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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惊梦萦绕 > 第六章(1)

(第六章续)

中午时分,刘树人兴致勃勃地来到陬市镇,找了一家商铺,买了一包梨子和一包红糖,提着这两包礼品向姚家大院疾步走去。

他来到姚家大门口,管家拦住了他。虽然那管家认识他,但还是请他稍等片刻,等候报告姚家荣。转眼间,那管家回报,姚家荣叫他马上进去。

管家,姓姚名家清,中年年纪,身量不矮,身材稍瘦,穿着讲究,微黄的脸色,眉毛长且直且粗,一双大眼睛神机莫测,但在姚家荣面前却是唯唯诺诺,唯命是从。姚家荣早先挑他当管家就是看中他这个特点,当然也看他的面相与姚家荣不相上下,走在别人面前不失姚家荣的体面,还看他是姚家家族中人,沾亲带故,忠实可靠。

姚家人正在餐厅吃中饭,听说刘树人来了,连忙喜笑颜开地打招呼,要刘树人入席。姚小妹眉飞色舞,心花怒放,别提有多高兴。她从餐桌旁站起,离席接过刘树人手里的礼品,放在旁边条柜上,叫家丁搬来椅子放在她的座椅旁,返身手牵刘树人一起入座。

“树人,来,喝鸡蛋汤。我晓得,你最喜欢喝鸡蛋汤了。来,多喝点,不够就再做一碗来。”姚小妹有刘树人陪坐在身边,高兴得说起话来就像是打莲花落儿,嚯嚯嚯地响个不停。

“够,够嘞。”刘树人笑眯眯地连连点头,宛如饿急了的小鸡啄米。

“妹儿,”姚太太喊着姚小妹,“树人来,就好像是专门来喝你的汤的,你要请他吃肉吃鱼呀。”姚太太夹了一块肉塞到刘树人的碗里。

姚太太,姓田名晶,她是姚家荣的堂客;三十好几的年龄,仍不失年轻少女般的风韵;细密的白牙,整齐划一;直挺的鼻梁,格外美丽;一双鸳鸯眼睛令人迷;齐肩的短发,由发夹夹在耳后,显得泼辣神气;个头不矮,与姚家荣很般配;生性多想又多疑;打扮时髦,一般女人难攀比,这把年纪,就只生得一个独女,取名叫姚小妹。

“谢谢伯妈。”刘树人腼腆地向田晶致谢。

“来,树人,尝尝这鱼。”姚家荣也往刘树人碗里送菜。

“谢谢伯伯。”刘树人羞红了脸对姚家荣说道。

“树人,你就不谢谢我呀?你应该说,谢谢小妹。”

“谢谢小妹,谢谢小妹。”刘树人欢欣鼓舞。姚小妹打趣的话让他觉得,她的话比蜜还甜,比山珍海味还香。

“好了好了,我领情了。桌上的菜,你随便吃吧。”姚小妹听到刘树人亲口喊自己为小妹,真是满心欢喜,心满意足。她又笑着吃起饭来,众人也尽情地吃个不停。

刘树人抬眼向桌上扫视过去,心生一惊。这桌上的菜还真不少,不下十三四碗:清蒸扣肉,红烧牛肉,糖醋鲑鱼,白皙鸡丝,莲子银耳,家常豆腐,滑溜肝尖,凉拌蜇丝,口味红虾,还有几碗菜叫不出名字。总而言之,这些菜,要颜色有颜色,要味道有味道,香气扑鼻,真是美味佳肴,山珍海味。刘树人已经走了几十里路,早已是精疲力竭,肚饥腹空。这会儿,他真想尽情享用,大饱口福,但他不愿这么做,不愿表现得像是从饿牢里跑出来的。他要讲礼貌讲道德,要让人看得起。他把吃饭的速度放慢下来,一股思绪掠过脑海:这家人真是发财,不说逢年过节,就说这平时,饭菜就丰盛无比。如若他提出向姚家借钱,应该不在话下,但是,自古富人多吝啬,借钱也不一定能成。如若他嗲嗲在世,说不定能成,可嗲嗲已去世,借钱哪能成呢?,他若是借不到钱,他哪来的钱还那些阎王债呢?“哎。”刘树人想到这些,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

“怎么啦?不好吃吗?”姚小妹最先发问。作为女孩儿,有对象在身边陪坐着,她是不会怠慢的。除了她自己吃喝,她还要多出一只眼睛照顾对象吃,还要多出一只耳朵聆听对象说,那才叫关怀备至,情深意厚。

“好吃,好吃嘞。”刘树人连忙纠正自己刚才的败着。

“树人,你心里是不是有事啊?”田晶不禁发问。女人的观察力比男人敏锐,只要有什么蛛丝马迹,她们一定会旁敲侧击,追根刨底,推测心理,弄出个所以然来。

“是……”对田晶的问话,刘树人不好怎么回答。论事吧,确实有事,今儿来姚家就是专门为事而来的。可是,这会儿,大家都在兴致勃勃津津有味地吃饭。如若他把借钱的事说出来,那不是少了大家的兴,弄得大家吃饭没胃口。他不好开口说,所以才跟田晶支支吾吾。

“树人哪,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姚家荣看出了刘树人不好开口,也就不勉强问了。可田晶却没有就此了事,她断定,刘树人一定有事,而且是大事。她想,既然荣爷都那样说了,那就吃了饭再说。到时候一定得向刘树人追根问底,问个明白。

“爹,女儿吃完饭后想跟树人到外面去玩。”姚小妹早有计划在心。她想,好长时间没跟他在一起玩了,这次得跟他一起好好地玩玩。

姚家荣想了想后:“玩是要玩,但是,你每天的学习任务要完成哪。正好树人今儿来了,他的读书成绩不错。你就先让他帮你看看你的练习。你把练习做完了做好了,再和树人一起去玩吧。”

“谢谢爹爹,我这就和树人去学习间了。”姚小妹说着,便伸出手去牵了刘树人的手,将他拉着走了。

随着姚小妹来到她的学习间,刘树人一跨进门,两眼就被墙上琳琅满目的画吸引住了。他惊喜万分:“小妹,几个月不见,你真叫我刮目相看了。你竟能画出这么多这么好的画来了。”

“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叫你来,不是叫你来奉承我的。我爹都说了,是让你来帮我看看我的练习的。请你指点一下,哪里需要改进?”她诚心诚意地说。

“好吧,那就先让我仔细地瞧瞧,然后再给你指点指点。不过……”他虽是谦逊地说话,但实地里有点担心他的指点是否合适,别指点得不合适反而伤了她的心。

“不过什么?”她听得很敏感。

“不过,如若我的指点不合适,请你别见怪喔。”

“你尽管照直说好了,谁会见你的怪呢?别哆嗦了,先看这幅《百鸟闹春》画吧”她把他搀扶到这幅画前。

那画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些姿态各异的鸟儿:鸟飞,鸟舞,鸟站,鸟跳,鸟腾,鸟坐,鸟躺,鸟叫,鸟屎,鸟尿,鸟吻,鸟抱,真如姚小妹说的闹春啊。猫儿逢春发情,鸟儿逢春发闹。春天到了,鸟儿无论公母老少,无论胖瘦大小,纵情发闹,在枫林中纵情逍遥;枫叶嫩绿欲滴,春意盎然,枫树枝繁叶茂;挺秀的枫树在天幕下亭亭玉立,一根挨着一根,密集处,密而不挤,稀疏处,疏而不丑。

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禁伸出手指,默默地数起那些大大小小胖胖瘦瘦的鸟儿来。

她十分不解:“你用手指那些鸟儿干什么?”

“数鸟。《百鸟闹春》画应该画有一百只鸟的。我刚才数了数,怎么没有那么多?”他说话风趣。

“《百鸟闹春》画就要画一百只鸟吗?”她心里明白,这话里隐含着他的诙谐意思,只是明知故问而已,而且还白了他一眼:“就你精明。这就是你的指点吗?不过,如若你要我告诉你为什么没画一百只鸟,那我就坦诚地说,还有些鸟儿飞到树林深处谈情说爱去了。”

“有道理,有道理。”他不禁哈哈笑了起来。笑毕,他认认真真地说,“要是在画上配一首诗就好了。”

“配一首诗?配哪首诗?”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好诗,这是唐代孟浩然作的《春晓》。不过,我只想配前面两句。前面那两句能展现出春光明媚,百鸟齐鸣的美景,让人感到幸福快乐;而后面那两句则让人感到悲哀惋惜。”她这样分析说。

“好,说得好。就只配前面那两句吧。”他点头同意。

接着,她又将他搀扶着往前走去,前面挂着一幅《傲雪梅花》画。

那画中,寥寥数根硕大的梅花枝,枝头,数朵梅花含苞欲放,数朵梅花喷芳吐艳,数朵梅花紧密相挨,数朵梅花独自开放;身处万里霜天,身受无情严寒,花不随严寒而凋谢,蕾不随严寒而枯萎。满目梅花不争春,独自在霜天严寒中傲立,方显梅花英雄本色。

他看着前面墙上那幅《傲雪梅花》画,便又开口吟颂诗: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

她耐心地听完后:“这是北宋诗人林逋作的《山园小梅》。”

“是不是可以配到这幅《傲雪梅花》画上?”

“可以。”

“这次我为你做主,跟那幅画一样,也只配两句诗,就配前面那两句吧。”

“好,我跟你想得完全一样,”她完全赞同,“诗是这样配了。现在请你指点一下,我这幅《傲雪梅花》画画得如何?”

他看了看,总是挑不出毛病,只得说:“画得微妙微肖,栩栩如生。”

她涨红了脸:“得了,得了。我们抓紧时间,其它的画就不看了,只看看我放在桌子上的这幅画。我还只画完一半,这幅画是我今儿要完成的练习。”

桌上的这幅画确实只画了一半,画的是崇山峻岭。他想了一想后:“剩下的一半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还没有想好。现在时间要紧,容不得我多想,你帮我参谋参谋吧。赶快画完了,我们好早点出去玩。”她这样计划着。

他先是沉默不语,后面听到说赶快画完了好早点出去玩,他突然灵感大发,满面春风:“这也好办。不过,我要借你刚才的那两幅画用用。”

“没有问题,不说两幅,就是这里所有的画你都可以用,只是你要快点画。”她催促起来。

“把你的剪刀和胶水拿给我。”他迅速地从墙上取下那两幅画,先用剪刀把《傲雪梅花》画里的梅花剪下来,然后把梅花放在《百鸟闹春》画上,为其中一朵梅花挑选合适的鸟儿。比照几下后,他又拿起剪刀将刚才选定的鸟儿剪下来,最后,他用胶水将梅花和鸟儿往桌上那幅未完成的画上贴去。他把这只鸟儿的嘴连接着这朵梅花,让这只鸟儿看起来就像是在亲吻这朵梅花。随后,他拿起毛笔,蘸上墨汁,飞快地在崇山峻岭之间画上瀑布。他边画边吟颂诗:“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她站在旁边,自言自语:“你在吟颂唐朝李白作的《望庐山瀑布》诗啊。”

“嗯。”他轻轻哼了一声。他把瀑布画完后,又在瀑布和下面的梅花之间画上河流。他又边画边吟颂诗:

“浅浅水,长悠悠。来不尽,去无休。

曲曲折折向东流,山山岭岭难阻留。

问伊奔腾何时歇?不到大海不回头。”

她又自言自语:“你这是在吟颂唐代唐寅作的诗。”

“唐寅的诗你也知道啊?”他随意问道。

“嗯,这有什么不知道的。”

他又在画上简单地勾画了几笔,一幅美丽的《锦绣河山》画立即展现在眼前。

她看得目瞪口呆,佩服得心服口服。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迅速地拿起剪刀,从《百鸟闹春》画上剪下一只鸟儿,又将这只鸟儿贴到他刚才贴的那只鸟儿的对面,把这只鸟儿的嘴也连接着那朵梅花,让这只鸟儿看起来也好像是在和对面的那只鸟儿一起亲吻这朵梅花。

他为之拍手叫好:“双鸟同心所向,香润双鸟心房。”

她幸福得微微笑着,她忽然问他:“这么好的一幅画,要不要配一首诗?”

“要嘞。”他果断坚决,“就配一首无名诗吧。它既无赋诗人的名字,也无赋诗人的朝代,但它很适合这幅画。我看你想不想得起来。”他测试她的记忆。

她暗自思忖后,立即提笔,在画上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挥笔写道: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

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她写完,把笔往笔筒里一插,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跑,跑到姚家荣那里:“爹,我的练习完成了,我们玩去了。”

“好,去吧。”姚家荣欣然同意。

“谢谢爹爹。”姚小妹高兴满怀,拉着刘树人的手往屋外跑。“今儿我带你去河洑山玩。山上有座庙,听说庙里的菩萨很灵。我们抽签去。看我们俩的婚事何时办。”她把她刚才说到外面玩的用意对他和盘托出。她要让他完全知道她是多么喜欢他,她要一辈子跟定他,她和他成亲只是迟早的事。

“好,我们赶快走吧。”他拉着她的手向前奔跑起来。他们跑过街头小巷,跑过乡间田野,来到沅江江滩上,跑着,跳着,喊着,唱着。江面上,打鱼人停下撒网,举目朝他们眺望。水面上,野鸭从水上腾起,展翅向天飞翔。一对情侣在纵情奔放。她没跑过他,一下跌倒在江滩上。他迅速回身把她拉起,继续向前跑着。跑累了,停下来歇气。深秋的江水清澈见底,碧绿如镜。他从江滩上捡起一块石片,斜着身子,用力将手中的石片向江面摔过去。那石片在江面上击起一个又一个圆圈。他数着那些圆圈,总共十五个。他借题发挥,吟颂诗一首:

“十五月儿圆,两情缠绵绵;

如仙哥妹喜,相爱在人间。”

“好诗,好诗。有学问,出口成章。”她赞不绝口。

“那你也吟颂一首诗听听。”他将了她一军。

“我比不得你,我不会吟颂诗,但我会背诗。”她说着,弯下腰去,捡起一块石片,也学着他刚才的样子,用力将手中的石片向江面摔过去。那石片也在江面上击起一个又一个的圆圈,他帮她数着,总共十个圆圈。

“好,十个圆圈。我摔了十个圆圈。十全十美,十全十美。”她连连拍手叫好,“来,我刚才说过的,我会背诗。你听着:

“十年究竟短,一世瞬时间;

哥妹何时配,诚心问老天。”

“好诗,好诗。你这是背的哪个诗人的诗?我怎么没读过这首诗?”他惊奇地问道。

“所有的诗你都读过吗?我敢说,唯独这首诗你没读过。它是那个叫什么白的诗人赋的最著名的一首诗。”她笑得一脸灿烂。

“那个叫什么白的?是不是唐朝的李白?”

“不叫李白,叫姚白。”

“叫姚白?我怎么没听说过?”他一本正经地问道。

“姚白不是唐朝的。”

“是哪个朝代的?”他越听越糊涂,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是当今中华民国朝的。”

“看你这个兴头鬼,你还哄我呀,看我不揍扁了你。”他恍然大悟,举起手欲向她打去,她拔腿就跑。

“来呀,打呀。”她在前面边跑边喊。一瞬间,他们跑到河洑山山庙下方。她停步不前,等着看他怎么打她。

“不打了,不打了。爱都爱不过来,哪会舍得打嘞。”他把手放下后摆摆手。

“就你嘴巴甜。”她冲了他一眼,娇滴滴地轻声说道。

“好了。我们赶快到庙里去吧。”他拉着她的手,往山坡上爬去。

来到庙前,两人精疲力乏,尤其是她气喘呼呼,上气不接下气,真想找个地方坐下歇息。她环顾四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便一步跨到他身边,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歇息她的腿脚。今天若不是有他拉着她往上爬,她一个富家小姐怎么会爬得上这陡峭的山坡?

他就像一根参天大树,顶天立地似的站在那里,她靠着他幸福地歇息。两个纵情恋人,两颗跳跃之心,两股奔腾暖流,两缕热气合股,在他们周围萦绕,在他们头顶腾升。山庙因他们的到来而生辉,枫叶因他们的爱慕而红脸,鸟儿因他们的举止而鸣唱。江风轻轻吹拂着他们的秀发,陡峭悬崖下传来渔翁的阵阵清唱:

秋高气爽碧天空,千里江川百丈枫。

神圣也说这边好,捕鱼捉蟹我渔翁。

江边怒放菊花簇,有爱蜜蜂藏簇中。

哥妹有缘喜相会,心中衷意万年宏。

两个恋人忘却了烦心事,忘却了时间。他们置身于这个仙境之中,如痴如醉。她的双手把他的肩头箍得更紧了,她生怕他这一刻会脱开她的双手离她而去。他的肩头发酸了发痛了变暖了,他爱抚地轻轻说道:“我们进庙里去吧。”

她这才如梦初醒,娇嗔一笑,搀扶着他走进了庙。

庙里只有方丈一人,他身披袈裟,微闭双眼,微躬腰身,双腿盘坐,轻念佛经,听见有施主前来,缓缓起身迎接,开门见山地问:“请问两位施主,是否前来求签?”

“正是,师傅。”刘树人彬彬有礼地答道。

“那求哪门签呢?”

“姻缘签。师傅,求姻缘签。”姚小妹抢着回答。

“是为别人求呢还是为你们自己求?”那方丈明知故问。

“是为我们自己求嘞,看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姚小妹顾不得别人会说她这个少女不知羞丑,就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她认为,在神灵面前不必遮遮掩掩,要实话实说,说的是实话,菩萨才灵。

“那好,做好准备抽签。”那方丈在佛台上点燃香和蜡,又从佛台上拿起签筒,双手捧在胸前,双膝跪地,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摇动签筒,让两人从签筒里各抽一支签,那方丈这才站起身。

“师傅,先看我的签。”姚小妹急得心里直抓,想要马上看出究竟。她默默祈祷着,希望她的签能给她带来幸福。

“好。”那方丈接过签,慢条斯理地打开签,只见那签上写着:

千年难遇好姻缘,世上风云变幻添;

择日缔结连理枝,安排喜事只宜前。

“好姻缘,好姻缘。你们俩郎才女貌,般配,般配。”那方丈连声称赞,“不过……”那方丈想补充说点什么。

“不过什么?师傅,你尽管照直说。”姚小妹听出那方丈话中有话,急着想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施主,你看,这最后一句说得很明白。”那方丈说完,顺手将签递给姚小妹看。

“安排喜事只宜前。”姚小妹轻声念道。

刘树人靠近姚小妹,两眼直盯着她手中的签看,安慰她说:“就是早点办喜事呗,没有什么要紧的。”

“好。那回去赶紧跟爹娘说,早点办喜事。”姚小妹直率坦然,“师傅,看看他的签,他的签怎么样?”(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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