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忠等人听到秦可卿的话，喜得合不拢嘴。
急忙推荐自己看好的人选，已经完全不管那七处产业原有负责人的死活，哪怕原来关系还都不错。
都是府里的奴才，哪管得着其他人的死活，自己先吃饱才最重要。
众人七嘴八舌地推荐了十来个人。
秦可卿扫了一眼名单，淡淡道：“把你们推荐的人喊来，面试。”
张建忠等人急忙点头。
秦可卿又道：“别高兴太早，用谁不用谁，我自有考量。”
“应该的，应该的。”
“一切听从大奶奶吩咐。”
“自然是大奶奶说了算。”
“就是就是，举荐是举荐，录用是录用，那么大的买卖，用谁不用谁必须得考量清楚。”
“……”
秦可卿、尤氏与众管事、掌柜、庄头们议事时，焦大已经带着家丁仆人走在抄家的路上，一群人如狼似虎，到乌进孝买的宅子里，一拥而入，按倒管事仆人和丫鬟，翻箱倒柜，掘地三尺，把所有值钱不值钱的全塞进马车，运回宁国府。
然后是贾顺家。
接着照着名单抓那五个没有报到的掌柜。
抓人，抄家。
正值年底，又落了雪，都在家已经筹备着过年，一抓一个准，全家老小无一逃脱。
到天黑，全部抄完，押回宁国府，全关在前院。
连夜审问之后，待到天亮，直接除掉他们在宁国府的奴籍，然后报官，把所有人全送到顺天府。
顺天府想怎么判就怎么判，反正从此之后跟宁国府再没有关系。
秦可卿还有点想不通，忍不住问潘又安：“师兄，就那么放过他们？”
“放过？你觉得这惩罚轻了？”
“对啊，到顺天府，最多也就判主谋一个中饱私囊而已，处罚不过是数年的劳役而已。”
“呵呵呵，大昌律？”
“是。”
“单纯。”
“师兄，你说说嘛。”
“哎，”潘又安无奈道：“很简单，你本能认定顺天府尹是个正直清廉遵守律法的青天大老爷，可实际上……”
想了想，换了种说法：“一群被主人抛弃的刁奴落到顺天府，就算顺天府尹不使手段，那些牢卒、狱官、文书、经历、判官也会想方设法榨干他们所剩不多的油水，能不能活着离开顺天府大牢都两说，没有人罩着，还想走到服劳役那一步？痴人说梦。”
秦可卿惊了：“这么黑？”
“这才哪到哪，”潘又安冷笑：“薛家三口知道吧，你猜猜为什么要厚着脸皮长住荣国府？”
“不是说投奔……”
“真要投奔，应该投奔王家才对，那不更亲近？”
“那是为什么？”
“当然是怕被王家吃了绝户。”
“啊？”
“我给你细细讲讲，让你见识见识这些当官的有多黑有多狠。”
潘又安把薛家三口与贾雨村、王子腾之间的来龙去脉仔细讲一遍，就是当初和林妹妹讲的那些。
从薛蟠强买香菱，奴才失手打死人，贾雨村审案，王老爷出没，贾雨村以薛蟠被冯公子魂魄索命得了无名之症暴毙身亡的借口草草结案。
本来只需要交出两个奴仆就安然无恙的案子，贾雨村却硬生生把薛蟠搞成了“无名之人”。
细细剖析完这个案子中间的关碍，笑道：“瞧瞧这些当官人的手段，就问你，怕不怕？我跟你说，但凡是个清白人，宁死都不要落入官府之手，否则，会被扒皮拆骨敲骨吸髓吃干净，下场很惨。”
又道：“薛家在金陵，那也是响当当的家族，可面对贾雨村那个金陵知府，却全然毫无还手之力，明知道被黑，却连个冤字都喊不出来。”
“真是王家想吃绝户？”
“审案之前，贾雨村见过王老爷，留在金陵的王老爷只有王子腾弟弟也就是王熙凤亲爹王子仁，审案之后，又亲自给王子腾写了一封信，说是事情料理清楚了，不必担心，再清楚不过，好在薛宝钗母女还算机警，厚着脸皮留在荣国府，而不是投奔更亲的舅舅家。”
秦可卿听得浑身发冷：“这可是亲舅舅。”
“所以说当官的都黑，连亲妹妹亲外甥都不放过，能放过几个被主子抛弃的奴才？”
“不会！”
“所以说啊，把那五家人送到顺天府，比直接杀了他们还残忍，这些个当奴才的宁愿死也不愿意去顺天府走一趟，男的无非是受罪最后惨死，女的……”
潘又安说到这里，摇摇头。
这年头，女犯人只要入了监狱，那下场……根本不用想。
便是只关押女眷的特殊监狱，也好不到哪去。
秦可卿打了个寒颤：“那咱们会不会太残忍了？”
“他们应得的，”潘又安笑笑：“万一咱们的顺天府府尹是个大清官，他们就能占大便宜。”
“这……”
秦可卿想了想，压下心里那点不忍，点点头：“反正除了奴籍，就跟咱们没关系了，让他们听天由命好了。”
“嗯，这次抄了多少银子？”
“总共六十二万两。”
“这么多？”
“还不包括古董古玩字画珠宝那些东西，”秦可卿幽幽道：“这些个掌柜，日子过得比我这个大奶奶还富贵。”
“这就是权力的好处，”潘又安捏捏秦可卿：“这些银子现在不就全归你所有了？”
“那可不行，得入公账。”
“无所谓，反正是你和尤氏当家，在什么账上都只受你俩支配。”
“嗯嗯。”
潘又安忽然手腕一翻，取出一碗热气腾腾腊八粥：“当当当当，看看这是什么？”
秦可卿定睛细看，吓得花容失色：“这蓝蓝绿绿的，下了毒？”
“是。”
“什么毒？”
“断肠蚀骨腐心草，十年才开花结果，剧毒无比。”
“快快拿走，看着渗人。”
“看着渗人，其实是好东西。”
“好东西？”
“对，侠客岛两位岛主以数十种名贵药材搭配这断肠蚀骨腐心草精心熬制而成，吃一碗就能增长一倍功力，是武林人士求之不得的好东西。”
“增长一倍功力？”
“对。”
秦可卿喉咙咕嘟一声，有口水冒出，可望着那蓝汪汪绿油油的颜色，实在提不起食欲，更忐忑不安，想到断肠蚀骨腐心草这七个字更浑身不自在。
潘又安笑眯眯地问：“怎么？我先试试毒？”
秦可卿听得不这话，硬着头皮一把夺过，幽幽道：“你要害我，用不着这种手段，而且，我这条命本就是你救回来的，还给你，我也心甘情愿。”
说完，送到嘴边，仰头咕嘟咕嘟地吞下去。
喝完，意犹未尽地舔舔碗里残留的米粒，又惊又喜地瞪大眼睛：“味道还真不错。”
潘又安勾勾手指。
秦可卿缓缓凑到潘又安面前，扬起头上的脖颈，闭上眼，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
潘又安俯身，轻轻卷走秦大美人嘴角的米粒，然后才吻上去，拥着秦大美人到床边，脱衣之际低声道：“准备运气，别浪费了。”
侠客岛腊八粥是好东西，近乎仙家宝物，无比神奇。
能使内力翻倍，连喝八碗，能涨八倍功力，可以说是相当霸道。
用在秦可卿身上，其实很浪费。
但今天腊八节，比较应景，那点损失不算什么。
正常来说，秦可卿这种菜鸟，别说一碗，连一口都喝不了，毕竟赏善罚恶二使也只能喝两碗而已，能喝多少，跟别的东西没关系，只跟内力深厚程度有关系。
但他有他在，这都不是问题。
会阴对会阴，膻中对膻中，聚泉对聚泉，直至亲密无间后，催动真气炼化那一碗腊八粥。
轰——
汹涌的真气在二人经脉之内疯狂流转。
却难逃他的控制，一点点变得温顺平和，直至彻底炼化，一大部分顺着会阴返回他的丹田内，一小部分留在秦可卿丹田。
松口。
扶起秦可卿：“来，运功。”
秦可卿完全沉浸在真气在经脉中疯狂奔涌的体验中，下意识按照这些天的锻炼催动真气，运转混元功。
许久之后，缓缓收功，睁开眼，迟钝片刻，猛地扑到潘又安怀中，喜极而泣：“师兄，我成了！我成了！”
潘又安笑眯眯地搂住秦大美人，双手在光洁的后背上轻轻摩挲：“成了，成了，该学轻功了。”
“对，轻功，剑法，掌法，指法，我都要学。”
“学，都学，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谢谢师兄。”
“就这么一声谢谢啊？”
“讨厌，”秦可卿自掌握内功的狂喜中回过神来，甩甩头发，双手捋顺束到脑后简单扎住，伸出修长的玉臂，放在潘又安肩膀上，轻轻推倒，坐下，深吸一口气：“师兄，谢谢你。”
潘又安静静躺着，面带笑意，自下而上仰视着秦大美人的绝世容颜，心中升起无限得意之情。
这才是生活。
潘又安搂着秦大美人，悄悄打开消息栏。
一连串的恭喜，总共奖励经验丹134颗，还爆了一个技能，崔百泉算盘术。
崔百泉算盘术：金算盘崔百泉曾隐姓埋名在大理镇南王府担任账房先生，使得一手好算盘，快速，精准，练至精熟，可同时使用两把算盘进行计算。
这技能，很实用，但他暂时用不着。
此外，秦可卿的亲密度也一口气涨了好几点，涨到95点，距离100只差5点，奈何这5点比拼夕夕砍一刀还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满100。
待秦可卿睡着，轻轻把她挪下去。
盘腿坐起。
取出一碗腊八粥，咕嘟咕嘟喝下去。
他现在内力深厚，一般药物如昆仑山蟠桃甚至菩斯曲蛇胆带来的提升已经微乎其微，但这腊八粥不同，这玩意儿是成倍数级增长，内力越深厚，喝了之后效果越好。
现在喝，正合适。
刚刚已经验证过了。
一碗下肚，顿时生出澎湃的内力，仿佛毁天灭地的大爆炸。
好强！
难怪上了侠客岛的普通高手只能喝一碗。
喝多了，真要命。
狗哥连喝八碗，确实强。
潘又安用尽全力炼化真气，一刻钟后，逐渐平息。
催动真气于掌心，顿时大喜。
好强的内力！
等级没变，可量却整整增长一倍。
这一碗八宝粥，抵得上上万颗经验丹。
可惜，只有量变，没有质变，质变还得是提升内功等级。
潘又安略带遗憾，又取出一碗，仰头喝下。
一刻钟后，又一碗。
再一碗。
连干五碗。
感觉到了极限，不敢再喝。
不错了，虽然不如狗哥，但也是龙木二岛主的水平，至少内力的量是这个级别。
潘又安穿上衣服，返回泉宕园，把迎春、司棋、绣橘还有晴雯也喊过来：“今天腊八，我给你们弄了点腊八粥，来，一人一碗尝尝。”
“腊八粥？”
迎春眼睛一亮，下意识想到之前吃过的昆仑山蟠桃，师兄不是凡人，拿出来的也绝非凡品。
司棋手快脚快，蹿到潘又安跟前：“又安，哪呢？”
潘又安抬手，手腕轻摆，一连四碗侠客岛腊八粥一字排开。
司棋瞧见，想都不想地抱起一碗就喝，他对潘又安百分百信任，更相信潘又安取出来的都是好东西。
一碗下肚，面色微变：“师兄，这药效，好强！”
潘又安朝迎春三人道：“你们等等，不许乱喝。”
说完，抱起司棋冲进卧室。
迎春三人面面相觑，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脸蛋却越来越红，听着司棋那毫不掩饰的动静，各自不安。
晴雯更抓心挠肺，心里痒得厉害，听着差不多了，抱起一碗唏哩呼噜地喝干，冲进卧室，惊慌道：“爷，对不起，我，我没忍住，也喝了，救命。”
潘又安抬头，见那狐媚子眼角的媚态，也是心神动荡，招招手。
晴雯大喜，直接扑过去。
潘又安接住，轻轻搂在怀里，掌力微吐，真气汹涌，瞬间震碎晴雯身上的全部衣服：“你这狐媚子真要命，来，爷为你化解药力。”
门外只剩下迎春和绣橘主仆二人，主仆二人盯着桌子上蓝汪汪绿油油还冒着热气的八宝粥，一口接一口咽口水。
听见卧室里的动静，更心动不已。
学晴雯？
还是乖乖听话？
这是个难题。
绣橘终究性子更活泼，实在忍不住，缓缓伸手，捧住一碗八宝粥，却抬头看向迎春：“小姐，你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