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听见她说的没？”明光尹又耐心的问了一句。
“她说什么了？”
“刚才那些话其实都是我说的，不是明光尹。”顾亦暖存心要逗他，抢先一步开口道。
“你看。”明光尹双手一摊，“你作何反应啊？”
陆知远转过头看了一眼顾亦暖，有点不敢相信。偏偏顾亦暖笑的人畜无害，现在怂了，转过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明光尹，一脸期待的等着看着热闹。他脸上的笑容僵了又僵，最后说出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她说我是为了我好。”
此话一出，就连顾亦暖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说的是反话吗？！
“啊——你够了。”明光尹表示无语，“你们够了，行了你们慢慢聊吧。”
说完，明光尹转过去忙自己的了。看着明光尹那样的表情，顾亦暖不由笑起来。不过她还是觉得好奇怪，他怎么会那样说啊？
如果在乎一个人就……不反击？心甘情愿的让着对方。陆知远的亲近和疏离表现的很明显。
“陆知远。”顾亦暖开始叫他的名字，有时候她真的很喜欢叫自己在乎的人的名字。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已经是自己的一样，就好像春天的风吹过湖面，桃花开在枝头……
他抬头，笑的傻里傻气的。定定的望着她，竟然让她一下子乱了心跳。在顾亦暖思考该说点什么的时候，陆知远后面的同学叫他，陆知远没有回头。
那位同学又叫了一声，他才转过头回答了一句，“等一下。”
然后马上转过头，问顾亦暖：“叫我有什么事？”
后面那位同学好奇的探出一个头，看着他们俩，问：“你们怎么了？”
“你先等一下，这儿还没说呢。”陆知远说完后，转而又问了她一遍，“叫我有什么事？”
她看看后面那位同学郁闷的翻开书，安安静静的看着。又看了看陆知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她只好笑着说：“没事。你先和他说吧。”
“我一会儿再和你说。”她又补充了一句。
“哎，你现在说吧。”陆知远对他说。
后面那位同学感到很受伤，故意赌气的说：“刚才叫你也不理我，你和顾亦暖说去吧，我要学习。”
说完，他又翻了一页书。
“你学习？学什么呢，别学了。”陆知远说着将他正在看着的书直接扔给了明光尹。
“哎，我的书。”他急了，说着，准备过去拿回自己的书。
明光尹一脸茫然的抬头，干嘛啊这是。坐着也躺枪吗？！“先放你那里。”陆知远说。
“别回去拿了，一会儿还你。”陆知远拦住他，说。
“刚才是她先叫我的，所以我得先听完她说的话。”然后，陆知远很认真的解释道，“行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
快下课的时候，顾亦暖和陆知远说，“我有事和你说。”
“说吧，什么事？”
“嗯……我……”她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好半天也没说出口。
“到底什么事啊？”陆知远等了好久，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想问你……”她深深呼吸，看着他那好奇的眼神，话到嘴边还是叹了一口气。这让我怎么说啊？
“你想好了再和我说吧。”陆知远低头，做起别的事情。
“我想问你……”她又在组织语言。在问题呼之欲出的时候又咽了回去。“算了算了，我不问了。”
“不问那算了。”陆知远说。
顾亦暖失落的翻开课本，漫不经心的看着。其实，她想问的是……陆知远那次的表白到底还算不算数了？可是这种问题，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要让她问出“你是不是喜欢我？”这样的话，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多血可以用来消耗，她怕让陆知远一句话就ko了。
她害怕。
良人不愿归。
没过多久，她就觉得有点难受，感觉头有点晕。她千里迢迢的问林笑笑，“有没有水啊？”
林笑笑朝她摆摆手。
之后又问了几个人都没有，她有点失落，一个人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
“哎，她怎么了？”明光尹看到了，故意问陆知远。
“你问我，我哪儿知道？”陆知远笑着回答。
总感觉他们俩……不简单啊。
“我有点难受。”他们的话被顾亦暖听到了，她回过头瞥了一眼，无精打采的说。
“叫了我好几次，说是有事结果一直不说，能不难受了？我都难受了。”陆知远还在那边笑嘻嘻的说。
顾亦暖不想理他们了。是真的难受，不是因为陆知远说的原因啊。
下课了……
顾亦暖出去转了转，晚风吹在脸上，脑子顿时清醒了一点。她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日期，距离毕业没多少时间了。
过不了多久，她就要从这所大学毕业了。总感觉好像昨天才大一的样子，如今已经快要以毕业生的身份离开了。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她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看着偌大的校园，人们三三两两的缓缓走着。这个校园里有他们共同的回忆。
后来顾亦暖经常一个人走在校园的路上。享受着晚风忽而吹过，吹动衣衫，脑子放空了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因为她马上就想起一个人来。让她又爱又恨，但又爱不得恨不得。
她的脑子里总是会出现陆知远的音容笑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犹如他们之间的距离，忽而近忽而远。
就是因为快毕业了，她才如此执着于问题的答案。你到底爱不爱我？
她怕毕业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因为要见他理由有千万种，却始终找不到一个立场啊。顾亦暖说过的爱，是世间最爱。而顾亦暖说过的恨，是恨他的疏离和不作为。
回到班里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看向他的座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顾亦暖的心里，眼里总是有他，并且只有他一个人。
不久陆知远回来了，他出去打水了。把暖壶放下之后又离开了。
当时在班里有人提议买几个暖壶放在班里，这样可以减少打水的次数。
但是大晚上的，按照经验来说，热水房的人一般会很多的。
她有点雀跃，终于可以喝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