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如果她没有把剩余的火柴浪费光就好了!
现在她非得白天黑夜的伺候着这炉火不可!
自从上个月火柴用完以后,这栋小木屋简直不是人住的。
留火又要热死人!!
舒烟瞪了炉火一眼,才怏怏的走到窄小的门廊外去透透气。
她原本希望微风送爽,好解除木屋内的郁热;
只可惜现在室外气温少说也有四十度。
她不禁又诅咒起自己,诅咒这场阅墙的内战来。
就是因为这场战争,使得这几年的凄惨。
不但火柴缺货、各种民生必需用品也严重匮乏。
她真不知道如果战争再继续下去的话,金陵州将变成何种情况?
她所居住的拢昌——
如果还不能顺利的推出农品的话。
今年的粮种,只能留着自家吃了。
拢昌距离临安河不到四分之一;
而距离金陵州最大的一座城市临安,也大约有半天的行程。
农场四周的田野,由于旧谷已收成,新谷尚未种植。
因此如今呈现一片光秃的景象。
而他们所居住的木屋,如今也破旧斑驳,再也不见往日光彩。
在小屋中唯一的一间房里;
放置了两张勉强能用的藤椅。
而门廊旁边还有一个木箱,则是用来充当桌子用的。
舒烟无奈的又走回屋内,重新回到厨房桌上揉着面。
由于身后的炉火,加上窗户直射而入的阳光使得她燥热不堪。
此外,父亲的迟迟不归也使她焦心如焚,倍感烦躁。
她的父亲昨天前往临安城出售最后收成的一批玉米。
如果没有任何耽误,昨天下午便应该回来的。
可是正如舒烟所害怕的那样,父亲再度彻夜未归。
这是她第四次自己一个人胆战心惊地守着小木屋度过了一夜。
她觉得这也是战争带来的祸害。
因为这四次父亲彻夜不归都是战后才发生的
舒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并往窗外望去,今天早上本应该犁田。
准备播种豌豆和扁豆的;
如果不是父亲把家里唯一的一头驴子赶去拖运谷物的话。
今早她便准备自己动工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急又气起来。
那个老家伙,他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今天早上天还未亮的时候她便已经起床了。
因为那是夏日中唯一清爽的时刻。
她习惯利用这段时间来清扫屋子。
她的家虽然并无任何可观之处,可谁又会嫌弃屋子干净呢?
整洁的屋子也会让人在这炎热的天气中心情愉悦不少!
舒烟抹去额上的汗珠,试图止住内心的忧虑。
可是无论她怎么试,莫名的恨意仍然萦绕不去。
父亲前三次彻夜未归,是因为在外面喝得酩大醉;
她希望这次也只是醉酒而已,而不是和人打架或者其它什么。
舒烟可以照顾她自己,她倒是不担心这一点即使父亲在家的时候。
也经常喝得醉醺醺的躺在床上,反而是舒烟去照顾他!
舒烟恨透了这种情形,但是她就是无法劝动她父亲戒酒。
舒连是个无可救药的酒鬼!
这是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的事!
为了必要,舒烟学会了如何操作枪打猎。
否则、等她父亲清醒过来的话,她怕是早已饿死了。
如今,她一枪就能击中飞跃间的野兔。
如果不是非常想吃野味,她是不会去山野间独自打猎的。
但是每当父亲出去的时候,她仍然无法拂去心头忐忑不安的感觉。
正当她想得入神时,不远处一阵马车驶近的声音使她精神为之一振。
她不再焦急,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愤怒。
这一次准备好好说父亲一顿了。
当她往外望去时,发觉绕过树木直往木屋急驶而来的,并不是她那骗子父亲。
而是两匹灰色的牝马,而且高坐在马后的人并不是别人。
正是她最不愿见到的林深。
林深眼见目的地就快到了,不禁放慢了车速。
他是以最快速度一路奔到舒家来的。
他之所以如此仓促,是因为他没有料到机会会来得如此的意外。
他只希望他的赶路能换得更多温存的时间。
以一偿宿愿,解除他越来越难以按捺不住的欲望。
其实,当他今天早上一如往常地打开他父亲的杂货铺时。
他还觉得日子过得太单调无聊呢!
金陵州和其他南方各州不同。
尚未受到战火带来的波及。
因此许多人对于战争的感觉还很模糊,仿佛不关他们的事。
林深轻哼一声,他觉得北方佬都是懦夫,这是任何有智之士都知道的!
南方联战赢得战争只是迟早的事,他相信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
而他父亲也很快便可以偿还清债务。
再度宽裕起来的。
由于受到战争的影响,大伙儿的日子都不好过。
他父亲的店里,货物严重滞销。
不过,他相信这种情形不会持续太久了。
这家店总有一天会交到他手里,他当然不希望赔钱。
不过目前,他对于采买进货的事情并没有兴趣;
事实上他对什么事都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只除了一件事——女人
对于他的这项嗜好,他父亲林山并无所知。
因为林山闲暇时都忙着玩掷骰子。
林山在战前手气不错可惜战后却倒了起来。
他每次都对林深讲;
“只要赢了这一把,我们就可以还清债务,不欠债了!”
可惜到头来不只是输了那一把,债务也越欠越多。
林深望着越驶越近的舒家木屋,不禁抛开了他父亲的问题。
回忆起他今早得知舒烟独自在家的情景。
他是从兰玥和李玲那两只母狗身上获知的这个消息。
兰玥今年十九岁,是荫影农庄的大小姐。
人长得美丽,但性格不好;
却是临安城上炙手可热的的大美人。
不过林深总觉得她长得太瘦了一点,并不合他的胃口。
至于李玲,生着一头乌黑的头发与浅蓝的眼睛,长相灵动、行为态度端庄。
林深对她并不熟悉,因为她是来自外国的娇女。
林深只知道她是临安城首富康杰朋友的女儿。
林深对于这两位贵客翩然降临。
本来是抱着自惭形秽的心理的。
他当时刻意使用自己最世故的声调,最迷人的微笑上前迎接的。
没有料到却碰了一鼻子灰,使他至今回想起来依旧余怒未消。
—今日早晨—林深家杂货铺
“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兰玥一进门便故意不理会林深,而向李玲埋怨道。
“这一家没有什么不好嘛!”
李玲害羞地解释着,神情则有些尴尬。
“你真是的,李玲!你爸爸不是和我爸爸一样有钱吗?”
“康先生要我陪你买点东西时,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到这种地方来!”
兰玥明显不懈道;
当林深听到兰玥那番势利的话语时;
真恨不得把她扔到街道上去。
只是他知道,他不但不能随心所欲。
甚至多瞪兰玥一眼,他父亲都会用马鞭狠狠抽他一顿。
兰玥和康家的关系太亲密了,而康杰本人不但财旺势大;
更是林山最大的债主!
林深真恨上天没有把他生得康杰那般殷富!
他真嫉妒康家人,这份妒意早在十五年前康家初抵临安城便深植他心底了。
他永远记得康家夫妻带着两个男孩走下一艘大船的景象,他们是那艘大船上仅有的乘客。
他们衣着光鲜,岸上马车之豪华;
以及一箱箱似乎永远运载不完的货物。
无一不在林深幼小的心灵上深深嵌着不平与嫉妒的痕迹。
其实,康杰也有令人敬佩的地方。
因为他虽然才来南方短短十五个年头,他却成为地道的南方绅士了。
当南北战争爆发时,他不但没有离开南方,反而仗义输对。
连他的小儿子康南也参加南军作战,只剩大儿子康瑞照料家族生意。
说到康瑞,那真是林深最最羡慕与嫉妒的人了。
他不但人长得高大英俊,而且钱多得用不完,高兴时甚至可以旅游世界。
林深经常幻想,如果他是康瑞,该多好啊!
当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他的嫉妒却是与日俱增、无法消逝的。
兰玥抱怨完,拉着李玲就往门外走去。
“哼!这地方!这地方连舒家那种最下流的人也不会来的。”
兰玥嗤之以鼻地说;
“你是指刚刚躺在巷子里的那个可怜人吗?”
李玲望向兰玥道;
“不错!那个醉鬼就是舒连。你知道他们就住在离金橡园一里外的地方吗?”
兰明轻视的问道;
“我真不知道康先生为什么会雇用他这种人替他种田。”
“我觉得他挺可怜的!”
李玲鼓起勇气评论着;
“老天啊!李玲,你怎么什么人都同情?”
“我们快走吧!不然被别人看到我们在这里就糟糕了!”
不等李玲再说话,兰玥拉着她就匆匆离去。
林深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暗自骂她们是母狗!
对于她们无意间透露的消息兴奋不已!
他对那个野性很强,脾气火爆的舒烟可谓馋涎已久。
虽然她现在才不过十五六岁;
但是最近身材的变化实在是惹人遐想。
他觉得舒烟算是他所见过最漂亮的白种人了。
几个月前,舒烟踏入他家店里时;
他几乎不认得她就是原本瘦巴巴、貌不惊人的小鬼头。
现在的舒烟变得漂亮极了;
尤其是那一双盖在又长又密的眼睫毛后面的紫色双眸…
更有着扣人心弦,令人怦然心动的能力。
他从来没见过那种颜色的眼眸,一见之余,像是被催眠了似的。
自从那天以后,林深经常溜到舒家农场。
并躲在成排的杉树后面,偷窥舒烟的一举一动。
他偶尔会见到舒烟和他父亲在田间忙碌的身影;
舒烟身着男装,卷着袖子,使他几乎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如今,他终于有机会趁舒连那老头醉倒在城里的时候,私自造访了。
当他想到舒烟那俏模样时,只觉两股隐隐发痛。
他这一回一定非占有舒烟不可!
他几乎已经可以感到舒烟在他身体下xx的感觉了。
他不怀疑他会是第一个占有舒烟的人。
光就是这一点而言,已经不枉他枯候多时了!
此刻他已经等不及了!
想到这里,林深已经顾不上看店的问题了。
忙赶着马车马不停蹄的向舒家驶去。
——马车在舒家门口停了下来,他便猴急地跳下车。
“吁…”
林深见舒烟在门廊前看着他,他笑嘻嘻的上前
“你走得够近了,林深!”
舒烟在他还要跨上台阶的那一刻适时出声。
林深不自觉的加深了笑容,看样子舒烟并不准备乖乖驯服。
这样也好,可以增加刺激性与趣味性。
“嘿!你怎么可以这样欢迎客人?舒烟…”
他义愤填的抗议道。
他的眼睛由舒烟手中的来福枪移至她紧身长裤所包裹的纤细臀部。
又移至她粗布上衣勾勒出轮廓的胸部——
很显然的就能看到里面肚兜边缘的线条印。
使得他气血喷涌。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林深。”
舒烟打断他继续在自己身上游走的视线。
林深将视线移回至舒烟沾着点面粉,却不失美貌的容颜上。
并直直望进她那双绝美的眼眸中。
当他看到她两眼中的神情时,他悄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