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偷换概念。我说的是,我当时没过脑子说的话并不是有意伤你,你却在强调我们不是一类人!”
“可纠结的点,不正是我们成长背景不同才诱发了误解?”
温瀚辰默读着倒数着秒数的红灯信号,扭头,一双薄薄的唇瓣被他紧紧抿成一条线,有些发白。副驾驶上的姑娘几天没见脸瘦了些许,但从侧脸方向看去苹果肌的位子还是肉嘟嘟的。
她的双眸在挤进车厢里的路边灯光照耀下,一闪一闪,说不清的敏感脆弱。
“乔翘,你在害怕什么?”
头一回听他直接喊出自己的名字,乔翘的心在那一瞬间“嘭”地一跳,似乎在寻求主人的关注。
听到后头汽车急躁的鸣笛催促。
“绿灯了。
”她看着温瀚辰,着急提醒。
见他没启动的意思,还直盯盯地看着她,乔翘眼神也不知道往哪放。
“我怕什么?”
他回头启动车子,淡淡出口:“不知道。”
乔翘只觉自己充满力量的拳头一把打在了棉花枕头上,好不容易聚载的力量被温瀚辰搞得无处释放。
车子驶到了校区南大门,开了条缝的车窗外飘进了南校门口美食一条街各种诱人的味道,乔翘早一步做好下车的准备。
“我饿了。”
乔翘推门的手一顿,反复确认温瀚辰漫不经心的一句请求。
她看了眼手机,离女寝宿舍宵禁还有十分钟,她这时候从南校门一路狂奔回去应该是能赶到的。
如果她陪温瀚辰吃完夜宵再回寝室,宿管阿姨是绝对会把她的名字记在小本本上,等到期末算进成绩单里。
可人家毕竟是开了快半小时的车送她到了学校。
伸手从钱包里捞出二十元。
“温学长,我不饿。这是我请的夜宵钱,您一个人去吃点东西吧。”
她摆出诚恳的表情,等着驾驶座上的人伸手接过,未料那人的脸色越加沉闷阴郁。
突然,二十元纸币如一个炸弹一般冲自己脸上飞来。
温瀚辰倾身伸手拉回副驾驶的门,换倒车档,一脚油门,再换挡,车子瞬间高速驶离。
他tmd又在多管闲事。
明明在路上看见到她的手一直按着胃部那一区域。
将近凌晨。
温瀚辰稳当的在自家小院的停车位熄火,微低头从前挡风玻璃凝了一眼漆黑的房子。
想了一两秒,努努嘴,下车。
指纹刚输进门锁,听到清脆的“啪嗒”开锁声。温瀚辰下意识,双手自然向前,接住一个踉踉跄跄快步走到他怀里的女人。
“修远,妈给你煮了雪梨汤。”
温瀚辰哭笑不得,“奶奶大半夜了你还不睡。”
怀里突然踏实的老妇,仍旧嘟囔囔重复上一句话,“修远,妈给你煮了雪梨汤。”
奶奶是两年前一次意外摔跤,引发了海尔默兹氏症,记忆时好时坏。摔跤那日,她从母亲口中得知父亲咳疾未愈,一早煮了一锅雪梨汤,说要给父亲送去。父亲心疼自己年老的母亲赶车前来,百忙中抽出时间回家,进门却看见老母亲躺在家中,倒在切得均匀形状的雪梨块和汤渍之上。
她口中一直叫唤的名字是父亲,温修远。寄托了爷爷奶奶对父亲这个独生子无限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