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在这坐到天亮吗？”
刘千焱把酒开了六七瓶，看到康肃十一点过就打招呼走了。
“有人锁着焱哥？”
这说话呛人的能力，和刘千淼匹配。
甘旭尧说了又继续倒酒。
从开始看到甘旭尧就下楼的刘千淼，此刻在听越辰继续诉苦。
她不想特别敏感，还是感觉到今晚上很多角落对准的摄像头。
肯定是拍越辰。
“我去趟厕所。”
被拍的人肯定知道，却没有掩饰和隐藏，更没有叫人去清相机。
越辰是在帮齐爽攒人气。
刘千淼不好让他去赶走狗仔。
自己起身去厕所。
有偷欢的声音，嗯嗯咿咿传出来。
刘千淼轻哼了一声，点燃一根烟靠在洗手台上，还是想起了甘旭尧。
看着香烟冒出的白烟缭绕着升起，在她眼前又加了一层朦胧。
怎么又遇到了。
她低声失笑，每次被看到都是在和其他人接触，自己又不得不用话语攻击他，会不会把甘旭尧伤得远离。
解决完段志明的事情后，还能再回到交换心意之后的日子，回到他身边吗？
不想搞砸所有事情。
进来了一个女人，穿着服务生的衣服。
肤色很黑。
刘千淼想到了西纳村的阳光。
这一次，有把握赢过段志明吗？
那女人走进厕所不知干了什么，又出来，全程安安静静。
唯独向外走的时候，看了一眼靠在一旁的刘千淼，突然站定。
“请问是刘千淼小姐吗？”
“嗯。”
“这是外面一位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她走到刘千淼跟前，递出一块木牌。
崭新的，还有西纳村特有的油木香。
上面刻着——刘千淼。
西纳村生活的人，一旦有了贡献，就有一个当地神树油木制的木牌。
“谁给的！”
刘千淼把烟扔在地上，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以为那人会挣扎。
所以手上没用力。
哪想那人挡开了刘千淼的手，趁着不备，反而锁住刘千淼的手臂推着后退。
刘千淼快退后到墙的时候，往地上倒下，将那女人一并扯到地上。
碰倒了花瓶，瓷片碎一地。
刘千淼在下，背接触到满地的锋利。
她咬牙。
“谁给的？”
“千淼小姐只用收好，我只负责送东西，谁给的你肯定比我清楚。”
“你是西纳村的人？”
“是。”女人松开和刘千淼纠缠的双手，站起来脱下衣服围在头上走出去。
刘千淼想站起来，背上已经被划伤，起身的时候拉扯着伤口。
她感觉得到血在流。
进厕所扯了一把卫生纸，蹲在地上把滴到地上的血擦干净。
仔细检查了带血的瓷片，捡起来扔在冲水马桶里放水冲走。
洗了手，拍拍脸。
把木牌放在裤子兜里。
她也有贡献吗？
她有，差点毁了那个村。
这木牌是警告。
走出厕所，刘千淼直接上了二楼。
刘千焱已经发了信息问她在哪里，说他在二楼的卡座。
又走到最边上那个冷清的座位，灯光打不到的地方坐着的人还没走。
她没去看，坐在刘千焱身边。
“你把公寓钥匙给我，我想回去了。”
“走吧，我和你一起。”
刘千焱把酒杯放下，一只手穿过刘千淼的腰放在她旁边的空位上。
她还是轻微地挺了下腰，背上的热流还在往下止不住地淌。
“我自己回去，才十二点过。”找不到理由，“算了，我去找夜宵，好了叫你来接。”
“也行。”刘千焱收回手，又往后靠在沙发背垫上，脸上的笑故作无奈。
刘千淼站起身：“走了。”
看到她下楼的背影消失，刘千焱掏出手机来随便看看，伸手去端桌上的酒。
灯球的光打在他刚才搂过刘千淼的手臂。
洁白的衣袖上，几处血迹。
殷红。
他刚碰到酒杯的手收回，握成拳。
脸上瞬间变了表情。
连招呼都懒得打，拿起脱在一旁的西服外套就走了。
齐爽在后面喊，他装作没听到。
甘旭尧看到了他表情的变化，角度原因没看到他衣袖上的东西。
刘千焱的情绪突然变化，他正在揣测。
甘旭尧从认识刘千焱开始，一刻都没轻看过他，那人明明家庭完整又幸福。调查出来的信息显示从小没经过坎坷。
可心里的沟壑丝毫不必甘旭尧少，就他当年高三毕业回国待过几个月后，对辉建下手用的招数，不就连刘绍辉都瞒过了？
那人应该也是喜怒不在脸上。
刚才那样，眼里闪过了慌张。
除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就只有刘千淼。
她前脚才刚走，出事了吗？
甘旭尧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在未见到时想出来，自我彩排好的所有对话。
都在刘千淼出现的瞬间化为粉末。
好像只要看到她，应该保持的理智情绪都不能稳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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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为什么她没去上学。
甘旭尧发现今晚上脑子太迷糊，现在才反应过来，给齐爽说了一声也走了。
喝了酒不能开车，打电话叫方岐山，他在渝市，又是被甘旭尧的电话叫醒。
他站在路边缓了一会儿。
今晚上的风有点凉。
一点比不上刘千淼来蓉市找他那晚。
“方叔，你来接下我。”
方浩华，方岐山爸爸。曾经是甘运升的秘书，现在跟在甘昌黎身边帮着做事。
等到方浩华的车来，甘旭尧手机已经快没电了，他站在街边一直翻看刘千淼留在手机里面的自拍。
鬼脸，眯眼，噘嘴……
搞怪的，性感的，他每一张都爱。
手心里拿着的拿只烟已经被浸出的点点汗水打湿，白色的烟纸遮不住烟丝。
齐爽递给他后，打火机都跟在他嘴边，想起之前和刘千淼说好的戒烟。
还是拒绝了。
随后一直拿在手里，看着照片来忘了扔，上了车才想起来。
手心已经留下了味道。
“少爷，回老宅吗？”
“嗯。”
方浩华听到后就开车上路，半路等红绿灯的时候才开口：“上周随甘总回莫斯科看望董事长，他还念着你。”
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在后座闭眼休息的甘旭尧，继续道：“董事长说事情过去这么久，您也该回去了，帝凯需要年轻人。”
“方叔，看路。”
看路，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