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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科幻 > 远山,呼唤 > 第七十五章 卷二

八月末,医院的新住宅已全修好,五大间房子住五家,南开门,进屋是炕,后面是厨房,稍稍窄了些,但都是独门独户。大家利用休息时间,一点点搬了进去,周大夫住在道边的第一家,医院是为了方便去找她。

娘俩搬出了丁家西屋,很是难舍难分,丁大娘老两口与之琴母女相处的很好,对杨威照顾得很周到,平时总给拿些时令菜,雨天还给备柴火,之琴很是感激,始终牢记在心。

搬到医生大院后,吃水很方便,一个土井就在之琴住的房山下的道旁,水面离井口只有一米多高,但是水有多深之琴要弄明白,因为这院里有好几个小孩呢,安全很重要。

昨天,她弄了两根苞米杆,用绳在中间连好,然后伸进井里,一直到底,拿出来一量,水深竟有四尺,一米还多,七八岁的孩子掉里也得完了,童小峰在井边也帮之琴查看。

“这井水可不浅,真得万分小心,得想个办法。”之琴说。“你真细心周大夫,看样这井是危险的,真得小心。”

第二天晚饭后,之琴去了邹木匠家,和他谈了井的问题,问他能否做个井盖给安上,他啃着苞米二话没说,拿着米尺随之琴来了。

他看了看井口,随后拿出米尺量了量,“放心吧周大夫,我都量好了,得过几天能做好。”

“那太好了,不用急,有时间就做,我得先谢谢你啦!”几位大夫都出来看,原来周大夫要给做井盖了。

过了年后,杨迈就二十四岁了,可梅在清明节前就结婚走了,宝霞在春节前就远嫁内蒙的表哥走了。五一节到了,朝鲜队的白淑女和下乡青年朴远雄结婚了,俩人就住在白淑女家西屋,结婚那天,白家院里院外客人很多,摆了几桌酒席,晚间歌声琴声飞出老远,低矮的小草房中透出明亮的灯光,欢乐的音乐回荡在田野上......

这天社员们都在苞米地撒肥料,唐卫东的老爸赶来了,“卫东,你媳妇要生了,得赶紧去医院。”爷俩很快从地里赶了回来。

第二天上午听说生个小女孩,下午时,推着带车子,媳妇坐在上边,唐老太太抱着小孙子从医院回来了,全家是喜气洋洋。

谭木匠接好偏房之后,就准备儿子结婚的事。七一这天,谭明亮和王忆涛旅行结婚,俩人要拜见王忆涛的姑姑和大姨,几天后旅行回来,成了正式夫妻。他家只准备了两桌饭菜,明亮把自己的同事和几个好友请来,还有队里的邱队长和陶队长,会计杜常勤,王忆涛把青年点的全体同学请去,大家畅谈畅饮一番,都祝两人幸福快乐,王忆涛穿着水粉色的底确良短衫,梳两个小短辫,脸上挂着羞涩的微笑,毕竟她是青年点第一个结婚的,从此她就脱离了青年点的苦日子,离开了少女时代,过上了有家的生活。

地里已没什么活了,这天拔完草,陶队长说:“现在就算挂锄了,没大活儿了,明天开始歇一礼拜,再干活就得掰烟了。明天掏厕所,起猪圈马圈。

池春芳和杨迈约定好,两人明天去买双塑料凉鞋。第二天早上吃完饭,爸爸去掏队里的厕所去了。杨迈去了街里,先到池春芳家玩一会儿。她笑着对杨迈说:“咱家买台缝纫机,牡丹牌的,你看!”她拿起盖在上边的报纸,一台崭新锃亮的机头,出现在眼前。

“呀!太好了,这做点啥多好!”杨迈大赞,“我爸我妈就为了让我学点缝纫,学个裁剪什么的,有个手艺。”

“那该多好哇!那你爱学不?”

“还行吧,我妈教我裁裤衩,多少会了点。”

“你有这条件多好啊,那你就好好学,将来会做衣服,那可是本事,你就好好学吧!我小时候咱家有一台标准牌缝纫机,后来急用钱就卖了,特别的好使。”

两人来到门市部鞋柜前,里边摆着几双黑色塑料凉鞋,平时穿黄胶鞋是37号的,那也来这个号的吧,营业员拿出两双同号的,两人一试,都正好,池春芳比杨迈高半头,但脚却小,两人低头左看右看,亮闪闪软乎乎,真是太漂亮了,第一次穿上塑料凉鞋,好舒服呀!别提多高兴啦!付完了款,拿着鞋出来了,两人在门口分手。

杨迈往街西走去,她拐到供销社门口,想去买斤水碱。这时从供销社大门里出来两个人,杨迈一看,“钮枝,干啥来啦,好几个月也没看见你了?”

“我也是,老没看见你。”两人见面双手对拍了一下。

“你看我胖没?”

杨迈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别说,你还真是胖多了,嗯,肚子胖了。”杨迈看着她正疑惑呢,

“我怀孕了,我都结婚啦!”

“真的!结婚啦,啥时的事啊?”

“去年冬天。”

“这位是谁?”

“她是我嫂子。”

“啊。”

站在一旁的嫂子,一直在听两人说话。

“那你对象是干什么的?”

“和我一个队的,是城里的下放户,也在队里干活。”

“啊啊,也挺好吧!”

“看着顺眼就行,我说杨迈,你找对象没?处个朋友没?”

“我没对象,也没男朋友,现在不是号召晚婚晚育吗,我不着急。”

“不着急啥呀,都24啦,真得找对象了。”

“咱家你知道,出身不好,一般的不爱要。”

“叫你说的,也不当兵,也不当官,都是干活吃饭,一般人不在乎这个,要不叫我嫂子给你物色一个,嫁到她们那边,也没人在乎你出身好不好了。”

杨迈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她的嫂子,“那多不好意思,还得麻烦她。”

“有啥不好意思的?真的嫂子,你要是回娘家,给杨迈物色一个小伙呗,杨迈和我是同学,咱俩可对性了。”

站在一旁的嫂子笑了,“行,这事不难,等我回娘家串门,给你寻摸一个,我看你这小姑娘不错,长得又白净,挺好个人。”

“对了,你现在几个月了?去医院检查没?”

“快七个月了,从来没去查过。”

“不行,你必须上医院检查一下,看看胎位正常不?我妈就是产科大夫,孕妇必须要检查,才能确保母婴健康,另外你生孩子,必须到医院去生,一旦难产或大流血,医院可以及时剖腹或输血,挽救生命,你听我的没错!”

“好,我听你的!”

杨迈回到家后,立刻换上了新凉鞋,走来走去感觉真舒服,轻巧透气,比黄胶鞋强多了。她立刻跑到西院让邱二嫂看,“怎么样我的凉鞋?”

“挺好挺漂亮,我试试,明天,我也得买一双,下雨天不怕湿,好洗好刷多方便。”

晚上吃饭时,杨迈把遇到钮枝的事,说给爸爸听,杨松朋很高兴,“挺好,换个地方生活也好,早晚得结婚嫁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不知道能找个什么样的人啦?”

天已酷热,又到了伏天,杨迈又开始拆洗被褥,做棉袄棉裤了。这天早上,队里的马车把梁万拉到了医院,一问才知,夜里没关窗户,不知为啥受风了,全身不能动,他媳妇韩大丫,拉着两个一对双也去了医院,家里还扔下两个大点的一对双,经大夫确诊,他患的是急性风湿症,必须住院治疗。家里的生活立刻乱了套,大丫带着四个孩子,来回跑医院,每天都从细流河趟来趟去的,鸡蛋下够十个,就拿到街里去卖,生活特别困难。

杨迈从河边顶着一盆衣服往家走,一长排鸭子从对面走来,跩来跩去,一个跟着一个,三十多只好长好长一排,谁看了谁笑,原来它们全是公鸭,沙哑的叫声,绿色发光的脖颈,是干吃不下蛋的饭桶,排长唐卫军跛着腿,拿个长棍走在边上,每天早晚,他都要把它们赶出来,指挥它们去道边吃虫草。春天时,他们被一个卖鸭崽的骗子给骗了,不止他家,周围好几户都上当了,只好留着杀吃肉吧。

七八月是农村最好的季节,什么青菜都有,杨家的晚餐永远是苞米碴子粥,每到夕阳西下时,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村子的房前屋后,缭绕着芸豆炖土豆,茄子辣椒黄瓜菜的味道。每到做饭时,前院陶振元媳妇总来和杨迈要点面碱做碴子粥,如今当了队长的陶振元,更是得罪不起,三天两天要一次,杨迈总是从罐头瓶里舀出一勺放到她手心里,只要瓶里有,杨迈从不拒绝。

当夕阳的金纱披满了山峦,大地,房屋时,便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每每这时,村子里总能传来何小葱奶奶喊她吃饭的声音:“牙蛋儿嘞!吃份儿嘞!”此时,在北窗前,胖墩墩的奶奶,脑后永远挽个阄,三寸金莲踩在炕上,两手扶着窗栏,从支开的窗户里向外张望着,连喊着孙女的小名,何小葱不知从哪个胡同里出来了,向家走去。

杨迈时常去小葱家玩,她虽然爱传话,但对杨迈还挺好,从不欺负歧视她,杨迈特本分,从来不说别人坏话,所以小葱总爱和她说心里话,她总说兔牙大婶这个后妈不好,从来不关心她,自从五岁那年妈妈去世后,她就跟着奶奶生活,是奶奶把她带大,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后妈都留给自己的儿子吃。她和奶奶住北屋,父亲和后妈住南屋,两家分伙,分开过。冬天时,北屋特别黑,厚厚的窗纸糊了好几层,一块玻璃也没有,做个针线活,纫针都费劲。

没有电之前,都是奶奶和她推磨度日。现在好了,有了电,什么都方便了,以前杨迈去她家,总和她玩嘎拉哈,要不就是织手套,俩人边织边琢磨针数,她家的炕梢堆满了粮食,地瓜,土豆白菜,炕头是两个行李卷,没有饭桌,吃饭时,就坐在炕沿上端着碗吃,屋里总有五味杂陈的味道,何小葱说话慢腾腾的,长着厚厚的嘴唇,永远扎两个爪阄。

这天上午,两人在河边洗衣,小葱说:“我奶奶攒了50多个鸡蛋,昨天我全卖了,够做一件衣服的,我想做一件上衣,你陪我去挑吧,我不知买什么样的好。”“行!下午去吧。”

到了商店,挑来挑去,挑花眼了,一个是紫地白花,一个是白地蓝格,两人都看中了这两款,可是买哪个却拿不准了。

杨迈说:“这样吧,我是紫地,你是白地,咱俩只好猜拳,谁赢就买谁的,行不?”

“来吧!”

两人一伸拳,杨迈赢了。

“好了,就买这个了。”

两人都笑啦!营业员阿姨也笑了,“这俩小孩挺有意思!”

出了门,直奔成衣铺,量好了尺寸,又问了一句,“能不能剩布?”

“边角料都能剩,给你全数拿回。”裁衣老头很认真地说着。

八月,在奇宁镇的苏凌河上,修了一座现代化的水泥大桥,人们再也不用走那座木质的,颤巍巍的老桥了,人们都争先恐后地来到桥上,走一走看一看,那宽敞的桥面,平整光滑,漂亮的栏杆,给人以无限的遐想,它给奇宁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苏凌河的水哟,荡着轻快的浪花,流向西边,流向远方......

队里又来活了,全体年轻劳力,去双头山下的变电所拆大墙,这是生产队包的一份大活,是邱队长事先就预定好的。八月是最热的时候,草木茂密,蚊虫无数,变电所要扩建,所以拆掉旧围墙,旧房子。大家来到院子里开始干活,一上手才发现,这墙太好拆了,原来砖缝都是泥土的,不是水泥口,只要一层层往下拿就行了。

还没干五分钟呢,江水香大叫一声,“长虫,哎呀妈呀!”大家一下子全跑开了,都离开了大墙,“刚才还露头呢,就在那缝里。”

不怕蛇的季刚来到墙边,细一看,果真有,他左手拿开一块转,右手立刻拎起一条花蛇,然后来到一块大石头上,啪啪几下子,把蛇摔打几下,然后扔在了地上,蛇一动不动了,大家又继续干。

把拆下的每一块好砖都码在一个地方,还不到十分钟,青年王玉德大叫“蛇!”吓得躲开了大墙,他刚叫完,东南角的又一声“蛇!”,大家这才明白,原来这土墙缝里全是蛇窝。

陶队长一看,干脆,把土墙全推倒再搬砖,蛇全跑了就不害怕了。然后,几个不怕蛇的,用镐头刨墙,稍稍晃几下,墙要散架时,大家看到,真有好多蛇,纷纷从墙上掉下,随着一声轰隆响,一面墙倒下了。整个外墙,就是这样一段一段倒下,大家再去搬。

休息时,淘气的青年们,抓来一条大黑蛇,扔到沙堆上,它一爬到下边,就用长长的棍子把它挑到上边,再爬再挑,来来回回,蛇已气得吐出信子,两眼圆瞪,任人摆布。

砖墙拆完后,把旧墙外的灌木草丛,石头瓦块,全部清除干净,刨掉树根,挖出石头,平整土地,然后汽车把红砖一车车拉来,大家把砖上垛码好,最后技术员们把房基测量好,划好线,大家拿铁锹开始挖地基,整个工程干了一周。

杨迈和大家一样,全晒黑了,每天和大家走过南大桥,到双头山下去干活,这使杨迈想起小时候,每每送妈妈去达山时,姐弟三人站在这桥头,翘首望着坐在马车上的妈妈,离他们越来越远,那种难舍难分的心情,永生不能忘怀,他们不停地向妈妈招手,泪水不断地涌出。想起这些,杨迈眼睛有些湿润了,她永远想妈妈。

市里来通知了,师范学校,卫校招生,传达到各个大队,杨迈听说后,立刻去公社找到人事部,问问此事详情,答复是:大队推荐,公社政审,县里批准。杨迈说:“我家出身不好,可以报名吗?”

这位管事的说:“出身好的都不一定能去上。”

“那你就给我一张表呗,让我试试?”

杨迈早已心知肚明,但她也要问个究竟,心安理得了。

小队提名甄丽,因她父亲是烈士,平时表现也好,大队提名三人送到公社,政审后只有甄丽合格,报送县里后,很快就批准了。经过几天复习,简单的通过一次考试,甄丽很快就被市里的一所卫校录取了,成为护士班学员,甄丽飞走了。

这次招生,青年们的波动很大,有的丧气,有的怀揣希望,李小琴说:磨盘大的雨点也轮不到我头上呀!我是信命啊。甘智为说:我就不信命,说不定哪天我们都回城呢!

中午,大夫们下班回家吃饭,刚一进院,井盖安上了,再不是光秃秃的土井了,邹木匠真巧,用几根圆木围成方形井栏,不高不矮,井盖钉在左侧,挑水时掀开盖子,不用了就放下,既方便又干净,安全多了。

大家太高兴了,真是感谢周大夫想的太周到了,大家都要拿钱,周大夫说:“不用你们花钱,你们挣的都少,这个井,一是防小孩掉进去,另外,夜里总有产家来人找我,黑灯瞎火瞅不清,容易掉里,所以为了大家的安全,我有责任必须安个盖,这点钱我应该掏。”

晚上下班前,贺梅来了,前几天她就说,月经两个多月没来了,是不是又有了。之琴给她一查,“真有了,已两个多月了,你妈更得累了。”

“我要,还是不要呢?我真拿不定主意?”

“其实生也就生了,一起带大,两个孩子不多不少,最科学,生完就带环,挺利索,你如果不要,做下去,过几年你还得生,何必呢!你和永纯合计合计,再问问你妈。”

“行,我回去再想想。”

一个鲜族小伙来找之琴,说他媳妇乳房疼,浑身还发冷。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去,你先回去吧,可能是乳腺炎了。”

之琴下了班,直奔这个产妇家。

一周前,明丽给她接的产,产后还好,一问家里她没有婆婆,只有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子,是邻居大婶时常过来看看,产妇很年轻,之琴很是担心,怕她照顾不好这个婴儿。

第二天就去看望,这个孩子般的小母亲,用手托后背抱起孩子。

“这是不对的。”

之琴马上纠正,教她抱孩子时,一定要托住头一齐抱起,否则容易伤颈椎,把小被子铺好后,尿布摆好,再慢慢把孩子放下,头部要轻轻放,另外不要用布带勒孩子的双腿,对发育不好,告诉她下奶的方法,吃些什么,还叫她每天一定要洗乳头,勤换内衣。第四天又去一趟,奶水还真好。

一晃已十来天过去了,今天进门一看,小婴儿胖了,说明奶很足,可是一看左侧乳头,有些发红,明显肿胀,一按很疼,马上给她试了一下体温,38度多,确实发烧了,当即让其夫用凉水冷敷乳头,多弄一会儿,马上开了消炎药滴注,并一再告之,每次孩子吃完奶后,必须把剩余的奶汁挤掉,以防感染。

然后又打开孩子的包被,里面有酸味,果然又拉了,小爸爸弄来了温水,之琴教他孩子要勤洗屁股,勤洗澡,每次要先洗脸,按住耳朵别进去水,孩子吃完奶后,把他抱起,轻轻拍拍后背,把胃气排出去,他会很舒服的,小夫妻很是感激,他们虽然没有母亲,可是周大夫像母亲一样来照料来看望,邻居大婶也直说“高骂斯咪哒!谢谢啦!”

一天下午,一个电话打到尚院长办公室,他接完后,马上找来周大夫接听,只听她问了流血时间和腹痛情况后,立即告之:必须马上送来,情况危险。

之琴在焦急中等待。马车终于进院了,三种并发症,等待她来确诊。45岁的初产妇刘月菊已怀满九个月,身体尚好,但血压很高,一直没有异常症状。周大夫曾告知,如果出现出血,腹疼或心跳加速等症状,一定要马上去医院。

这天晨起,她感觉不舒服,中午开始腹疼不断,并有少量血出现,自己是高龄产妇,所以打了电话。

之琴详细检查了全身,血压仍高,胎位触不清,持续性腹疼,腰酸疼,子宫张力大,压痛明显,发硬感,宫底稍高,有血性羊水流出,不停止。之琴马上确诊,是胎盘早剥,排除了前置胎盘和子宫破裂。马上找院长请求立即手术,母婴极其危险,全院马上开会,佈置手术,以最快速度会诊,进行手术方案研究,宋凯是主刀,助手焦文乐,童小峰及三位护士。

由于病情危急,很可能大流血,首先检查孕妇血型,之琴要求要有血源,要及时输血,她首先验自己的血型,是否能配上。大夫们纷纷来配型,只有三人合格,之琴是0型血,配型成功,但是如果大流血,三人的血是不够用的,每人只能输出200毫升,她请求院长需要支援,用广播招人来献血。

尚院长骑车到公社,广播员很快就播出消息:“社员同志们!请注意!医院有危重病人急需输血,请大家踊跃到医院献血,特别是年轻人,为了挽救阶级姐妹的生命,请马上到医院来!”

半个小时后,二三十个年轻人,有当地的,有下乡青年,还有年长的,纷纷来到医院,苏大夫已忙得出不了屋,屋子里,走廊里全站满了人。

手术已开始了,全院医生几乎都没下班回家,尚院长坐阵指挥,周大夫在手术室严密观察,护士们先给患者输上了血,以防不测。

外面已经黑天了,无影灯下,几位医生正在紧张地做着手术,终于,一个小女婴出世了,随着她的啼哭,大家看到的几乎是个血葫芦,之琴接过婴儿的同时,几位大夫大喊:“血满了,纱布纱布,用注射器抽!”

子宫里的血不停地出,“马上注射宫缩剂,纤维蛋白原”之琴说完,两位护士马上注射,血仍在涌出,托盘里的纱布在增加,“把子宫动脉先结扎看看。”焦大夫说。

血压已渐渐低了,此时的患者,面色苍白,嘴唇灰色,完全没了气息,心跳微弱,眼皮紧闭,子宫动脉也结扎完了,该抢救的办法都用上了,但是心跳几乎没了......

手术室里一点声音没有了,最后打了一针强心剂,也是无济于事。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之琴抱着婴儿,递给孩子的父亲,“对不起,她流血过多,走了,很抱歉。”

“什么!她走了?死啦?”

他冲进手术室,哭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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