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滚出去!”夏茗希扯过一旁的衣服立即背过身裹在自己的身上。
“我…抱歉……”南钧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里逃出来的,此刻的南钧黎正愣愣的站在庭院的石桌旁。
“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我洗澡你还进来!”夏茗希将裹在身上的衣袍脱下后才发现衣袍已然湿透,怒火顿时涌了上来。
“在…在下并非有意,明明是姑娘说要沐浴了,让在下送皂角进去。”南钧黎第一次感觉脸上冒起了几分热意。
“我那是已经在沐浴了!怎么出去拿!”夏茗希先前也会时不时逗逗南钧黎,但这次并不是夏茗希设计,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
“在…在下毁了姑娘的清誉,在下会负责的。”南钧黎又怎会不知女子的清誉有何等重要,更何况夏茗希还是一国圣女。
“谁要你负责!听着!不许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否则我杀了你!”夏茗希哪还有半点沐浴的心情,胡乱的擦了擦头发和身子便穿上衣服准备离开。
“好,在下保证这件事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以南钧黎的耳力自然听见了夏茗希在屋内更衣的声响,知道自己失礼在先,便礼貌的走到门前准备第一时间赔礼道歉。
夏茗希刚走至门口便看到了地上刚才掉落的皂角,弯腰捡起后推门出去。
未见人影先闻铃声,南钧黎听到铃铛声抬头看去,夏茗希半干的发丝仿佛知道主人此刻心情的不爽一般正委屈的爬在夏茗希锁骨前,水珠顺着发丝汇聚在一起,将本就有些微湿的衣衫彻底打透,身前的美好若隐若现。
“你!”南钧黎刚压制下的闷热感再次席卷而来,夏茗希不知这人到底又发了什么疯,提起裙摆迈过门框。
不曾想脚下却突然打了个滑,夏茗希从不穿这种绣花长裙,再加上另一只脚还未踏过来,哪来得及稳住身形。
“!”跌倒的前一秒夏茗希脑海中闪过了一句话:“幸好身体过于强悍,这么一摔估计也不会多痛。”
南钧黎离夏茗希极近,本能的第一时间出手接住了她。
几乎在接住夏茗希的下一秒,南钧黎便意识到了自己此刻不过是个书生,不该有过大的力气,随即立刻卸掉八成的力气,拥着夏茗希一同摔在了地上。
一个带着桂花香的娇柔身躯闯进了他的胸膛,南钧黎明显感觉着自己哪里不可控的发生了变化,虚抬着双手僵硬的不敢触碰到夏茗希。
“嘶——!”夏茗希被南钧黎护着倒没摔到哪,确实因为那个门槛崴到了脚。
夏茗希起来时南钧黎还躺在地上,夏茗希知道是南钧黎为她垫了一下,站在那里抬起受伤的腿轻轻的踢了踢南钧黎:“喂,你不会是摔傻了吧。”
夏茗希见南钧黎还在愣神便弯下腰占据了南钧黎视线的上方,南钧黎察觉到是夏茗希后脸一红立即将头扭了过去。
“你这又是哪一出?觉得自己吃亏了?不是吧,你抱了我你却觉得吃亏?是你看光了我欸,而且你看看那里,那也是你磕掉的皂角化在那里我才会摔倒……”夏茗希指了指门外地上化掉的皂角。
“不是!”南钧黎“腾”的一下从地上坐起给夏茗希吓了一跳,两人差点撞了上,夏茗希紧忙踮着受伤的脚连连后退。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听着刚才夏茗希一口一个“看光”一口一个“抱”的,南钧黎耳垂红的恨不得滴出血来。
“你这是…害羞?”夏茗希那耐人寻味的表情让南钧黎更尴尬了几分。
“在下…姑娘你…这…我…去……”南钧黎结巴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这话烫嘴是吗……”夏茗希一脸关爱可怜的看向南钧黎。
“算了,我们去街上!”既然裙子不合身那便换一套行动方便些的,况且夏茗希不是总嚷嚷着想去街上。南钧黎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衣袖,向大门走去。
“街上?去街上干嘛?”夏茗希不解的跟上南钧黎的步伐。
南钧黎刚走出没几步脚下一停又转了回来,夏茗希来不及停下直直的又撞了上去,夏茗希被撞的往后小步退了几步,受伤的脚腕更加疼痛:“你停之前能不能提前和我告知一声?”
“现在还不能去。”
“?”夏茗希疑惑的看着南钧黎。
“姑娘你回去换一身衣服。”南钧黎僵着个脖子盯着夏茗希的头顶毫无感情的说道。
“为什么?”
夏茗希见南钧黎神情很奇怪又根本不愿意与自己对视,便抬着受伤的脚,用未受伤的脚缓缓垫起,去对上南钧黎的视线。
南钧黎察觉到夏茗希的意图,也跟着夏茗希的动作缓缓的抬起头,依旧只是盯着夏茗希的头顶。
夏茗希缓缓的落下了踮起的脚跟,南钧黎也跟着缓缓的低回了头。
“?”夏茗希皱着眉头,重复了遍刚才的动作,南钧黎也分毫不差的重复着。
“莫非我刚才那么一摔,毁了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南钧黎摇了摇头。
“还是我过于健壮砸疼了你?”
“没有。”南钧黎还是摇头。
“那就是你看光了我还觉得委屈?”
“不,不是的!”南钧黎不知如何解释。
“那到底是怎么了!”夏茗希感觉这这日子里自己的忍耐度已经突破了一个又一个极限。
“姑娘确定要听?在下建议姑娘还是先自行回到屋中再做商量。”南钧黎实在说不出口。
“我凭什么事事都听你的?你个大男人,能不能快点说!我脚上还有伤好不好?”
“你衣服全透了。”南钧黎这辈子都没这么快的说完过一句话。
“……”
“……”
夏茗希这辈子也没有这么快的跑完一段路程。
接下来的两周里,夏茗希白天再也没有走出过房门。
南钧黎每次前来敲门时,还没走至门前,便会有各种杂物从房内狠狠地砸开。
“姑娘……”
“滚!”
“夏……”
“滚!”
若是让别人知道,堂堂麟悍国第一战神在短短两周里,被骂了将近三十次“滚”,怕是要引起轩然大波,但偏偏夏茗希和南钧黎两人都好似习惯了一般。
每天早上南钧黎起来时都会看到放在石桌上的饭菜,每天晚上夏茗希沐浴时都会看到放在门口的皂角和去肿的草药。
南钧黎大可以提前半个时辰起床,便能正巧碰上夏茗希,夏茗希亦是如此。但没有人会去提前看东西是否在那里,因为这是他们二人独特的缓和方式。
“姑娘……”
“滚。”
“今天是上元节,要出去逛逛吗?”南钧黎和往常一样来叫夏茗希,等到夏茗希撵完他后,南钧黎习以为常的接着说道。
“滚……等等,上元节?是麟悍国的那个上元节吗?”夏茗希有些兴奋的问道。
除了任务和节日,夏茗希根本没从宫中出来过,早前便听闻麟悍国的各大节日庆典热闹非凡,没想到居然还真叫她赶上了。
“这里是麟悍国,自然是麟悍国的上元节。”南钧黎本就是麟悍国之人,不经意的话语之间都带着几分骄傲。
“当真?”屋内传来了夏茗希不停翻弄柜匣的声音。
铃铛声由远及近,南钧黎知道这是夏茗希要出来,便侧过身子留出空隙,也给自己一个不被门撞到的空间。
不出南钧黎意外,没过多久夏茗希兴奋的推开了大门,木门似乎还没来得及出声便狠狠地撞在了柱子上,南钧黎不禁在心底估算着这个门在夏茗希手里还能坚持多久。
夏茗希穿上了当初与南钧黎初遇时的那套服装,南钧黎微皱了皱眉,不知该不该提醒夏茗希,这一眼便能看出并非是麟悍国所产的服装实在有些过于显眼,更何况夏茗希还在左臂上缠上了厚厚的布条。
“姑娘你穿这身,怕是会有人误会你是在示威。”南钧黎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毕竟现在的街巷上人们的服装皆是按着麟悍的习俗来的。
“示威?我拿出我国最正式的服装来参加这上元节乃是尊重麟悍国的习俗,何来示威一说?”夏茗希不明白南钧黎口中的示威是从何而来。
南钧黎微微一愣,表情上反倒是比夏茗希更加不解。
“南钧黎,你别看这身衣服看似朴素简单,但它可是由内务府的19名顶尖裁缝共同制造而出,它的奇妙之处三言两语都无法说完,这件衣服可是只有在祭祀大典或是国宴上才可以穿着的。”
“倒不如说,若是让倥偬国岷族的人知道有人穿着它在敌国节日的街道上出现,怕是会气到头顶冒烟。”夏茗希自打从那里逃出,便一直穿着南钧黎准备的素裙,这么久没碰过它还有些怀念。
“如今因为特殊原因穿上它,不知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夏茗希眉心微动,不动声色的藏下情绪。
夏茗希的喃喃自语南钧黎自然是没听到,因为此刻的南钧黎正陷入在矛盾复杂的心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