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么一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辛琰,你莫要瞒我,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
“风声?这里处处是风声。”
程君顾鼓了下脸,“罢了,该说的时候你自然会同我说?,对不?对?”
“是。阿顾果?真聪明。”
“不?,我哪有你聪明,果?然是上过战场的,见识可比我这种只知琴棋书画的酸文人广。”
辛琰听着总觉得?对方是在?嘲讽,可又看她一脸真诚,实?在?不?好发难。
“只有一条,危险的事绝对不?能参与,你能答应我么?”
“好。”
两人又待了一会儿,前后脚回到宫宴。一见辛琰回来,内侍总管匆匆迎来,说?是陛下召见,辛琰便跟着他离开。
程君顾落座稍许,就?听到不?远处官员们交谈,他们喝得?有些醉,言行举止也?开始有点张狂。她简单听了两句,是些琐碎家常,正欲收神,却听到辛琰二字。
他们在?夸辛将?军相貌英俊,身有军功,深受陛下器重,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好一通夸赞之语滔滔不?绝,听得?程君顾都?有点耳热,但还是忍不?住继续听着。
她还是很好奇他们会如何夸辛琰,又好气他们眼里是如何看待这位少年将?军,他们夸得?越狠,她越开心。
虽说?,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该以什么身份去为他开心。
“辛将?军这岁数理当?婚配了罢?”
不?知是谁突然提了这么一嘴,边上本还在?聊其他话题的人也?参与其中。
“是该婚配,但南朔上下谁人不?知他心有所属。”
最先发言的人道:“心有所属归心有所属,所属之人为妻,再来两名美妾不?也?挺好。要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外征战风险太大,要是真有什么事,这辛家可不?就?要断根?”
“你这话是在?诅咒辛将?军?”
“谁啊?胡说?八道什么?我这是……啊,程司业。”
程君顾抬头仰视着他,眼神凛冽,那人一瞧,酒已是醒了大半,连着甩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是我胡言,两杯佳酿下肚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这胡咧咧之人的官位比程君顾高,可眼下却觉着自己莫名矮了对方一头。
是了,是得?矮一头,她可是程元帅之女,又是辛太傅的首徒,连皇子们都?要称她一句小老师,更不?提她打?小就?深受浩荡天恩。
这些条目光是拎出一条就?能把眼前这名官员压死。
“程司业,你跟他置什么气?听狗叫唤两句,你还不?吃饭了?”
程君顾的视线转向说?这话的国子监副监事,冷笑道,“同样的话,下官现在?送给副监事,副监事听着心里觉得?如何?”
副监事施施然回答,“那本官会认为你是在?妄议长官。”
“好,请大人落罪,连同他一起。”
“这……”
“君姐姐不?过是一时?情急,大人你也?是,两杯热酒下肚就?分不?清东西南北。辛将?军岂是尔等能妄议的?”
程君顾鼻头微皱,看向牵着弟弟敬酒回来的四皇子。
那说?错话的官员连连称是,又收到旁人眼色,冲程君顾深深一鞠躬,“是本官方才失言,还望程司业海涵。”
“你同我道歉做什么?你该道歉的是辛将?军。”
“是是是,稍后我必定亲自向辛将?军致歉。”
“致什么歉?”上座陡然传来问话。
众人一听,忙俯身行礼。
君主听过内侍总管解释,揶揄地看了程君顾一眼,又冲那名诚惶诚恐的官员道,“妄议长官,的确该罚。你既说?自己醉酒,那这宫宴就?不?必再参与,现在?就?去吏部?领罚罢。”
“是。”
“阿顾方才顶撞长官,也?去领罚罢。”
程君顾称是,转身便走?。
君主叫住她,“待宫宴结束再去不?迟。”旋即,君主又令众人回座。
“小麟方才做得?很好,赏。”
四皇子拱手一拜,缓步走?回座位坐下。程君顾甫一落座,就?发觉辛琰在?看她,等抬眼回望,他又自顾自饮酒,只是动作匆忙,没来得?及收回嘴角笑意。
程君顾笑不?出来,倒不?是因为后续要受罚,而是因为那人的话戳中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辛琰前世就?是死在?沙场,还死得?那样惨烈,她实?在?害怕。
要不?,找个机会把自己重生的事告诉他罢。她着实?不?想再失去他一次了,不?光他,还有身边许许多多的人,他们不?该是那样的下场。
只是,辛琰那咋咋呼呼的性子,若是全然告知,会不?会以为是自己疯了?要是他不?经意间把事情闹大了怎么办?程君顾心里有些犹豫,忽又想起辛琰在?梅花树下说?过的话。
要不?赌一把?如果?大哥能够平安归来,她就?把这些事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