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望着眼前出现的裂口，又看了看人群中挣扎惨叫的黎凯，脸上浮现笑意。
“终于逼你用掉这东西了……
“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对手，我想我大概会永远记得你的名字吧。”
小丑扶着墙不断大喘气，脸上写满轻松。
可当看见裂口逐渐扩大之际，细微恐惧便从他心底浮现，那些裂口中的哀嚎声让他的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
“大人，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您可得帮我摆脱这麻烦印记。”
他不知在与谁对话，言语间充满谄媚。
而这时，他听见了那位大人的回应。
“蠢货！你被骗了！”
这声音宛若钢针一般，直直扎入小丑双耳，令他一阵晕眩，耳洞淌血。
可正是因为这晕眩的刺激，他才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这裂口只有画面和声音！
此外再无任何后续！
难道说！？
“我说过，这就是最后了。”
黎凯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出，令小丑悚然一惊。
他突然明白黎凯究竟做了些什么，只可惜为时已晚。
抵在他后背的枪口没有任何犹豫，‘砰砰’数枪将他打成了筛子。
倒地抽搐的小丑无力望向黎凯身旁死而复生的蓝红两位孩童小丑，眼里充满了遗憾。
“为什么……我借了这么多力量……连你一张底牌都没逼出来……”
小丑的眼睛逐渐浑浊，声音也如呓语般沙哑呢喃。
黎凯没有回应，只是赶紧领着小丑化的疯狂队友们离开此地。
很快，吞噬一切的白雾就蔓延到了门口，将他冰冷的尸体彻底掩盖。
无数黑影宛若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冲向他的尸身。
离去时，仅留下一具穿着小丑服的骨头架子……
而这间房也彻底被白雾淹没，只留下一扇黎凯临走时匆匆关上的大门。
让我们将视角拖回到刚才二人最后的对垒时刻。
看清黎凯究竟做了些什么。
其实答案很简单，那就是在击杀红小丑的时候，黎凯抓住了红小丑的魔术棒。
还记得黎凯的灵性存量吗？
恰好还能灌输两次魔术棒的充能。
而黎凯手中正好有红蓝两根魔术棒。
还有比这更幸运的事吗？
只要注入灵性，红蓝小丑便会复活。
红小丑负责制造视觉幻象，根据黎凯见识过的逐猎之神传送裂口一比一复原，同时制造出黎凯被围杀的幻象。
而蓝小丑负责制造声音，裂口中的人类哀嚎与黎凯的惨叫声都出自他手。
对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黎凯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完成了这一切，绕到他背后完成了致命一击。
或许是因为见到任务目标终于出现而有了疏忽，或许是因为自恃有大人物做后台而对黎凯产生轻视。
小丑在最后关头疏忽了，而这一疏忽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无论过程如何，结果都是黎凯站着活到了最后，而小丑变成白雾中的枯骨。
小丑的战斗结束了，可黎凯的战斗却还没完。
将小丑化的队友用幻象迷惑，让他们陪着红蓝小丑来回追逐。
满脸写着疲惫的黎凯回到小丑马戏乐园的正门口。
此刻，灵性几乎被榨干的他浑身颓靡，就连行动也温吞起来。
他抬头望着正门口上的招牌若有所思。
从很早之前他就有过这种疑惑，那就是招牌上的小丑究竟是谁？
能作为一个马戏乐园的招牌，这小丑的地位绝对不简单，要么是创始人，要么是吉祥物或重要成员。
可这地方压根没出现过其他小丑。
而刚才和自己对战的那位小丑显然不符合这些身份猜想。
涂鸦故事中的小丑和招牌上的小丑是同一人，他拥有能将三个普通孩童转化为超凡小丑的力量，显然超出了刚才那位的能力范畴。
刚才的小丑只能让人们变成自己队友现在那样的疯子，压根没有超凡力量出现。
可这地方没有其他小丑存在了啊？
不，还有一处地方！
大门口的招牌不就是个小丑吗！
“我该如何称呼您。”
黎凯抬头望向正门口上方的招牌——那位拿着红色气球的小丑。
“叫我小丑门戈就好……”
在黎凯的注视下，招牌上的小丑动了起来，咧着大嘴回应道。
随即，他便从招牌中跳了出来。
这场景就像是纸片人突然活过来似的，有种异质的抽离感。
“喜欢我的马戏乐园吗~希望你能玩得开心~”小丑门戈脸上露出了微笑，对着黎凯挥了挥手，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他不像是黎凯见到过的那些诡异小丑一样，一眼便能发觉惊邪之处。
眼前的小丑门戈就像是那些真正受到孩子们喜爱的滑稽小丑那样，整个人充斥着欢快的氛围感。
而这种独特的氛围感……黎凯只在那条细犬和白蛾女士身上见到过！
毫无疑问！
小丑门戈就是这场试炼中真正的神明使者！
那么，现在就要用逐猎之神的信物将他标记吗？
不行！
以对方的实力，标记对方的瞬间，都够自己死上个几十回了！
而且，眼前的小丑真是小丑门戈本人吗？
那可不一定！
要知道小丑们的看家本领就是蒙蔽感知，谁知道眼前的小丑是不是门戈制造的幻象？
“那个~我有个提议不知你是否接受~”
小丑门戈用手捂嘴，脚尖扭了扭地，一副故作姿态的羞赧样。
“我真的能选？”
黎凯表示怀疑。
“别这么说嘛~你不也玩得挺开心吗？就是这次试炼稍微有一点点过火，破坏了很多规则，搞得上头不太开心。”
小丑门戈嘟起嘴巴，对着黎凯疯狂眨眼，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黎凯表示不解。
“当然和你有关系啦~我也是听说吾主对你格外关注才稍稍提升了试炼的趣味性，让那三个……唔，现在是两个孩子去帮那个废物参与你的试炼。”
小丑门戈突然掀开幕布，对着里头的红蓝两位小丑招了招手。
后者则蹦跳着兴奋回应，完全无视了黎凯的灵性力量
——他们本该按照黎凯的意志行动，没想到小丑门戈一句话就能让他们脱离自己控制。
接着，小丑门戈继续对黎凯说道：
“其实呢~要是你死在试炼中，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可偏偏你活了下来，那这事就有些难办了……”
小丑门戈的声调忽然低沉失落起来，不再是尖锐的小丑声线，而是一种莫名阴森的沙哑男声。
“上头要求我获得你的原谅……嘻嘻嘻~还真是敢想啊~你的意见是？”
！！！
骤然，对方情绪的突兀变化立刻引起黎凯警惕，令他悄悄后退几步。
对方明显是威胁自己！
那自己该怎么选？
“我的意见是……
“只要你死！也能解决所有事情！！！”
说话间，黎凯身上的逐猎之神信物绽放光彩。
小丑门戈当即痛呼一声，额上流淌鲜血，一枚爪印赫然成型！
这一次，可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