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早会答应的,他不答应我都不干,玉笛要是在家,我爹连个正眼儿都不带甩给我的。不说爹妈都疼更小的孩子么,玉笛就比我后出生几个小时,就抢走了我爸的关注,等玉笛走了,我就是最小的了。”
看来,家里人除了爸爸,谁都愿意她跟柏晟走,连一向在意她的大哥都没说一定要留下她,让她有些难过:“你巴不得我走是不?哼,我估计我要是不在家了,爸肯定天天问你小笛怎样了,别到时候烦得跟我诉苦来!”
她放下狠话就去厨房给兔子找了根胡萝卜,回来发现二人已经谈到早上赵家被砸的事情上了,赵书墨表态说:“可以理解啊,玉笛18岁生日的时候我爸都没让您见着她,我现在想想都受不了,更别说您了,我当时就是不明白状况……”
“赵书墨,你给我上来!”
“遵命!”赵书墨立即朝着她的背影回复,然后有对柏晟说:“柏叔叔我先上去了,这小姑奶奶的话要是不听,估计得后悔。”
柏晟看着赵书墨跟着玉笛上楼屁颠屁颠的背影,品味着“小姑奶奶”几个字,觉得要不是赵书墨太会见人下菜碟的话,就是赵家待她不薄:被宠的孩子才有资格发脾气,被称为“姑奶奶”。
赵书墨打量着玉笛的房间:“柏叔叔看起来真是挺有品味的哈,这房间这风格看着真的怪舒服的,这墙上这女孩儿不会是他亲手画的吧?怎么这么像你啊?”
没等玉笛说什么,赵书墨突然发现了新大陆:“柏叔叔真是懂你,抱着瓶里的还看着枝头的,真贪心!”
玉笛竟然不知道这画里还有这层意思,顿时觉得画上这姑娘充满了讽刺意味,那么,自己在这位亲爹眼里就是这性格?
玉笛狐疑的把兔子放在桌上,这会儿她顾不得琢磨这画,小声控诉赵书墨:“咱先不扯这个,你到底是谁的儿子?他对爸爸不满对你有好处吗?”
赵书墨嘿嘿一笑:“爸要是知道我是因为追你才牺牲了他,他会理解的。”
“你瞎说什么啊?”
“我哪瞎说了?你想想,我攻克你这一个难关就够呛了,他要是不满意还来个不同意,我这不给自己找事儿吗?说点儿他爱听的反正对我没坏处。”
玉笛不屑与他为伍:“他那关过不过得了暂且不说,我只知道,你这小人行为只会让我更鄙视你。”
“呃,那麻烦了,”赵书墨说:“要不我下楼去说我爸做得好,我们家养大的丫头,你凭什么说接走就接走?这便宜爸爸当的也太爽了。”
“那你去说呀,”玉笛把胡萝卜放进兔笼子:“我就等着看你被打出去。”
赵书墨哭丧着脸长叹了一口气:“哎!你说说你不喜欢我哪了,我改还不行吗?你看你这爸爸也找到了,心理包袱也没了,是时候考虑个人感情了吧?我排第一行不行?”
“你要是有点眼力,就该让我跟我爸爸好好相处一段时间让我攻克他,还有个不定时炸弹没拆呢。”
“行,”赵书墨点了点头:“我就等你一段时间,不过我觉得你低估了你爸爸的决心,”过了一会儿又说:“虽然你在糊弄我,我却舍不得拆穿你。”
那非常肯定的语气让她心里一惊,这赵书墨严肃起来还怪吓人的。幸亏他没多说别的,转身下楼了,玉笛松了口气,小声的抱怨道:“你这不也拆穿了吗?”
正在发愣,戚奶奶走上来:“你哥哥给你你送来的小兔子,你就打算把他们养在房间里?”
“要不然呢?”
“养在园子里啊。”
“放养?”
戚奶奶点头:“你爸爸说的,让你戚爷爷给做个大笼子呢,晚上在笼子里睡觉,白天可以在园子里随便跑。”
“这也可以?”玉笛瞪大了眼睛,以前她养兔子的时候,大家总怕兔子乱咬或者乱拉,又觉得有味道,养在笼子里都被搬来搬去,觉得放这里不合适,放那里也不合适,处处都让她觉得她的兔子是多余的。
“那它们要是乱拉呢?”
“那简单,往花园里一扫就好了,直接就当花肥了。”
她按下雀跃的心情打着最后的预防针:“不过,它们万一要是吃了园子里的兰花,那就不好了。”
“园子里种的不是好兰花,好的都在屋里花盆里呢,兔子吃不到。”
玉笛心里美的直冒泡:在园子里放养的话,她回来一进大门的时候,这两只兔子就立着上半身在门口欢迎她……童话世界啊!
这爸爸好像有点儿太惯着她了,碍于面子,她的兴奋没表现得太明显,下楼走到爸爸跟前,纠结了半天,轻轻咳嗽了一下:“要是小兔子吃了你花盆里的花你也不把它们扔掉的话,我就谢谢你。”
几百只兔子都不够赔他一盆花的,他为了投女儿所好,拿自己园子里的花冒险,也真是够拼的,这回还听见了这有条件的谢,他有些不满:“它们敢吃我的花,我就敢吃兔子肉!”
“不行!绝对不行!”自己亲手养的被吃了,这还不如一开始就别让她养!
“行了,逗你玩的,到书房来。”
他一边走一边在思考玉笛和代黛到底相差几岁,一个思想那么成熟,一个怎么这么幼稚还养兔子?
那么这个岁数的人到底应该是代黛那样的比较正常还是玉笛这样的比较正常?抑或都不正常?那么他的女儿应该幼稚一点好还是成熟一点好呢?
通过走到书房里这短短的几十米距离,他已经有答案了:他的女儿,管她幼稚还是成熟,什么样都是好的。
柏晟一早就觉得应该让玉笛看看自己的书法,他能这样吸引到别的女人,还不能洗刷一下自己在女儿心里的无赖形象?这回来了个赵书墨,更得显摆显摆了,所以他们在柏先生的书房呆了挺长时间,参观他练字。
玉笛注意到角落的桌子上放着古筝,估计是代黛用过的,她看向正在研墨的爸爸,没吭声,只不过这爸爸给她的印象一向是吊儿郎当的,看着他练书法,拿起毛笔以后的神情专注……
虽然代黛给她看过柏先生的书法作品,但亲眼看着他写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在玉笛看来,这就好比郭德纲突然改行主持七点新闻了,虽然不至于让她三观尽毁,但是精神还是有那么一瞬间是错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