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已经了解了。”夏涵冰面无表情地复述了一遍：“你的意思是，你以前救了个混黑道的大佬，现在还跟什么地下势力有牵扯，对吗？”
“嗯呢。”陆鸣十分乖巧地点头。
“你觉得这有多大的说服力？”
“嗯……几乎没有。”
夏涵冰冷冷地看了陆鸣一眼。她打心底来说是不相信的，但陆鸣虽然脸上看着吊儿郎当，眼里却满是认真，这令她十分犹豫要不要相信这说辞。
陆鸣也知道光说肯定没什么说服力，一脸神秘地笑笑，起身道：“跟我来就对了。”
夏涵冰满头问号跟上陆鸣，不明白他要去哪。当然，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就这了。别吓到哦。”
推开隐藏门进入电梯，二人开始下降，夏涵冰有些感慨：“感觉好高级。”
陆鸣不动声色装高人，内心实际上在腹诽，姐你是不知道以前走台阶上上下下的滋味啊。
电梯到达地下的入口，两位守门人依旧尽职尽责地工作着，看见陆鸣，先是一如既往严肃地打招呼，当他们看见夏涵冰时，则明显愣了愣。
“陆爷，这位……”
“我和枫爷请示了，无需担心。”陆鸣向守门人点头。
在此地工作了十余年的守门人哪能没有点眼力见，立刻恭恭敬敬放行。本来还在想着要不要叫夏涵冰一声陆嫂，那么漂亮的小姑娘跟陆爷还挺有夫妻相，但万一认错了被陆爷记上，那可就出大问题了。
夏涵冰没再去注意守门人打量的视线，她已经被这庞大的地下都市震惊了。
“像那种科幻片一样……”她喃喃道，一时缓不过神。
陆鸣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这人最近又看什么奇怪的电视剧了。
至于夏涵冰肩上的蓝散，它眼中全无震惊，毕竟这里和地上没有区别，都是钢筋混凝土。没有常人的思维局限让蓝散立刻就接受了这个地方，它对此地只有新奇感。
陆鸣给枫爷拨了个电话过去，显示无人接听。早先他向枫爷说明了夏涵冰的情况，获得了带入准许，当时枫爷似乎就在开会，看来现在会议还没结束。
也好，毕竟枫爷是知道陆鸣对夏涵冰的小心思的，万一见到夏涵冰本人说漏嘴了，尴尬的就是陆鸣了。
“他老人家不在，不能给你介绍了。”
“听起来你很尊敬他啊。”
“嗯，我确实很尊敬他，他老人家就像我的亲人一样。”陆鸣点点头。
接着，陆鸣简单讲了讲以前两个派别的恩怨，以及另一派最终被兼并的事实，不过他略去了多余的地下斗争和他自己也参与过的事实。
夏涵冰听完后，很明显地表露出不耐烦：“好复杂……以前就觉得你神神秘秘的有事瞒着我，结果你玩这么大……”
“只是巧合而已。我带你转一圈好了。”
一路上，陆鸣不停给夏涵冰讲解这里的各个地方以及一些规则，夏涵冰只需要一脸新奇的听。
在今天之前，夏涵冰可没想过会有这种事刷新她的认知，不过，陆鸣愿意告诉她这个秘密，在令她意外的同时，也让她有些窃喜。看，这不是对她放心的表现吗？
二人行至路口，一旁的巷道忽然闪出了一个人，速度奇快，气势汹汹地朝陆鸣袭来，彼时的陆鸣还歪着头正和夏涵冰聊天呢，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险而又险地躲开了。
来者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陆鸣，立刻再度挥拳袭来，不等陆鸣反应，一旁的夏涵冰就找准时机拽住了那人的拳头，紧接着提膝扭胯侧踹，一气呵成。
“哇啊啊啊……好痛好痛。”
来人举起双手投降，陆鸣看清了是谁后，不由得感到哭笑不得：“你在干什么啊？你在大学也这么向别人打招呼吗？”
“不不，这是你的特殊待遇。”
来者正是上了大学的何骁。
“哈，我还以为你整日享受你的大学生活，都无心回来了呢。”
“哪有，我时刻牵挂你和枫爷！”何骁拍拍胸口：“本来想来见见枫爷的，但他恰好不在，我只好在街上闲逛，正好看见你俩了。”
何骁向夏涵冰抬手打了个招呼，夏涵冰有些茫然地应了声。这不是和陆鸣有勾搭的前会长吗，怎么会在这？他也是这里的人？
她的表情很好猜，所以何骁一眼就能知道夏涵冰在想什么，笑而不语。这姑娘他有印象的，虽然只见过几面，但那个武打比赛第三的成绩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既然你们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会再留一阵子，过段时间，你有空了，我们再叙叙旧吧。”
眼下明显不是和陆鸣聊天的好时候，没看见这小子正在跟喜欢的人增进感情？聪明的就该及时离开。
陆鸣很高兴何骁这么识相，但针对他在走时不停朝自己眨眼睛暗示这件事，陆鸣决定改天见了面跟他好好谈谈。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小吃街。说起这里，陆鸣觉得就不得不提一个人了。
“你还记得那回你生日，我向你提过的卖我人情的人吗？”
“记得，怎么了？”
“你说想见见对吧？那家伙最近几天好像刚回来办事，咱可以去里面碰碰运气。在这条街有他的古董店，咱去看看开没开门。”
“……小吃街？古董店？”
夏涵冰露骨地表示怀疑。陆鸣完全理解。
“我懂，很没品，也不知道那人怎么想的。不过，他本人倒是没那么没品就是了。”
说是碰运气，但陆鸣确信董季言这个大闲人一定在，走过去一看，果不其然，这家没有名字的古董店正门大大方方地开着。
推门而入，坐在前台的中年男人正修着指甲，漫不经心地道：“欢迎光临，要什么随便看……咦，是你小子啊。今天怎么有闲心来我这？”
董季言抬头，发现了来客是陆鸣，同时，他还注意到了多出来的那个人。
夏涵冰和董季言同时沉默了片刻。
夏涵冰沉默的原因是，在看见董季言的那一刻，她忽然相信那种小说里提到的中年男人的魅力了。那种奇怪的男人味很微妙，正是小女生和妇女都能喜欢的那种类型，简直是男人的天生丽质。
董季言沉默的原因则是，他听陆鸣提起过夏涵冰，用陆鸣的原话说，是个“一拳能让你痛好几天”的女生，没想到是这么漂亮一小姑娘，真是……可怕。
“……相顾无言干啥呢？”
陆鸣不明所以，打破僵局。他没法干看着，再这样两人眼睛都能碰出火花了，他也不想跟董三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