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举牌两次并非易事,股价已经一飞冲天,每次举牌的难度都成倍增加。事情僵持不下,直到赵书涵回来,孙叔通知的他。
看着家里这片狼藉,柏先生的破坏力不容小觑,他顾不得这些,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玉笛,马上就猜到了她哭的原因。
他越过一摊水,把玉笛拉到她房间:“你是怎么想的?”
她脑子很乱,摇摇头:“不知道。”
“我看,让你爸爸放弃估计也不可能,我建议,”他小心的看着玉笛的表情:“两家轮流呆怎么样?一边一个星期,当然如果有特殊情况,也不用死守这个规定,想家了随时可以回来,他也不能栓住你不是?这样行吗?”
想了半天,玉笛点了点头。
“那不哭了,笑一个?”
“坚决不笑。”大哥还当她是小孩子么?这种情况还笑得出来是多没心啊?
可是赵书涵顶着她的额头笑了:“你就当住旅馆了,我明天就去看你。”
她吸了一下鼻子:“这还差不多。”
这张哭花的小脸上,两只湿漉漉的乌黑大眼睛仿佛水洗过的黑曜石,让他忍不住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玉笛的难过情绪换成了不好意思,不过总算真的不哭了。
兄妹俩下楼,赵书涵宣布:“玉笛同意一边呆一个星期。”
柏晟本来觉得这处理方式不对,闺女是他的,找回来就应该一直在他家,可眼下他要是不同意这个方案的话,玉笛更不同意跟他走,所以他决定用了这缓兵之计。
鉴于家里这个狼藉的状况,大家一致决定第一个星期玉笛在柏晟那里。
赵启扬打的算盘是一个多星期以后就过年了,玉笛能在家里过年,但是柏晟的目的是先把玉笛弄走再说,他有的是办法让玉笛在他那多呆些日子。
玉笛要上楼去收拾点东西,柏晟不让:“你穿的用的我给你买不起还是怎么的?”
她牙疼的看着这位刚当父亲的柏先生,心想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估计得让她把身上穿的也给留下,赤条条的走,不带走赵家一点东西。
她去跟赵启扬告别的时候,他坐在椅子上,孤单的背影显得落寞极了,半天才说:“玉笛,你是我的闺女啊。”
玉笛差点又哭出来,为了这个闺女,他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她从椅子后面趴在他肩膀上说:“我永远都是你闺女。”
“那你还跟他走?”
玉笛忍着眼泪说:“他没当过爸爸,肯定觉得新鲜,我过去可劲儿气他,一定让他觉得养闺女一点儿都不好玩,等他烦了,我回来就不走了。”
还有这操作?赵爸爸虽然觉得这办法会起反作用,不过他现在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随着她说:“那咱们可说定了。”
“嗯。”
玉笛似乎每一步都踩在心酸上,一步一回头的上了柏晟的车,他见此情形,更加气闷。
她的白龙马柏晟当然也不会让她开,她万一途中再反悔要开回去他不好控制。
所以虽然上了车,但是两人都在赌气。
不等她后悔,柏晟赶紧锁上车门发动了车,看了她好几眼,忍不住问:“你几个意思啊?当初是我不知道你的存在,不是我抛弃你,现在知道了你就应该回来!你刚才走的时候准没说我好话吧?我恭喜你要开始过两边和稀泥的日子了,因为姓赵的人我都讨厌。”
“哼!说的就跟姓赵的人都喜欢你似的!”
她说完这句又开始不搭理他,一想这可跟住校不一样,是真正的离家了,这辈子头一回,眼泪又下来了。
柏晟是真受不了她的眼泪,把车停在一边找了盒纸巾给她:“女孩子还真是水做的,别哭了,我又不是强抢民女的恶霸,你是我女儿,咱们这是回家,应该高兴才对。”
那一瞬间,“高兴你大爷”这句话在她嗓子眼里盘旋了好几圈,最终还是被压制住了没出口,真怀念以前可以和他随意吵架的时候。
想了半天,她还是问:“你有大爷吗?”
他狐疑的看了她一下:“没有,你问这个干嘛?”
她总不能说刚才在心里骂他大爷了,所以只说了:“我就问问。”
他看着玉笛的表情,有些疑心她刚才骂了自己,不过照他对玉笛的了解,没有证据的事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不过,这几天他遇到了人生中的最大喜事,不计较这些细节了,他戴上墨镜“切”了一声:“你那养父也真够矫情的,他回洛元一去好几个月没见你不也过来了,一个星期还跟我计较,还不如你那养母。”
玉笛发现跟他有点说不通,根本就是意义不同所以心境不同,别指望他能体会。
可是柏先生心情非常的好,左胳膊搭在窗口,手挡着自己的鼻子,右手转着方向盘,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阳光温暖,他有些春风得意,咬着嘴唇也掩饰不在他的笑意。
玉笛幽幽的说了句:“想笑就别憋着,看得我怪别扭的。”
然后柏先生干脆就不憋着了,笑得漏出了白牙,挺直的鼻梁上又戴着墨镜,整个人简直酷毙了,只是接下来的问话让她有点尴尬:“一个槽的牲口,嗯?现在你和谁一个槽了?”
她从来没想过骂他会有波及到自己的这一天,只好改口说:“那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柏晟想起了他俩的过往,又笑:“你倒怪会给自己找台阶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赵家这边,赵启扬难过极了:“是我当年做错了,玉笛才被别人认回去了吧?”
赵太太知道她丈夫是个感性的人,不过这回不能让他继续这么感性下去了:“也不知你脑袋里想的啥,你不把玉笛先还回去,以后拿什么名目再把她要回来?拿得起放不下,还男人呢?你守着个女儿的名分过吧你!我去告诉我两个儿子加油,谁抢到算谁的!”
“还用你告诉?早打得不可开交了!真是没一个省心的!”兄弟俩闹掰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愿意自己家弄得跟唐家似的,可眼下还真没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