门不对你做任何限制。至于能走到那一步,全凭你自己。”

沈易沉思片刻,只见老天师摆手:“但是在此之前,你我需约法三章!你可同意?”

“我同意!”

沈易思虑再三还是应了下来,对于他来说,虽然不明白老天师为什么这么做,想必其中自有深意,沈易虽然没有所谓的名分,但在他看来,老天师已经做到尽善尽美了,虽然不能成为弟子有些遗憾,但沈易仍然躬身谢过老天师,说道:“请老天师明示。”

“其一、待你有所成,在外不可称自己为长云观子弟;你可答应?”

“我答应!”

“其二、待你有所成,将来要护我观周全,让我观香火得以延续延,你可答应?”

“晚辈将来有所成,定不负今日之馈赠,我答应。”

“其三、你要立誓,将来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护住合山,他生你生,他死你死,你可答应?”

在听到老天师这句话后,沈易和岳山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老天师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在他看来,这样的条件就和没说一样,算不得约束。

对于沈易来说,岳山本就是自己的好兄弟,同生共死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不能名状的誓言。

“我,沈易,在此立誓!”沈易举起右手,向天发誓:“从此刻起,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遇到多少险阻,我沈易立誓,一定会护岳山周全,同生共死。”

“好好好!”老天师很欣慰的看向沈易,在看向岳山时眼神中又流漏出一股温情,说道:“我感受得到,这片天地将发生巨变,在将来不管是沈易,还是你们师兄弟,都要相互扶持,共渡难关,方可在迷雾重重的新世界博得一线生机啊。”

空气中的气氛渐渐变得凝重,岳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知道师傅都是为了他好,可是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真的不喜欢。

岳山深情的看向老天师,说道:“师傅!你就安心去吧,我会好好的。”,说完就低头跪在地上偷偷的抹眼泪。

可这话却让老天师一愣,赶忙拿起戒尺狠狠的打在了月山的头上:“你这孽徒,是想让我快点升天啊,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榆木脑袋的傻徒弟呢。”

“那你为啥要交代后事啊?”岳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老天师,随即站起身坚定信念的说道:“师傅,你就放心去吧,你感应到的飞升时日是哪天?我要为你准备飞升大典。”

“我活了100多岁了,丢不起那个人!滚!”

“哎!好嘞!”

岳山的话,让老天师在内的三人一阵无语!

临走前,沈易问道:“老天师,您觉得修行上我可以走哪条路?”

“以雷入道!”

沈易又问:“老天师,修行真的能成仙吗?”

老天师思索良久,说出了一个字:“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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