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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科幻 > 远山,呼唤 > 第七十四章 卷二

大家都是东倒西歪的,但干了一会儿也就适应了,两只靴子在烂泥中总算掌握了平衡。大家干得非常高兴,也很卖力,有说有笑,这完全不同于平时的工作,大家觉得这种劳动很新鲜。尚院长也弯腰跟着干,两手掰苗插进水中。

社长秦广利挑着苗担子,踩在埂子上往地里扔苗,他边干边问大家“你们嫌累不?”

“不累,支援农业没说的!”

“干点活是好事,下来锻炼锻炼,你们都是知识分子,应该多参加这样的劳动,通过这种劳动,让你们知道农民有多辛苦,尝尝干活的滋味,就知道吃大米饭该有多不容易,是农民一棵棵栽出来的,都卖点力呀!”

“说的对社长!”大家干劲更足了,小绿苗在脚下一米米前进......

一天,畜牧站站长黄秃子给二队的两只公猪劁完,刚要去另一户,之琴顺道碰上了,“听说你家有两只火鸡,特别好看,从哪弄来的?”

“啊,我不是总出差吗,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南方,看看有没有好的家禽品种,弄到北方养养,我有个同学在一个农场工作,他养了不少火鸡,我一看挺好,他就给了我两只鸡崽,我就带回来了,他还要给我小猴崽呢,还有鹦鹉,孔雀。”

“那小猴子带回来该多好呀,大伙看看多有意思!”之琴笑说。

“你不懂周大夫,猴那玩意,养它可操心了,你得拴住,一旦跑了,那可难抓了,如果在屋里,把你的饭菜都给你吃了,上窜下跳,我要养一只,咱家门前可热闹了,就成动物园了,那鸟就更难养了,喂不好就死。”

“哦,是这么回事啊!”

“我到了,他家猪来病了,我得给扎针去!”

又一天上午,九家子一位妇女来检查,怀孕六个多月,但儿头较大,引起之琴注意,马上记在表上。

这时,街里一位男子跑来,告诉其妻要生,并一再说明,一定要周大夫给接。查了孕妇登记表,预产期确实。之琴带明丽去了他家,两人均给她查了一遍,胎位体征全正常,宫口开二指,腹痛频,间歇短,“这个是快产,午前能生,很快。”

不到三小时,宫口开全。明丽上手,之琴在旁指导:“会阴要特别保护好,用力使劲堵好。”没几分钟,一个小女婴顺利出生,明丽手法明显熟练了,之琴很高兴,一再夸她。

第二天,明丽去医院和之琴谈起这个产妇,“她婆婆看见我妈了,说:‘我儿子回来一看,又是个丫头,可不高兴了,上炕吃饭时,一脚把这个孩子踹炕梢儿去了,吓得两个大女儿哭起来,还大骂特骂媳妇无能连生三个丫头,再生丫头,我就休了你!你他妈下地自己推磨去,别让我妈给你推磨!’”

“这叫什么男人哪!我今晚必须教训教训他去!”

晚饭后,之琴和明丽去了产妇家,询问一下产后状况,看看婴儿怎样?胎粪排的怎样?奶水出来没?

产妇的丈夫很客气,递给之琴一只卷烟,“谢谢!我不抽,请问,你生个千金你喜欢不?”

“我实话告诉你大夫,我就是不喜欢丫头,我就盼生儿子,还以为这回是个儿子呢,没想到又是个丫头,你说我能不来气吗?这老娘们太无能了,要不是坐月子,我早打她一顿了。”炕上的媳妇抹着眼泪。

“你还敢打她!你也了不得了,你知不知道!生男生女是男人说了算,男人是决定生男生女的,起绝对作用。而女人只能孕育,这是科学,你不相信不行,你不要因为这个就歧视老婆,歧视妇女,你是大男子主义,你对媳妇这种态度决不可以,现在社会是男女平等,你不能给她气受,你要转变思想,改邪归正,对老婆好点,要不然,我饶不了你!”周大夫厉声说着。

“啊?啥?听你这一说,原来生男生女是男人说了算,与女的没关系呀!我这还是头一回知道这事,真是不懂呀!以前是错怪了,我以后改正,听大夫的,说的也是。”他摸了一下鼻子服软了。

之琴和明丽总算为产妇出了一口气,为妇女撑了腰。

这天中医诊室来个小伙子二十多岁,自述是下乡青年。说两个月前发现,左眼视物模糊,且越发严重,因此,回城里眼科看了,确诊为角膜云翳,当即开了药膏药水,回来后一直上药,可至今没有任何好转。

当地社员告诉他,去公社医院看看,有个老中医叫孙百千,医术相当好,治好很多病,当地百姓都知道。小伙子把病情说了,孙百千望闻问切,仔细的查看了病情,然后开了三剂汤药,小伙子拎着三包药回到了青年点。

这天上午,妇科诊室有两位患者正在看病,之琴在写病誌时,门诊的门开了,一个小姑娘探了一下头,就关上门了,没有进来。

两位患者处理完后,走出了大门,这个小姑娘才推开诊室门,探头再一看,屋里确实没人了,她才悄悄走进来,“你看病吗?”

“嗯。”她看了一眼之琴,便坐在椅子上。

“大夫,”说完便低下了头“我两个多月没来月经了,这几天我胃难受,早上一吃饭,我就要吐,我觉得不对劲就来了。”

“结婚几年了?生育过孩子吗?”

“大夫,我还没结婚呢,我是下乡青年。”

“那我只能冒昧地问一下,你有男朋友吗?俩人到一块儿了吗?有性交吗?”

她红着脸答道:“有个同学和我挺好,就有一次。”

“啊,那我给你查查吧,如果真怀孕了,这孩子你还要吗?”

“我不能要,叫别人笑话,我必须把他打掉。”

查完后,证实已怀孕,且有两个半月多了,“你如果再晚来,超过三个月就不能做了。”当即给她做了人流,她要求一定要给她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之琴答应她的要求,并一再嘱咐术后的注意事项,还一再劝告,这种事情要极慎重,学会克制,人流总做,会产生不孕症。

今年的雨水似乎很大,连下几场大雨,没几天工夫,草木茂盛起来,地里庄稼长势喜人,可是草苗快不分了,疯长的野草已经盖满了庄稼地,队长和社员们起早贪黑的干,也铲不过来了。大队书记郭茂华只好请求社长,社长秦广利二话没说,立即组织各机关单位,铲地三天,支援农业。

这天,全镇一二百人拿着锄头,出现在一队的苞米地头,小学全放假,初中学生跟着干,铲地可比插秧好干多了,满地人欢声笑语。医院的大夫们,挨着学校的老师们排垅,苏红如拉着五岁的儿子也来到地头,大家问怎么把孩子也带来了?

她说:“巧了,我早上刚起来,齐大嫂来告诉我,她女儿要生孩子啦,还是难产,叫她赶紧去县医院,我一看这孩子没人带了,后院的刘奶奶他还不跟,送去直哭,没法,我就得带地里来了。大家边铲边拔苗垵的草,一大片地往前推动着,五岁的小家伙虎头虎脑,就跟在妈妈身后不远处,苏红如一再提醒孩子:“别踩苞米苗!”

“知道了妈妈!”

铲地大军排成一条线,只听锄头和石头打架叮当乱响,野草一败涂地,苞米苗婷婷玉立,崭露头角。

一队队长卢常喜扛着锄头对尚院长说:“这些知识分子干活真不赖,铲的真挺好哇!苗垵拔得也干净。”

“知识分子觉悟性高,干这点活那是小菜一碟!”

“这要铲一天,我这旱田就得救了。”

“那肯定了,你看咱们这小孩都来了。”五岁的小石头,从妈妈这边跑到爸爸的身后,相差二十几根垅呢,他可是一棵苗也不踩,卢队长直夸:“这小孩真懂事,一颗苗不踩,来回都是跨垅走。”

苏红如铲一会儿,便回头看看儿子。这是山根下的一块平川地,足有五六亩,铲地大军像一条曲线在向前移动。小石头偶尔跑到前边,握着小拳头,面对大家喊道:“加油!加油!”

苏红如和吴宾都笑了,确实,这块地已接近尾声了,大家都已汗流浃背了!

奋战三天,解决了几个汉队的草荒问题,大家又回到工作岗位上。

又是一天上午,中医诊室,这位下乡青年又坐在孙百千面前:“大夫,你给我开的药我已全吃完了,我感觉眼睛有点透亮了,心里挺舒服,我想再吃几付看看。”

“那好,只要有效果,就是对症了,效不更方,我再给你开六付,吃完后再来看看怎样。”

说着,便写上了药方:石决明,当归,元苓,各3克,全退,句芎,甘草,菊花,五味子各2克,川芎1克,水煎服。

这天值夜班的是王敏芳,宋凯和护士石丽兰。要说石丽兰是宿舍里的活宝,能唱歌喜欢跳舞,一米七的个子,是医院女大夫中个子最高的。每到周日或晚间,总要哼唱几段样板戏选段,还有流行的革命歌曲和电影插曲,如果都不值班,她一高兴,自己还在屋内跳一段忠字舞,总要把浑身活动一下才过瘾。

小冯总说“你干护士这行太错了,你应该去文艺宣传队,或歌舞团工作才对,你是个搞文艺的苗子。”

于静也总说她,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一天到晚总是乐,老是高兴,没见她愁过。总之大家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个乐天派,她特别像小学老师高婷秀,但比她还活泼。

小冯自从有了孩子,又远离孩子,每天都在想念中度过,只要石丽兰回到宿舍,那空气立刻活跃起来,她还爱讲笑话,遇到新鲜事,奇怪事,她都要问一问,有时显得很幼稚,长得又白净,总之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女生。

晚上天刚黑,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她十几岁的儿子来看病,主诉咳嗽已一周,开始没在意,昨天有些加重,今天放学后咳嗽的更厉害,而且身上发热,前几天被雨淋了,也没在意,只是喝些姜糖水。

王敏芳给他试了体温,已39度多,两眼发红,胸部前后听完后,告之这孩子已是肺炎了,得马上扎针,随即开了青霉素试敏。来到处置室后,石丽兰很快给他扎了试敏针。

20分钟后,一看手腕没有明显过敏症状,便签字可以。王敏芳一看不过敏,马上开了青霉素,这娘俩又来到处置室,石丽兰抽好了药,便往他臀部扎了下去,等她拔出针头,这个小男孩已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地啦!儿子!你怎么地了?”两人同时大叫起来。

“王大夫快过来!是不是过敏啦!”

这时宋凯和王敏芳同时来到,大家一看,患者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唇紫绀,浑身烦躁,倒在地上,已丧失了意识。

“马上抢救!青霉素过敏了!”宋凯几步来到药房,找到了盐酸肾上腺素,立刻抽进针管,马上给患者扎了一针,随即又扎了一针地塞米松,王敏芳坐在地上,把这个孩子抱在怀中。

“不行了,脉搏已摸不到了。”

坐在地上的母亲接过孩子“你醒醒大宝,你别吓妈妈,你醒醒,我的儿呀!”

宋凯翻了一下眼皮,把孩子抱到诊床上,用听诊器仔细地听,再听再听,“几乎听不到了,我去找院长去。”

母亲的哭声传出了窗外......

尚院长来了,详问了经过,又马上通知了家属,这一夜,医院沸腾了。

第二天整个公社都震惊了,县卫生局长也来了,全体开会,确认死因。局长讲话:“这是一起罕见的青霉素过敏致死症,当事者只有护士一人,她认为试敏时不过敏,这也许有两种可能,一是肯定不过敏,二是过敏很轻,没看出来,判断错误。

另外患者本身是过敏性体质,还有许多不确定因素,试敏液比例的配制,扎针的手法是否规范等等。事情发生了,我们要吸取教训,还要安慰家属,并且要赔付一些钱款,新护士工作经验少,在这个问题上,要多请教一下医生,多方确认后再做决定,这是一次严重的医疗事故,望大家引以为戒!”

中午回来吃饭,杨威对妈妈说:“他是咱班学习委员,学习特别好,早上听老师一说,我们全班都震惊了,太白瞎了,才十五岁,同学们的心里可难受了。”

七月的天猛热起来。晚上,之琴拆了一床被子,满天星斗,洗完后便晾了出去。第二天晨起,天空乌云密布,眼看要下雨了,临上班前,把半干的被里被面从晾衣绳上拿下来,大致叠好,就扔到了衣箱里。午后随产家去拉拉沟接产。

孕妇已生育两个孩子了,本身是聋哑人,大孩子已十岁了,是个小眼症患者,先天性眼裂小,视力很差。二的八岁,不会说话,智力都欠佳。

孕妇体证均正常,据婆婆说,儿媳娘家已有两位哑巴,因自己儿子有抽风病,长得丑,岁数也大,才娶个哑巴。

之琴当即对婆婆和丈夫说:“两口子智力和身体都有问题,就不要再生孩子了,这个生完就带环吧,要不会增加生活负担,给家庭给社会都带来困难,所以最好做绝育,千万别再生了。”

婆婆和儿子也都点头同意,第三胎于头半夜就生了,仍是个男孩,之琴仔细检查了全身,没看出什么问题,但愿不是聋哑人。

第二天临走前,找到大队妇女主任,让她关注这个产妇,一定要劝说她去带环。之琴一再强调,拉拉沟这个地方,聋哑人比哪个大队都多,这样的家庭,一定要少生孩子,由于智力问题,会给社会带来很多麻烦,所以计划生育更要侧重一些。

25里地往回走吧,天闷热,但始终是阴天,这回没忘带塑料布,省得又挨雨浇。过了汤家堡往北一望,连绵十里的沼泽地一直到桦树岭边,满目望去,一片平川,长满了芦苇和乌拉草,人畜车都无法踏进。每到盛夏走路时,经常要碰到蛇,好在乡间的土路上很少有汽车,几乎是看不见汽车的,在不太宽的坑洼路上,总有两道车辙,之琴为了躲蛇,总是走在两道车辙当中。

盛夏的七月,满山的松林和茂密的灌木,庄稼都已起身了,满眼是一人多高的蒿草,走在这荫森的土路上,有时觉得害怕,之琴很是希望有个行人,或是马车,骑自行车的过来能壮壮胆,有时觉得也没什么,这里的山山水水,每一个村庄,她都再熟悉不过了。

想起去年,父母来此陪她度过半年的时光,感觉很幸福。走着想着,觉得时光过得飞快,一晃来此地已经九年了。每当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有时就想起了往事,一到了医院,就什么都忘了。

望着眼前一望无边的芦苇,清风拂过,苇叶摇曳,她眼前又出现了十几年前,三个小孩站在南大桥边,向她挥手,坐在马车后边的她,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回去吧!回去吧!......她挥着手大声说着,距离越来越远,马车过了桥,往东奔去,三双小手还在挥着,三个小身影渐渐看不到了......

泪水又溢满了脸颊,如今孩子们都长大了,杨威在身边总算是个安慰,想起杨迈,十一二岁就会簸簸箕,能把苞米碴簸出五样,杨策和爸爸去割柴,腰间都系着麻绳,都穿着同样的靰鞡鞋,拽着爬犁走在雪道上。如今杨迈也二十多岁了,得找个什么样的对象呢?一路走来,之琴想起许多许多......

这天早会开完,王敏芳说,贾老师的同事潘老师,前天晚上回宿舍睡觉,一掀被窝,一条大黑蛇盘个圈躺在褥子上,吓得他大叫一声,跳到地上,马上去找棍子,另一位老师刚进来,看见一条蛇在炕沿上蠕动,他抬脚就踩了一下,可惜没踩着,大蛇顺着炕沿掉到地上,一扭身从门缝跑到外屋地,俩人紧追却不见了踪影,翻动外屋所有的东西还是没有,跑哪去了呢?这一夜俩人惊魂未定,睡不着了,害怕它再回来,点了一夜灯。大家听后,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之琴回到诊室,准备整理一下各类登记本,重新上表,各大队的孕产妇疑难杂病登记,孕妇概况统计表,人工流产,结扎登记,婴幼儿健康状况统计表,适龄妇女健康统计,生育配偶年龄等一览无余。诊桌靠墙的位置,摆着几大摞子表,她正翻阅时,李英顺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位中年妇女。

“周大夫忙呢?”

“哦,你今天怎么地了?快请坐!”

“我给你带来一个病人,是我表妹,我大姨的女儿,她家在梅河口。”

“啊,多大岁数?”

“46吧比我小,她和我唠嗑,说她最近几个月,一办事就出血,以前也没注意。现在偶尔大便完也出点血,问我有这个情况没?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些现象,后来我一想,要不去周大夫那看看?她好几年也没来串门了,来一趟不容易,所以就来你这了。”

“那好,我给她查查。”说着几个人进到里屋,通过阴道窥器,病灶暴露无疑,之琴已知道病情,然后很委婉地说:“你宫颈有问题,比较严重,我这医院条件不行,治不了,你必须去市医院看,这个病不能耽误,马上得去,是个肿瘤。”

李英顺这才恍然大悟,她的表妹似懂非懂,总之知道了是个不好的病,俩人都穿着黑裙子,出门走时,她表妹一再高骂斯咪哒!高骂斯咪哒!

院子里,一挂马车停下了,有个老太太慢慢地下了车,一儿一女扶着她走进了内科诊室,坐在范洪生面前,有气无力地说肚子痛,女儿说:“平时她很少肚子疼,这两天就说肚子疼,今早起来疼得厉害了,不敢动了。”

躺到床上后,一检查,右下腹痛,吃什么东西啦?吐没吐啊,恶心拉稀没?回答全没有。一按时不显疼,一抬手反而疼,反复检查几次,均如此,他把外科宋凯叫来了,“我看有点像急性阑尾炎。”

宋凯反复查了查,也问了胃口和大便情况,“马上验个血,看看白细胞多不?”说着又让患者试体温,时间不长,化验结果出来了,白细胞增高,确实有炎症,且体温也很高,病人压痛感肌紧张感严重,疼痛加重,宋大夫反复检查,发现有包块,说明已有脓肿形成,和家属讲明后,建议必须马上手术,否则会穿孔,加重病情。

两个儿女马上同意,通知尚院长后,全院立即组织手术,手术室及器械消毒,宋凯主刀,副手焦文乐,护士朴顺花和小冯,全院为这台手术开忙。

几个小时后,手术结束,推进了病房,手术很成功。

第三天,在中医门诊,这位下乡青年又来了。他笑着又坐在了孙百千面前,“大夫,我这眼睛明显地好了,现在看什么一点不模糊了。”说着,他用手盖住好眼睛,瞅着孙百千,“我真没想到,在这个小山沟里还有神医,你的医术真了不起,把我的眼睛治好了。”

孙百千说:“我也不是什么神医,看病就是经验,我看你还是巩固巩固再吃三付,就会彻底好了。”

“我听你的,再给我开几付吧!”小伙子高兴地离开了。

这天晚上,值夜班的是曹大夫,苏红如和护士于静。宋凯虽不值班,但也常来门诊坐一会儿,特别是前一天手术后的患者,他要常去看望,来到病房,老太太气色还好,疼痛仍有,感觉肚子有些胀,仍然没有排气。

这时门诊又来一位患者,40多岁的街里社员,拉稀不止,肚疼,呕吐发烧,经粪便化验,是急性菌痢,马上口服黄连素,滴流补液。几位大夫忙完后,苏红如来到病房,她也知道老太太没有排气。

宋凯在马厩里帮童小峰喂完了马也回到了病房,“现在通气没?”“还没有。”女儿回答。

“我就是有些胀肚。”老太太说,宋凯看了看她的伤口处,“排气有些慢,再等等,不至于粘连。”

苏红如说:“要不我给她针灸一下,也许能快些排气。”

“那你就试试吧。”宋大夫说。苏红如很快就取来了针灸盒,拿起一根便扎向足三里等穴位,半小时后拔出针回到门诊。

不到十分钟,老太太感觉噗噗噗,“放屁了,我排气了,快告诉大夫。”

苏红如和宋大夫都过来了,“真排气啦?”

“这回可排气了,肚子舒服了。”老太太笑了。

“中医真神,不信不行啊!”宋大夫看着苏红如说。

“其实中医确实有独到之处,特别是针灸,有些病是手到病除,不信不行。”

“你老明天早上吃点稀饭可以了。”宋大夫说。“那好啊,能让吃东西了。”

苏红如对她说:“我给你老腹部再稍稍热敷一下,会更舒服些。”

这时大门开了,进来一帮人,来到诊室。曹昌盛一问,是三队的下乡青年,其中一个坠着左胳膊,显然怕碰又疼,歪着膀子。一问,原来是在墙上钉钉子,踩着的桌子歪了,就掉了下来,左胳膊在炕沿上硌了一下,结果就不能动了,曹昌盛摸了摸部位拿不准,正好宋大夫和苏大夫回到诊室,苏红如同样检查了一下,拿不准伤在哪?宋大夫过来,从指尖摸到臂根,最后确定是尺骨中段骨折,有轻度重叠,患者手指不能伸直,手腕下垂。

在苏红如的配合下,给他做了拔伸牵引,复位后,敷上药,用夹板固定,扎带扎好吊起,处理完后,又开了口服药小活络丹。几位同学扶他又回去了,时间已是午夜11点多了。

周日这天,之琴准备做棉被,打开箱盖,拿出洗好的被里被面,当她一细看立刻傻了眼,红被面白被里,全长了黑毛,这才想起十几天前,没太干就收了起来,已彻底忘了。赶紧重洗,可是不论搓多少肥皂,黑点点也洗不掉了,完全成了一床花点子被了,娘俩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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