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不了，大不了庞德就还是走向他既定的结局。”
马云禄虽然不想，但说到底，这个结局于她们而言其实没有太大的影响。她们可以去救庞德，也愿意去救庞德，为此艰难一点都没关系。可若是努力过，庞德还是死了，她们也不会太难受。
毕竟，情谊不够深厚，关系也不够匪浅。
马云禄这样说，黄芜倒也想得更明白了一些。她莫可奈何地接受了自己掌握一人生死的事实，随之开始想办法，道:“那就等大哥回来，问问大哥，我与庞德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她们不太记得从前的事情，马超是知道的。
当是时，马超推了门进来，“不用等了，我现在就能告诉你。”
黄芜是个孤儿，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她小的时候在西凉荒野被路过的马超和马云禄捡到，带回马府。
西凉太守马腾觉得她长得太娇气，不适合做粗使的奴婢、丫鬟，就当是个普通的小姑娘养着。
在马府，她认识了比她大些许的庞德。庞德和她一样是孤儿，不过由于是个男娃，且长得没有多么粉雕玉琢，就被安排习武，希望他长大可以做马超的左膀右臂。
庞德也一直以此为目标，他告诉黄芜，马氏一族是救了他们性命，给了他们在这乱世活下去的机会的大恩人，他们当结草衔环以报。
于是，黄芜有了和庞德一样的信念。因为这个共同的信念，他们渐渐地开始以“庞阿兄”“阿芜”称呼彼此。由于都是可怜人，他们在心理上格外亲近些。
黄芜十三岁入军营，庞德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副将军了。黄芜生得好看，又娇娇弱弱的，拿她当作同僚的人并不多，但是想象她是马超宠妾的人倒是很多。
一个无父无母、没有依傍的宠妾，日后无论如何是不能拥有正经身份的。所以，借此无所顾忌欺负她的人也很多。嘲笑她软弱、骂她无能，甚至拿她清白开玩笑的话语，让黄芜一日复一日活得艰难。
后来一次，有人调戏她的时候被庞德撞见，庞德重惩了那些人，告诉哭得梨花带雨的黄芜，“他们这样孤苦无依的人，要想体面地活着，就必须让自己强大，强大到所有人都不敢忽视他们的时候，才能顶天立地地站于乾坤之间。”
话虽如此，但庞德自此对她也多了一些怜惜，毕竟她是个女子，和自己的皮糙肉厚不同。又或者，在庞德年幼的时候，也曾希望有什么人能为他出头，所以，他把自己的缺憾全都弥补在了黄芜身上。
马超领着他们刚到汉中的时候，马云禄看见花椒糖，也是嚷嚷着要吃，黄芜其实也想，但是，她并非马超的亲妹妹，不敢要求那么多，只有剥离不开流连的目光让庞德注意到，庞德便给她也买了一些。
这些年，庞德待她，亦如马超待马云禄。
只是更加隐忍、克制和疏远……疏远到在来汉中之前，马超没仔细想，甚至都没想起他们有渊源。
62 ? 规劝
◎庞阿兄，你愿意娶我吗？◎
冬日的晴空万里总是很难得。明媚的日光铺洒下来, 没有重枝叠叶地遮挡，天地间一片清朗、苍茫。
黄芜与诸葛亮说好，今日会去牢狱探望庞德。
她去的路上, 马云禄就一直不声不响地在后面跟着。等她走进去, 马云禄更是蹑手蹑脚地急忙想要跟上。然而, 马云禄的身体刚猫进牢狱一半，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力量拉了出去。
马云禄回头，是法正。以及法正身后, 正站着身材笔直挺拔的诸葛亮和马超。
她不明就里地朝他们眨眨眼睛，法正似笑非笑地说道:“云禄，你果然是想尾随阿芜去偷听。”
他此话一出，马超跟着附和，假装威严, 但语调轻柔地道, “云禄, 我就知晓哪里都少不了你。”
马云禄的脸上不好意思地红了红。
她窘迫地看向身后这三人，而后恍然察觉不对, 又急忙叉着腰, 强硬地反问，“那你们呢？你们在这个时候也来牢狱，别说是为了审问其他犯人！”
“我们自然是……”法正特意扬高声调、拖长尾音的一句，想吊马云禄的胃口, 等马云禄微微表现出好奇地睁大眼睛，他才接着说，“自然也是为了偷听来的。”
法正稍微往后走了一些, 到马超旁边, 更解释道, “孟起他不放心，他怕阿芜吃瘪，而后就想着要放弃。”
“那孔明你呢？”马云禄站在远处，遥遥地抬首，用下巴一指诸葛亮。
她能理解马超和法正为什么会来。马超本就是最担心庞德安危之人，而法正和她一般尤其喜欢凑热闹，特别这还是黄芜的热闹。
诸葛亮笑了笑，他还没张嘴，法正抢先道，“我拽着他来的，我去找孟起的时候，他正在和孟起商议汉中后续的驻守事宜，想着他反正没事，就把他也喊来了。”
“而且，”法正说着，又上前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