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还真是有雅兴微服私访。”
等她们三人离去后,老者便换了一副面容恭敬的给刘太平边添茶边开口道。
刘太平也没惊讶反问道:“看我像哪里的公子?”
“这个老夫猜不出来了,但见公子气宇非凡绝非一般人。”老者夸赞道。
“好了,别恭维我了,想让我做些什么?”刘太平抿了一口茶。
“我这些行脚艺人,最怕的就是路上遇到一些欺负,若是能得公子的庇护少受些罪是最好了……”
老者语气哀伤道。
“既然让你看出来了,我也不会不帮忙,你去抚平县找衙门说刘平跟你是至交,届时知县会关照你们的,帮你们省一笔看护的银子。”
“抚平知县?刘雄?你与他有关系?!”
老者十分惊讶,因为抚平县作为河州第一县其关联京州各县衙要道,而知县刘雄其人能力非凡自从上位后将整个抚平县多年的匪患一扫而空,与京州各要道衙门大小官员皆有关系,其权柄已远远超过了一般知县。就连河州知府也与其称兄道弟关系匪浅,这是人尽皆知的,若是与他搭上关系那在河州可不是无人敢惹吗。
老者被刘太平的发言惊到了慌忙道谢:“刘公子大恩!贺某无以为报!”
他想的这些刘太平自然不知道,把抚平知县搬出去,省去一些麻烦。
“无妨无妨,不必如此!”
见老者如此激动刘太平忙劝道。
“若是真能与刘知县搭上关系在河州可就省去一笔大开销了!”
妇人也激动道。
月光下,吴媚随风起舞一静一动,一进一退,还是那段如梦似幻的舞蹈,而贺嘉荫则是瞪大清亮的眸子仔细观瞧,她要把一举一动都记下来,而她也能记下来。
半晌出了些许汗水的吴媚推门而入向刘太平点点头:“公子都教会了,贺妹妹可真是个奇才真是过目不忘一点就通。”
直到小怜与贺嘉荫二人牵着手走了进来小怜兴奋道:“贺妹妹好厉害,我只一遍她就会了,比我不知强多少!”
刘太平打个哈欠:“嗯嗯,既然完事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吧。”
“那贺妹妹再见!”
即将踏出屋门的小怜挥手告别。
而贺嘉荫也还是那一抹灿烂笑容同挥挥手。
直到几人的身影渐渐隐没在夜色中,老者关上了门仔细瞧了瞧自己的闺女不由得叹道:“你若不是个哑巴该多好…凭你这身姿容嫁给谁家公子哥咱们也是享福的命…爹娘老了这份买卖注定做不长久,能踏实的找个去处安度残生就是个心愿了……”
妇人走过来拉住贺嘉荫的手掌慈祥道:“我家荫儿以后也是享福的命。”
贺嘉荫还是一副笑容,仿佛她只有这一个表情一般,仔细看来让人有些心疼。
忽然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往上一递,老者接过后也是怜爱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贺嘉荫迈出轻快脚步一溜烟儿跑向自己的屋子。
“等河灯节结束后咱们去抚平县吧,若是真如那公子哥所说能得刘知县的庇护,咱也就不走了。”
老者望着依旧欢喜如常的闺女关上屋门后缓缓开口道。
“刘知县姓刘,那公子哥也姓刘搞不好他们还是本家,甚至是不是刘知县的儿子?!”
妇人寻思道。
“这个……等到了再说吧,刚才若是能求个信物之类的就好了……”
老者微微叹息。
今夜却并不黑暗,各色花灯齐放映得周围五彩斑斓,刘太平没有多少兴致再去欣赏花灯,只是有些困了想赶紧回到客栈休息。
小怜不时地向四周张望一副笑吟吟的表情。
吴媚也饶有兴致的观赏着四周的花灯,可看着看着忽然却见她们刚刚离开的屋子似乎有什么动静……
她又眨了眨眼,凝神转头观瞧,多年习武修行的经验告诉她贺嘉荫她家的院子有些非比寻常。
此时街上并没有多少人了,亮堂堂的花灯将整条街映得如白昼一般,可就是如此也有花灯照不见的地方,在墙上的一处阴影中有人漏了身形。
刘太平也察觉到了吴媚的异常,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有异动?”
“墙头有人。”
吴媚轻声道。
刘太平拉住小怜的手缓缓道:“贺嘉荫家的院子?”
而此时正好一队巡视的差役走了过来,见刘太平三人有些鬼鬼祟祟的便开口道:“这么晚了河灯节今日已经散了,早些回去休息莫要在大街上闲逛。”
“我等是受抚平知县之托有要事经过此地,这是令牌。”
刘太平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在差役面前晃了晃。
差役们都瞅了瞅面面相觑,随后一个年长些的差役开口道:“是抚平县的也该回去了。”
“还请各位去一趟端平客栈,抚平县捕头张狗儿在那,就告知他刘平遇见对手了带他过来就好。”
刘太平这话一出口差役们更是疑惑,但却见刘太平面不改色神情自若,又是张狗儿来了,他们早就听说过张狗儿的大名,此人可以说是河州第一捕头,能力非凡,这些年解决了多少悬案疑事,既然能让他出马定不会是个普通人,想必是刘知县私人大事。
差役点点头也不再纠缠他们便直直向前走去。
“我去看看……”
吴媚三步并作两步轻身跃起上到一处墙上,果然见到贺嘉荫院子墙头上正蹲着四五个人,这些人身着夜行衣看不清面容,还没注意到吴媚的存在。
但见差役走了后,那些人“蹭蹭蹭”跳下了墙就进了院子。
吴媚仔细观瞧院内情景,只见这几人蹑手蹑脚的推开了房门,都竖起一把短刀悄悄摸了进去。
再然后便没了动静。
“去看看……”
刘太平不知何时也上了墙,随着吴媚两人轻轻落地也摸了进去。
但见房内落针可闻,在月光映衬下只见一些家具不见那些黑衣人。
刘太平眉头一皱心中暗忖:“消失了?打了地洞跑了?”
吴媚只是露出一抹冷笑轻声道:“殿下,是熟人。”
没等刘太平回过味来,吴媚一把拉住刘太平向身后一退,数道寒光擦着刘太平身侧飞过,而大门外又出现一道身影直直冲了过来。
吴媚与那人交手,那人竟不落下风手中长剑挥的如月一般,英姿飒爽看的刘太平不禁赞叹。
二人继续交手一红一白在月光下映的更甚,直到吴媚十指红丝迸发出阵阵红光,那人就要逃,吴媚哪能容得了,便飞身追赶。
院子内只剩刘太平与从屋内出现的黑衣人。
刘太平不耽搁夺路而逃,黑衣人却行动快他一步,只得与他们撕打在一起。
也幸好那几日并没有白练倒是能与这些人交个手,只是今日赏灯并未带着家伙,但见墙根处戳着一柄铁锄头,刘太平一把夺过学着王太贵的样子拿着转了一圈。
便又与他们撕打在一起,交手之间真实的过招远比训练时惊险,这些人下手都是朝着要害,刘太平也用锄头一招一式抵挡,那些人竟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约莫半刻门外响起了阵阵脚步声也有小怜的喊声,刘太平受了些许刀伤但都不重,黑衣人见外面来了官兵便纷纷跳墙逃离,墙外已有张狗儿安排的捕快与他们交上手。
而刘太平站在院子里喘着粗气,张狗儿跑了进来忙问道:“如何了?还有贼人吗?”
刘太平摇摇头。
“公子你受伤了!”
小怜满眼心疼道,
“头儿!他们要跑!”
墙外传来喊声,张狗儿便要拉着刘太平出去,却被刘太平拒绝:“皮外伤不碍事,屋子内这么久没动静,我得去看看,你去抓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