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从山口中走出，我心里还是没底。
天下之大，我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你想去哪，沪市还是南下？”老头儿反把问题抛给了我。
“南下。”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先前在龙潭帮我已经跟帮主闹得很不愉快了。
这会儿再回沪市我可不好意思。
好在老头儿并没问什么其他的，只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我们两个人身上都凑不出来几块大洋，也坐不了车子，只能徒步行山路还能省起来一些。
我心知肚明老头儿身上也没什么钱，可他偏不承认。
还找借口说什么只有走险路才能突出出马仙的神通。
我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反正对我来说不管走哪也都一样。
他提起了沪市这个话头，一路上我就都想着沪市的事。
想着想着就想起来了我临走之时做的那个关于大蛇的噩梦。
那噩梦之中也有老头儿几分关系，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有关系。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决定先找他问个明白。
可我刚一提起那大蛇的噩梦，老头儿看我的眼神就始终闪躲飘忽。
他这异常的表现更让我确定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这个大蛇的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拦在老头儿跟前，非要听个明白。
“哎呀。”他不耐烦的挥手把我拦到了一边。
“先别纠结这事儿了，你就老老实实跟在我旁边，我会替你解决这件事的。”
他说的话模棱两可，我也没细究。
反正既然他明白这事，就不会看着我白白送命的。
然而这话题前脚刚刚结束，山体突然开始剧烈的震颤。
几颗大石头猛的掉下来拦在我和老头儿跟前，就差一点儿就落在我俩身上了。
那石头比我还高，砸在地上溅起的灰尘都将我吹散至老远。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像是停了一拍似的缓了半天。
“这山……真险啊……”我转头看向老头儿，一脸的不知所措。
这山就只有这么一条小路，被这大石头一挡根本过不去，翻都不成。
依我看不如原路返回，可老头儿却不愿意。
“年轻人，还是经历的太少了，看我的。”
老头儿说完，摸出一张黄符纸扔了出去，又不知道从哪儿窜出了一股火苗将那符纸给点着了。
“灰老四来帮帮忙，把这石头给我搬了！”
我正好奇他在跟谁说话，周身突然又是一阵躁动。
紧接着山林子里头窜出了无数只每个都有我手掌一般大小的老鼠，直奔着那大石头就去了。
我转头一看，老头儿的面相似乎也变了。
我看他的时候就觉得他一脸尖嘴猴腮的样子，脸型也上宽下窄，就跟那耗子一模一样的。
“灰老四搬山，我帮帮你！”
老头儿一阵畅快的大笑，紧接着一拳打在了那大石头上。
砰的一声，石头上立马出现了无数裂纹。
那些耗子全都涌在了石头上，几个自成一队开始搬山。
眼前的一幕简直叫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震惊之余，不等我反应过来那块巨大的石头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就完了？”我问老头儿。
他勾嘴笑了笑，眼睛也不知道是看向哪抱了抱拳，反正是没在看我。
我一转头，那些耗子又窸窸窣窣的往山林子里跑。
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一场景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换成了别人也会震惊。
反观老头却是旁若无人的从我身边走过。
似乎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没过一会儿我又跟着老头儿走到了一片密林前头。
最近正是雨季，山里头常没人来肯定会更加危险。
这笼子里头一定危险重重，指不定哪里就会有泥流或者沼泽，陷进去可就遭了。
“绕路吧，这林子里太险了，走不了。”
我皱着眉头又开始打退堂鼓。
老头儿又白了我一眼 随即又扔了一张黄纸出去点着。
只不过这一次他嘴里念叨的竟是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咿咿呀呀的，不像是人语。
几秒钟之后老头儿面相又变了。
这次他的瞳孔变的又细又长，看着像是蛇！
果然不出我所料，林子里头钻出来了一条有我小腿一样粗的巨蟒！
它爬至老头儿跟前直起身子，一人一蛇就这么看着，像是在说悄悄话。
不一会儿那大蟒直接转头进了林子里头。
可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那大蛇进了林子里就再也没出来过。
尽管如此，老头儿却还在嘀嘀咕咕像是在跟谁说话。
嘴里时不时会冒出来一阵丝丝拉拉的动静，像是蛇语一样。
我一动不敢动，连大气大气也不敢出，就怕会影响了老头儿做法。
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老头儿的面相才又变了回去。
“行了，走吧。”
他冲我招了招手，拉着我就进了林子里。
奇怪的是老头儿仿佛已经知道了林子里头的布局，竟还真带着我躲开了一处沼泽。
我心里猜着肯定是刚才的那条蟒蛇把林子里的情况告诉了老头儿，他这才能带着我躲开的。
我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老头儿看见我叹为观止的模样很是满意。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炫耀般说道，“这可是东北五大仙狐黄白柳灰，今天我叫来的是灰四爷和柳先生。”
说到这，他抖了抖肩膀，继续道，“这身上带仙是出马仙的关键本领，且要做到人人都会。而你师父我不一样，能请来五位，只怕也就我一人了。”
我想起来之前我曾在面馆请来了豹神和牛神，不知道跟他这是不是一路子，便随后提了一句。
谁知道老头儿一听我这话突然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呢？骗人的吧？你小小年纪，骗人可不好。”
老头儿说话时结结巴巴的，我也不知道我哪句话说错了。
看他不信我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老头儿没再说话，而是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
转而他似乎已经察觉我并未撒谎，脸色一变，便继续往前走，不愿意搭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