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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科幻 > 远嫁之把幸福建立在别人的良心上 > 第十一章 开往西北的大巴

凤来了电话,告诉我中秋节她放三天假。

跟鄯商量想回上海去玩玩,鄯很爽快的就同意了,还把银行卡给我,让我自己取钱买东西。当时,我怀疑是不是我耳朵听错了?鄯的举动和态度,让我对他前段时间的行为和发邪火不计较了。当时我心里就想,只要他以后和现在一样,情绪稳定,不发邪火,有责任心,把我们将来的家维护好就心满意足了。也就是从这时,我和鄯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我呢,属于那种只要你不故意找我茬和压制我,我基本上不会主动制造任何事端,安安静静的过生活和工作。

从卡里取了300块钱,做大巴又转公交,回到上海,在上海待了三天,没有见到肖,给肖打了电话才知道肖回老家了。

站在肖的窗户前看了看,又看了看这熟悉的院子和以前住过的小屋子,来开这里4个月了,这里一切都没变,我却变了,不仅是要做妈妈了,还有心理上很大的变化。

三天时间和凤聊了很多,白天聊,睡在床上也聊,聊来聊去就是聊未来有一个美好生活,凤也希望我嫁给鄯是对的,也希望我没有选错。凤买了一套四件套送给我,在上海打工的小姑也送了我一套床单被罩,凤嫂子送的一对枕巾。

对我小姑过去对我的种种行为,也在当时不去计较了,还是那种想法,以后别故意来找我茬打压我欺负我,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三天过得很快,最后一个晚上,第二天我要回去了,这三天我过得很开心,也是这四个月以来最开心的几天。

突然,凤说:“你来了三天了,那个鄯怎么一个电话都不给你打,你还怀着娃儿,他不担心你在路上的安全吗?也不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人家那些谈恋爱的就是结了婚的,老婆出门了,男人都会打电话问问。”

“我来的时候,他把银行卡都给我,让我自己取钱,他这对我很好了。”

“他有说把工资卡交给你保管吗?以后的家你说了算吗?他给你银行卡让你取钱,那是因为你现在肚子里有他的娃,知道你跑不了,也知道你不会跑,花多少钱,他卡里有多少?”

“3000多。”

“3000多,又不是30万,300万。以他对你这段时间的了解,知道你不会乱花钱,也知道你不敢乱花他的钱。如果你拿着这钱跑了,也不多,正好他扔掉了一个包袱。你以后去那么远的地方生活,要留一个心眼,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不要让人拿捏死死的。”

的确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凤当时说话是很有道理,我呢为了不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就把凤的话先放在脑海里,先自我安慰和自我欺骗自我麻痹几天吧。毕竟和鄯从开始到搬家前都是不开心,好不容易看到一点黎明的曙光,不想被现实的话浇冷水,又开始惶恐不安的日子。

后来才知道,路选错了,即便再自我感动和牺牲,都扛不住狂风暴雨,这也算是暴风雨来临的片刻天晴,凤说的是对的,但是对于当时的我没有用,对于一个生病的人来说,要的不是道理,想听的也不是道理。

是爱,爱真的可以治愈一切。

但是,谁又愿意无条件的爱你?这样的爱,除了自己的父母在自己童年给足了爱,又怎么会到处寻找爱呢?即便是父母他们真的懂爱吗?期待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来爱你,就像在大海里捞针一样。除非里面全是定海神针,一捞一个准。

三天的探亲之旅结束了,回到了昆山。

鄯拿着银行卡去银行了,回来问我:“你怎么才取300块,300块你够用吗?”

“够用,我还剩下一百块呢。”

“你什么也没买?”

“买了,给凤买了牛奶,给凤嫂子也买了一箱牛奶,给我小姑也买了一箱牛奶,花了一百块。另外一百块就是车费和买了点别的东西。”

鄯没再问,把银行卡放在包里了。

韩小烈来了,孟也来了,鄯带着他俩一起进屋,我正好坐在床上织毛线打发时间。

他们坐了10几分钟,晚上在家里吃饭,鄯、韩小烈、孟、我,我们一起走到街上去买菜,顺便在街上逛了逛。

回来开始做饭,韩小烈一起帮忙做饭,鄯和孟在房间里说话聊天。

和韩小烈接触下来,觉得她人不错,不仅长得漂亮,还做了一手好菜。和她接触也是在厂里偶尔的接触,没有深度了解,我看到的和感觉到的就是这些,当时我们聊的都是一些不重要的零散信息,构不成重要记忆,也就记不起来了。

这一半天下来,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什么摩擦,晚饭的时候也是很愉快,韩小烈和孟玩到九点回去,孟住到朋友家里去了。

附近开了一家大超市,今天正好礼拜天超市开业。秀玲和锁城来找我们了,我和鄯正在吃中饭。约好一起去逛逛街,秀玲要回去生娃,准备给在老家的孩子买些衣服带回去。

秀玲的肚子越来越大,像是怀了双胞胎,锁城往秀玲旁边一站,感觉更瘦小了。一路上,锁城都是小心翼翼的守在秀玲身边,上电梯的时候,锁城在秀玲后面护着。

锁城转过头嬉皮笑脸对鄯说了一句:“你怎么不牵着你媳妇的手。”

“切切切。你把你事做好。”

为了不让锁城尴尬,我主动去挽着鄯的手,鄯把我的手甩开了。当时旁边的人都看向了我,我脸上的尴尬在我拼命的掩盖下还是掉在地上了。我大步往前跑到秀玲旁边,去挽着秀玲,锁城回头看了一眼鄯。都不敢在出声,过了好几分钟,才在挑选衣服的时候才打破凝固的气氛。

来到一家炸鸡店门口,里面炸鸡腿香气飘到路人的鼻子里,嘴巴跟着馋得流口水,肚子也受到影响。我走了过去,看着鸡腿,店员问:“你是要吃鸡腿还是鸡柳,我们这都是现炸的。”秀玲也跟着过来,锁城也在其后,鄯不情不愿走过来,想要让我离开。说道:“油炸食品少吃。”我有点不开心的回了过去:“就吃那么一次能有什么问题,这几天我不想吃饭,就想吃个这个。”

锁城接话了:“秀玲你看你要吃鸡腿还是吃鸡柳。”

秀玲往橱窗里看了看,对店员说道:“给我来个玉米。”

这样,我也跟着吃到鸡腿。正拿着鸡腿吃,鄯说了一句:“你这下满意了吧,鸡腿吃到嘴里了,看把你馋得。”

我没回答,专心吃着鸡腿。锁城回了过去:“你看你,一个鸡腿才多少钱,五块钱嘛!能花多少钱,吃一个就饱了,又不是天天吃,你媳妇现在特殊时期,你就多关心人家一点。”

“我还不关心她,还要怎么关心她。”

“对对对,你说得都是对的。”

逛了一趟街,就买了一个鸡腿。鄯倒是给自己买了新的衣服,一件红色的t恤和一条西裤,秀玲给孩子买了棉袄,锁城买了皮鞋,也没舍得给自己买东西。

晚饭,锁城让我们去他家里吃,锁城顺便从菜市场买了菜,走着路直接去锁城家里了。

离去鄯的家还有一个礼拜多,上次在商场没有买第一次见公婆的礼物,把我自己剩的不多的钱拿出来一些,一个人去了小镇的老街,在老街上逛了一会,给鄯的父母一人买了一套保暖内衣,给他的妹妹买了一对耳环。

鄯说安排坐大巴回去,和锁城秀玲一起坐大巴。鄯说要和锁城一起到长途汽车站买票,一大早就出门,到了晚上7点才回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买车票也不至于需要一整天。我还是不敢多问一句,后来又从锁城口中得知车票一去就买好了,根本就不用排队。

后来鄯的手机开始设置密码,那个时候的按键手机可以设置开锁密码,我也再没用鄯的手机打电话,有找我的电话进来,鄯把电话给我接,接完立马把手机拿回去了,需要打电话我就去威威妈妈的小店里去打。

离回去还有三天,鄯让我把衣服全带着,办完婚礼我就不要跟着来这里了,我留在他的老家。我不敢不服从,要是不服从他又要发邪火,也知道他不会让着我,哪怕是一小步,无论什么事情,就算是他错了,他都要赢。也不敢问为什么,当时我自己因为孕吐都很难受了,如果再吵架闹矛盾,真的更难受了,还是要我忍耐才平息了所有。

只能按照他的要求收拾好行李,拿出我从老家去上海时带的红色行李箱,把我不多的衣服收拾好,来到昆山除了厂里发的两件厂服,自己在小商品市场买了两条裤子,还有彩霞带我去逛商场买的一件衣服和一条裤子,我把肖送给我的玻璃摆件放在衣服里面包着,防止路上颠坏了。又把凤和我小姑送的被套装好,鄯非要把包装给拆掉,不管我乐不乐意,看着他要发火的样子,我又退让了,距离悬崖边已经好近好近了。

我的生活用品都全部打包好了,鄯还回来上班,只带了换洗的衣服,占的空间不大,行李装了三个包。

穿着和彩霞去商场买的衣服,鄯也穿上了在新开的商场买的衣服,秀玲锁城我们一起合坐一辆出租车到汽车站,这样车费平摊下来,一家30块钱。

赶上国庆节回去,车站里的人来来往往,出去旅游的,回老家的,大包小包的行李,小情侣手牵手,一家三口男人背上背着包手里抱着孩子,女人跟在后面手里就挎着自己的小包,当时我好羡慕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相处才是最好的模式。

鄯和锁城把行李搬到候车室,放在凳子旁边,交代我和秀玲在凳子上休息看着行李,离发车还有三个小时,我和秀玲在候车室干等着三个小时。鄯和锁城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秀玲从包里掏出杏干,我俩吃着杏干打发时间,秀玲的杏干是她婆婆给做好让在昆山打工的老乡带来给秀玲的,好多年过去了,我一直在回味这个杏干的味道,后来挣钱了,怎么也买不到秀玲给我吃那种味道的杏干。

鄯和锁城回来了,买了几桶泡面,准备泡面吃,吃完泡面差不多也就要上车了。

大巴车要过江苏、安徽、河南、陕西,最后一站就是甘肃。大巴是卧铺的,乘客都无法在上面走动,上了车躺在小床铺上,我和秀玲睡在靠窗的床铺,鄯和锁城睡在中间铺位。

金秋10月时节,车窗外一片金黄,看着窗外的景色,想着自己就这样到一个陌生家庭去了,接下来的路走得顺利吗?嫁给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做出牺牲和让步的一定是我。开弓没有回头箭,回不去了。

一路上,鄯对我不闻不问不关心,车上的小情侣都是有说不完的话,一会问要吃什么,渴了给拿水,锁城和秀玲这对老夫妻都时不时在关心着,只有鄯,他要不是和锁城说话,我都觉得他是一个陌生人,只有秀玲转过来给了我一个面包。如果换作现在的我,一定会立马下车头也不回的离开。

车子到了江苏边境,已是傍晚六点多了,车开进了服务区,让乘客下来吃饭,喝水,上厕所休息休息。

锁城先下去,站在车门口等着秀玲,我最后下来,鄯一个人往前跑,也不等等我。

“你往前跑做啥,等等你媳妇,带你媳妇去买点吃的。”锁城扶着秀玲在鄯后面大喊道。

鄯停了下来,一脸的不情愿。“又不是怕丢了,自己不能跟上,还要人迁就,我就不是要迁就别人的人,能跟上就跟上,不能跟上就自己慢慢走。”鄯的语气明显带着火药味,不知道什么事情又把他点着了。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人家以后是要到你家里生活了嘛,你对人好一点,人心情也好一点,嫁人嘛,都是嫁你这个人,我和秀玲……”锁城话没说完,被鄯掐断了。

“快别喋喋了,我心里烦得很,我阵子想打人哩。”

“你想打谁哩?”锁城继续问道:“打你媳妇,还是打我,还是想打秀玲?打我你有什么理由,打秀玲你敢打不,打你媳妇,这一路上人家都没惹你,大气都不敢出,你又发的哪门子邪火?”

鄯一脚踢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气冲冲的走了。

当时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新衣服上的袖子都擦湿透了,秀玲过来帮我擦眼泪,锁城也在安慰我。

“快别哭了,车子就休息半个小时,你和秀玲去把厕所上了,出来赶紧泡碗面吃,要到明天才能吃东西去了,他就是个不懂事的二杆子。”

秀玲拉着我往厕所走去,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两个眼睛红红的,我赶紧打开水龙头使劲冲了一下眼睛,再把脸好好洗洗,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还是我自己吗?好像我也从来没有做过自己呀!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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