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芳国内的面积和甘肃差不多大小，人口上有点少，百来年前是有百万人口，现在就不知道了，其中的汉人应该有一成……”
王蛟对于这事了解的不多，只能是大概的提供了些线索，具体情况还是得看面前这个龙种的态度。
鹿角驼头兔子眼的龙头看着王蛟，眼睛瞪大的和铜铃般大小。
听着王蛟的话并没有回应，而是思索了一番之后才缓缓说道：“人口少了点。”
“江汉平原有个竟陵，其人口不少都在南洋。”
“江汉平原？”王蛟的话说出来立刻就被龙头逼问道：
“那地界离南洋十万八千里，走到不是松江人不是粤桂人，为何是哪里？”
“中俄茶叶之路，俄国之茶叶是晋商采江南茶叶制成茶砖远销的，因为天平天国改在在沔口，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我大别山中有不少山地改种茶叶。”
王蛟这话说的是言之凿凿，远销外国的茶砖要啥水平，山区大片的山地就可以种植茶叶。
王蛟开垦出来的族中公田也有人说要种上茶叶，但是王蛟要以产定亩，方便在族中结尾款所以没有这么干，但是不代表王蛟不知道这件事情。
“象省素为黄泛区，我楚省的江汉平原也是江泛区，那里本来就人多地少，竟陵更是糟糕，地势低洼也罢还有汉江、牛蹄支河、天门河之流，在大乾的大缺大德下那一年不出事？”
王蛟说完这话的时候，大龙难得是有一种肉眼可见的尴尬。
虽然这里面有龙宫炫耀能够影响民生，比百姓香火的缘故，但是大江龙宫中诸多龙种不当人也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它龙宫虽然不是人不用不好意思自己不当人，但是到底不是我大乾这种殖民政权，听着王蛟把这事往大乾身上推，果断而又尴尬的笑了笑，点头表示赞同示意王蛟继续说。
“茶商们改采两湖茶之后或者是本地加工，或者是在沔口加工，自然是能够消耗掉大量从江汉平原逃往省内最大城市的难民，但是依旧不够。”
王蛟索性就是在泥地上捡到一根树枝大概比划一下：
“从沔口由汉水航运到襄樊，上岸由骡马驮运北上，经雒阳过黄河过三晋之地入蒙古，再往北就到俄国。”
“这数千公里的路程人扛马驮的，肯定是能吸纳不少的竟陵人。”
看着水族大佬沉思的模样，王蛟倒是并没有多说啥话，给足时间他思考。
“但是这一路流落地方不少，何必去苦寒之地讨生活呢？”
龙族大佬的话正中王蛟的下怀，他要是平铺直叙自然是能让大佬觉得在理，但是这位大佬未必会多在意或者主动去推进，但是如果这话是由大佬自己想到的，就算是为了自己的颜面也不得不出几分力气。
“对啊，这一路人扛马驮的确实有很多落脚的地方，但是六年前大乾签订《天津条约》沔口开埠，五年前《中俄陆路通商章程》签订，俄商直接就在本地采购，顺长江而入海，再北上就到俄国。”
“我说怎么这么快就有这么多的船队，原来是运茶叶的。”
龙族大佬一句话算是对这个逻辑的肯定，而后自顾自的接着说：
“到了松江府，有北上的自然就有南下的。”
王蛟等着就是这句话，赶紧点头表示大佬还是你聪明。
“有人有地还是本来就祭祀我等的信众，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龙族大佬自然不会告诉王蛟他的想法，不过看着王蛟顺眼说话又有点道理便点了点头：
“看你身上有草木气和泥土气应该是一名灵植夫，我记得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奖品…………”
王蛟听着这话算是松了半口气，起码这位大佬是听进他的话，至于说兰芳这边这位会不会投资，已经不是他能够接着推动的了的。
“等会！”
大佬的表情一向很平淡，起码王蛟是看不出多少变化，但是这话语突然的波动让王蛟和水牛精明显都是吓了一跳。
王蛟这边还算是好的，那个水牛精哪怕是水牛的形态，但是听着龙族大佬的这话，立马就是四肢跪地战战兢兢的。
看起来之前水牛精不满现在龙种学习大乾，不把底下人当回事的事情还真的有几分可信度。
王蛟这边还在琢磨着是该跪还是该站着的时候，那龙族大佬的声音就带着几分笑意：“不愧是献王的后裔。”
献王？
王蛟一听这个词就脑袋一阵麻木，这是把自己老底都给掀开了。
历史上“献”作为谥号，和“王”字一起使用没啥特殊，但是结合这里是楚省，再加上王家的身世，这个献王不用多说就知道是嘉靖的老父亲兴献王了呗。
想想同样处于楚省大江流域的安陆州，这位龙族大佬没准还是真的和王蛟这位十八代祖宗打过照面。
王蛟自己是王家畈的十一代后人，算上那位王士元就是十二代，再从后往前推“由常翊载厚”，到那位兴献王可是正儿八经的祖宗十八代。
就这，龙族大佬还能感应出来，这……
王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倒是龙族大佬面色上多了几分探究，别问王蛟是怎么看出来的，反正就是有这么一丝感觉。
“你不害怕吗？”龙族大佬说起这话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害怕没有用。”王蛟这个时候反倒是有点坦然：“那是我正儿八经的祖宗十八代，这您都能够感应出来，不是和他有大恩就是有大仇，这都不是我能够轻易化解的。”
“祖宗十八代？时间过的可真是快啊，你怎么敢这样明晃晃的说出来的？”
龙族大佬语气明显放缓了不少，但是下一刻王蛟就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水牛精连带着扈从的一众水族就在一个闷哼之后没有了动静。
虽然一眼可以看出这帮接引自己的水族死了，但是王蛟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起码这位龙族大佬对自家是友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