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接下来是这里。”
伴随小丑冷冰冰的话语，蓝色魔术棒随即朝畸力士的另一条腿指去。
“我会再变一次，这一次可没那么简单了……你最好尽全力。”
他的目光毫不掩饰，直直盯着黎凯手背的神明信物。
小丑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逼出自己这些底牌。
这一次，黎凯不敢放松大意，利用灵视尽可能搜集在场一切信息。
同时，心里暗中计时。
刚进来时，发现这地方有那么多侍者存在，黎凯就无声无息在走动过程中抛洒了大量裂茵矿粉尘。
对方直到现在才全力以赴，也是太小瞧自己了。
只要时间一到……就能知道这些小丑的鬼把戏究竟是什么原理了！
没错！
就和恶犬、猎犬、细犬三者从低到高的关系一样，如果击杀侍者爆出词条，就能一定程度上掌握这些小丑的能力特征。
在视线外进行物体转移？
哼……黎凯可不敢完全相信这种浮于表面的猜测！
说不定这是对方故意露出的破绽。
很快，白布后的影子就出现了变化。
火腿般的影子变成一根富有弹性的绳子连着整团微微蠕动的黑影，这种显眼变化瞬间就被黎凯注意到。
毫无疑问，这一次里边被替换的东西是个活物！
这种形态……是什么自己没见过的怪物吗？
等等！
里边那根类似绳子的黑影好像拖不动下方的物体，以至于露出各自轮廓。
莲蒂形、对称的圆锥筒、两粒硕大的蚕豆……
单拆分开来，或许有无数种可能。
可将它们放到一起，那就只有一个答案！
脏腑！
可问题的关键是谁的脏腑？
侍者吗？
周围的侍者除了动作僵硬点外，没一个表现出不适反应。
小丑自己或者畸力士的？
不对，体型不符合！
可在场还有谁是正常人体型呢？
忽然，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黎凯难以置信的按了按自己肚子。
软塌塌……
干瘪瘪……
就像是按压气球似的，只有一股内里空荡荡的弹性反馈到手中。
那是自己的脏腑！？
可为什么！？
为什么小丑有这种力量？
明明对决的双方实力应当相当……难不成实力的评判标准还会计算这些神明信物？
诧异的瞬间，身体瞬时失去力气，就好似一切的伤势在此刻结算似的，黎凯当即倒下。
而小丑却只是冷冷看他，缓缓倒计时，仿佛是在计算黎凯的死期。
“5…”
黎凯艰难将手伸向口袋。
“4…”
一张牛仔布被取出。
“3…”
大量钴蓝色粉尘灌入口中。
“2…”
肩膀处，一颗石头印记微微发亮。
“1…”
黎凯呛得不断咳嗽，艰难站起。
“那东西是我的脏……”
“很抱歉，时间到，您失去了回答的资格，比分二比二平。”
就在黎凯重新站起，艰难报出答案的途中，小丑无情的报时终止了黎凯回答。
很快，白布掀开。
一根小肠绑着的心肝脾肺肾，这副脏器大全套就展现在眼前。
毫无疑问，这就是黎凯的脏腑。
若不是因为【石宝儿的信物】拥有恢复伤势的能力，只怕黎凯刚才已经死了！
幸好裂茵矿作为矿石的品级足够高，一小捧便可恢复身体所有伤势。
否则自己说不定得爬到观众席上，把他们的椅子底下的铁质支撑全都吃了才成！
毫无疑问，对面这小丑动了杀心！
他还是第一次展示这种能力……
把身体内部的脏器转移位置？
这倒也符合对方那种‘视野外转移物体’的能力规则。
可是不是有点过于逆天了？
这种能力……完全可以再来一次，自己也根本没有应付对方的手段。
那为什么对方还要怕自己？
一开始就用这招不就行了吗？
就算自己使用神明信物也无济于事……
逐猎之神的信物可以让自己和对方同归于尽，而地母神的信物则是让他对自己没有敌意。
没一个能够破解这种手段！
理论上，小丑这一招便可封锁自己的所有生路。
可为什么？
为什么他直到现在才动用这招？
忽然，脑子里蹦出一句话‘决不在同时、同地、同观众的情况下表演相同的魔术第二次。’
对方这能力就像是魔术一样……难不成这背后的原理就是魔术？
小丑没有理会黎凯脸上复杂的表情，只是迅速指向畸力士的头颅。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分。”
很快，甚至没给黎凯留下反应时间。
一瞬间，那颗尖尖的脑袋就被替换成了一团核桃形状的黑影。
该死！
对方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自己可没有其他信物还能恢复伤势了！
难不成真要和这家伙同归于尽？
怪不得另外两名小丑一直待在外边……难不成他们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将他们一网打尽？
而就在黎凯绞尽脑汁想要破解对方能力的瞬间。
观众席旁一位位浑身僵硬的侍者躺倒在椅子上，四肢僵硬，浑身冰冷。
视网膜前不断闪过消息。
【已获得词条碎片：癫感（1/4）】
【已获得词条碎片……】
【已获得……】
……
【词条已组合完整！】
【癫感】
【品质：灰】
【主动效果：将身体感知淡化。对恐惧和兴奋的感知叠加数倍】
【被动效果：灵性+0.5】
【是否替换当前主动词条/装备至被动栏？】
看到词条效果的瞬间，藕断丝连的线索终于被黎凯集齐。
灰色品质的词条无疑是一个整个序列中最低级的存在，可它同样能彰显这条超凡路径最本质的能力！
【癫感】的核心能力便是感官改变！
按照【尸语】词条进化到【蛊肉】词条的能力进化，从影响自身到影响他人。
那么，黎凯有理由相信【癫感】这词条的上位能力，也就是眼前小丑的能力就是……改变对方的感知能力！
自己先前一直以为对方的能力和视线有关……还是太狭隘了！
何止是视觉，对方连触觉，嗅觉都能轻易操控！
怪不得自己失去的腿，以及五脏六腑的‘伤害结算’都是在自己大脑意识到‘受伤’这个概念后，才真的受到了伤害。
否则，早在脏腑转移的瞬间，自己就该死了才对！
哪有机会等到环顾全场一周才进行伤害结算的？
所以，黎凯闭上双眼，同时将灵视视角转移到小丑身上。
“倒计时7…6…5…”
“我的答案是……
“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砰的一声枪响，周围的场景赫然如镜般碎裂。
小丑应声倒地，摔在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