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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科幻 > 远嫁之把幸福建立在别人的良心上 > 第二十章开始了一个人留在西北看着远方看着黄土高原

又是开始30个小时漫长的绿皮火车。

和去的时候一样买的硬座,车上背着背篓的,背着麻袋的,还有把活鸡活鸭带上车的,车厢里面乌烟瘴气,但是,那个时候我的心情和车厢里面的环境一样,所以,我也顾不上环境好坏了,趴在座位上睡觉,睡醒了,看看窗外,又继续趴着睡一会,有的时候睡着了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下来,鄯的爸爸坐在前面一排,鄯闭着眼睛睡觉,我趴着迅速抹掉眼泪,装作一切正常。

火车终于抵达西安火车站,中间有2个小时等候换乘到平凉的火车,在候车室里等候。几天过后的北方温度直线下降了,迅速向冬天迈进,候车室里的椅子也全是冰冰凉凉,坐上去很久都不能捂热。

对面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鄯主动和她聊起了天,完全无视我的存在,漂亮女孩看了看我,问鄯:“旁边这个是你老婆吗?”

鄯犹豫了半天回答了:“她是贵州的。”

并没有直接肯定的回答漂亮女孩。

我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旁边的漂亮女孩惊了一下,鄯一脸怒气的看向我,我头也没回的往厕所走去。

在往平凉方向去的火车上,鄯一路上也没有搭理我,7个小时的时间,我和鄯无事不说话,也不沟通。

平凉下了火车,又转了班车到泾川县城,又坐上往原上的班车,班车到口家已经下午4点,4点的天已经开始黑麻麻的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是我的舅舅,他在电话里里告诉我,我的小姨父在天水出事了,我小姨和往天水那边赶去,问问我能不能去看看。挂掉电话,我跟鄯和鄯的爸爸说了,鄯的爸爸说去天水还有300公里,听语气不同意。我给我舅舅回了电话,听得出来,我舅舅语气里面的不开心。

当时我身上就一千块钱,就够来回车费,我也没有经济来源,这个钱花了我从哪里来钱呢?

这个事情就这样搁下了。

走到家门口,看见奶奶拎着筐子在晒谷场拾柴火,我来了半个月,才知道奶奶有些神志不清,不能与人正常交流,奶奶也不愿与人多交流,只是一个人孤孤单单进进出出。

跟奶奶打招呼,她也会回答,要是再往下聊天,就不能继续了。

进到屋里放下东西的时候,没有看见姥姥。

“妈,我姥姥哩!”

“你姥姥回川里了,回去就上几天,你就带你姥姥去银川看看你碎孃。”

“我碎孃咋了。”

“么咋,你舅带你姥姥去转转。”

“我舅没叫你一达去。”

“我儿,你看我能走动,出去游一趟回来家里牲口都饿跑了。”

鄯的妈妈从风箱前站了起来又说道:“炕还没煨上,我得先去把炕煨上。”

“妈,我来去煨炕。”

“你弄不来,霞霞都还不会烧炕。”

鄯的妈妈说完,往厕所走去,拿着一个筐子出来往院子外面又走出去了。

我回到房间收拾东西,房间里面的炕冒出了一股烟子,过了一会又听见炕里面咚咚咚的声音。想起进屋的时候看见奶奶在晒谷场拾柴火的时候,应该是拿去给自己烧炕。

烧炕好像是西北女人的事,烧炕跟西北男人没什么关系,我没见过别人家的男人烧炕,前面的胖妈妈家,是成福嫂子和胖妈妈在烧炕。

那几年,鄯的妈妈给我烧炕,这我真的记得,也不抹去,也不混为一谈,也不会因为后来的事情就把烧炕的事情给否定了,好就是好,不会说成是坏,的确在这方面很好。

鄯要在家里待五天,才回昆山上班,准备带我去县城做第一次产检。

早上下城里等班车的时候,鄯带着我往口家的姑姑家里走去,鄯敲开大姑姑家里的大门,来开门的是大姑姑,过了一会小姑姑也从家里过来了。

在大姑姑家里坐着等班车。

“你们几时走昆山去。”小姑问鄯。

“过几天就走,今带这个到城里去检查一下,没啥问题我就放心回去上班了。”

“你不把媳妇带上回昆山,家里人她都还不熟悉,你让人就着不心慌?”大姑问鄯。

“我说了不算,家里人叫留下来。”

我坐在旁边没说一句话,也没回答一句话,我没钱,没任何说走就走的资本,说什么都是一堆苍白无力的瘫患话。

两位姑姑也没再问这类的话,转移了话题。

“在家里就下,也成,你给留些钱,让媳妇在家里,想买点啥吃,手里有钱不心慌,人来到咱家里,就要好好对待。”小姑对着鄯说道。

“我知道,给留了一千元。”

“这一千元是回贵州去,我妈给我们的一人一千元,我手里零零散散几百块是家里的亲戚给我的。”我立马开口讲话了。

“一千元够花?”大姑问鄯。

“家里能花多少,家里有吃的喝的,我现在身上没多少钱。”

“你过去上班了,发了工资要给人往回打钱嘛,这一千元能花多久。”

大姑姑和小姑姑这一番话,让鄯脸色开始变了,虽然他不敢对两位姑姑发火,但是他会把情绪发泄在我身上,以前我在疾病中,总以为一切都是我的错,15年后在回过头来看一切的一切的时候,鄯也许就是特意找我来当出气包。也是在后来学习了一些科学心理学知识,对品行障碍多多少少有一点基本的了解,这样的人群他们是需要随心所欲欺负的可以欺负的弱者来供他们满足自己私愤。

班车来了,在离大姑姑家不远处开始按喇叭。

我和鄯急忙跑出门口,坐上了班车。

这一次我才真正记下两位姑姑的样貌,记下大姑姑家的位置。小姑姑在婚礼前送菜回娘家,也回去给奶奶擦身子换洗衣服,给我带了一双布鞋,当时对小姑的印象要比对大姑姑深刻些,只是没怎么多说话。

产检的时候还是请彩虹姐陪着一起去。

彩虹姐带着我和鄯去了妇幼保健院,排队挂号抽血化验一套流程下来,最后就是做b超,走进b超室,b超医生站在窗口正叼着一支烟在吸,医生用手示意了一下,等等在进去。我们在门口等了10分钟左右,医生在里面喊道:“可以进来检查了。”

检查完毕,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告诉我们,母亲贫血加上营养不良导致胎儿发育缓慢,医生开了一些补血的胶囊,又叮嘱要回去多增加营养补充,多吃肉类,蛋类等食物。

从医院出来,经过一家十字绣店,那个时候十字绣很火,火遍全国大街小巷,全国的妇女们,少女们都在热火朝天的绣十字绣。

我走进十字绣店,彩虹姐也跟着进去。

“你看这个做啥哩!你能绣来。”鄯站在店门口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你这话说的,你广平姐夫粗手笨脚的都能绣来,她一个女子,还做不来针线活。”

“彩虹姐,我留在家里,想买一个打发时间。正好我娘家盖新房,绣一幅送给娘家当做贺礼。”那个时候鄯对我任何需求置之不理的时候,我会求助旁人,也是我自己没有底气,没有能力,没有任何经济来源时的样子,与现在不同,现在的我做任何重大决定都能够自己做到游刃有余。

“能成嘛!这都合适着哩!”

“来来来,看看里面款式多着呢,听你们说送给娘家人当乔迁之喜的贺礼,你看这一幅怎么样。”老板从包装盒子里拿出一本十字绣图案制作说明书递给我和彩虹姐看。老板继续说道:“这大展鸿图,看上去就是大气,送娘家人绝对有面子,长一米八,宽度七十厘米,绣出来挂在客厅,绝对气派,上面的图案还是万里长城。”

“这美得很,看着就是大气。”彩虹姐翻看着制作说明书说道。

“老板这幅多少钱?”我看着老板小心的问道,老板可能也看出了我担心价钱问题。

“原价两百六,现在给你一百八,最低价了。”

“你媳妇一个人在家里,大大,妈妈又是老人,说话说不到一达,时间长了把人就得心慌的,没有个打发时间的事做做,日子一天天,怎么过。”

“买买买,老板多少钱。”

“最低价了,一百八。”

“一百六,我就拿走了。”

“行行行,小伙子给你给你,哎呀!我都亏钱卖给你,一分不赚。”

十字绣绣到一半,我爸妈的房子已经落成了。看着十字绣很简单,换线换来换去很麻烦,后来肚子慢慢大起来,坐在地上绣,脚冻得坐不住,坐在炕上绣把肚子压着很难受,绣的时间少了,一晃就是三年,后来在去成都去找鄯的时候,在成都弄丢了。

回到家的时候鄯的妈妈问鄯:“产检怎么个说法。”

“医生说,这个贫血营养不良,导致娃娃发育缓慢。”鄯在厨房里放下城里买回来的东西说道。

“医院再没说个啥?”鄯的妈妈坐到风箱前拉着风箱问道。

“医生给检查的时候,烟病犯了,还在b超室里先把抽烟美了,才叫我们进去检查,进去烟味大的,我就想投诉来着,等半个小时b超单子出来的时候,说营养不良要增加营养。”

“快对了,你去投诉能有个什么用,人家是医生。什么增加营养,我们那半会就是吃家里这些菜,你看你和你大哥都长得壮得很,也没有啥毛病,医生他懂个啥。”鄯的妈妈说着这番话,脸上尽显不削。

我站在厨房里听到这话浑身不自在,回到房间里去了,后来说什么我也没听见了。

几天里,天空不断地下着小雨,外面的路上湿哒哒的,走出去鞋子上一脚的泥巴,小姑姑给一双布鞋在家天天穿,结婚的时候鄯的妈妈做的一双大红色布鞋一直放在柜子里,舍不得穿。其他的鞋子留着上街出门穿,外面都是泥巴,鞋子弄脏了,还要打水来洗,水在这个家里不能随心所欲的用,只好待在家里,待在房间里。

鄯在家里的四天不是在上房陪妈妈,就是跑到村子里陪别人,从来没有坐下来陪陪我,以前我不能理解,后来他亲口告诉我我排在最后可有可无的位置,他的为所欲为,就不难理解了,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很晚了,有的时候我都睡着了。

好在买了手机,我可以用qq给肖和凤发信息聊天打发一下时间,绣十字绣打发时间。

鄯回昆山的班车是下午三点,早上一早起来收拾好东西,准备坐中午的12点的班车下县城去。

现在的我,还是要句句实话来描述出当时的心情。那天,我的心情非常的低落,感觉像身体被抽空了一样,鄯从上海到昆山那段时间对我的确不好,当时已经结婚了,就一些最基本的要求,只要不太过分。我还能忍,也还能放下过去的种种,我也是愿意去跟他同甘共苦,也期待着将来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家。他去昆山,我很舍不得,只是我把心中的感情压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看着鄯要出门开心的样子,我就更不愿表现出来一点心中不舍的心情。

鄯进房间里来拿包的时候,我站在炕边,低着头,眼泪早就在眼眶里打转,鄯对着我说道:“哎!我下县城坐车了,你在家照顾好自己。”

当时我眼泪哗的一下掉出来了。

“你咋哭了,来抱一下吧!”

“记得给我来电话。”

短暂的拥抱,鄯开门出去了,我不敢跟着出去,我怕我忍不住在外面流眼泪。我害怕被鄯的父母看见,也不愿被村庄里路过的人看见,我只是在房间里坐着默默地流眼泪。

我的付出,鄯看不见,鄯做的一点好,我都把他的那些好无限放大,自我安慰,支撑着我一步一步走下去的希望。

鄯出门第一天,我开始用手机qq记日记,鄯也有qq,他的qq是我在上海的时候帮他申请的,我写qq日记也是给他看的,但是在我写qq日记的时候,他从始至终没进过我的qq空间。前几年到最近,我的qq空间他每天都来,他还是用当年我给他申请的qq号,所以这个qq号我记得。隔天会来,有的时候连续几天进来,有的时候是凌晨,有的时候是下午,时间不固定。是的,我特意打开了空间,以前我的空间一直是关闭的,被挡访客里面经常有提示,就是他和他现在的第三个女人,索性我就打开。过去有写给他的他不在意,可能还会嘲笑我。如今一切都与他无关的,他倒浏览个遍,我就装作没看见,也相当于一个陌生人进来浏览。

当年,我把每一天家里发生的事情都记录在qq空间里面,每一条日记都会写上一句“我在家想你。”

日记写了整整60天,我的心也始终是从西北飞往昆山来回的往返,有的时候我还会站在屋子后面的麦子地里看着远方,就这样每天这么盼着,盼着鄯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从后面抱住我,跟我说一句:“我回来了!”就像我在qq空间日记里记下的场景一样,幻想出来的画面一样。

那个时候的我,就是那么一个容易被满足的人,也容易自我感动的人,也常常爱幻想的人。

日记也在他第一次动手打我的时候,我连夜全部删除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对鄯一点幻想都没有了,继续走下去,就是为了孩子。

鄯回到昆山,先给给父母打了电话,我也在厨房坐着吃饭,鄯在电话对他的爸爸说把电话给我接,当着鄯爸妈的面,我只是回答“嗯,哦。知道了。”一句话都不想当着鄯的爸妈面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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