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两点，抵达蓉市梁家老宅。
屋外明亮，屋内漆黑。
梁梦君夫妻已经睡觉了。
甘旭尧在屋外走了一圈，发了条信息给方岐山——七中今天放假吗？
谁知竟然秒回。
正常行课。我替小甘总请的假。
甘旭尧想起来一小时前吵醒了他。
电话打过去。
“我请假这两天。”甘旭尧一顿，“学校有什么事情吗？”
想直接问刘千淼。
“稍等，我开电脑。”
方岐山被电话闹醒后就很久没睡着，看着甘旭尧新公司的信息和计划。
现在撑着身子从床脚把电脑拿过来。
调了七中这两天的消息，关于刘千淼照片的散播自然还留着。
七中的官网虽然删了，这边监视着，所有的印记都留着。
还有那些不堪入目地评论。
“还没好？”
早调出来了，方岐山只是不敢说。
“好了好了。”
“直接转给我看。”
“小甘总，你在哪儿？”
“在家。”甘旭尧刚换了鞋子，没开灯走上楼回到自己房间，“你问我这个？”
“这两天七中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我自己看。”
七中官网有野生的学生论坛，八卦的，吐槽的，扒人的，数不胜数。
方岐山看到那些评论在想象甘旭尧的反应，打了个寒战。
还是把那帖子，复制转印制成pdf，邮箱给甘旭尧发了过去。
甘旭尧收到的时候刚坐到房间的小沙发上，准备看了后去洗漱。
看了之后，哪里还有冷静的思想。
那些照片，他不陌生。
那时候他刚确认感情，全方面地查找刘千淼的信息，还在蓉市现场观看过。
那是第一次帮她处理结果。
现在被谁发出来的，那么多，那么全。
或许是一开始就盯上了刘千淼。
所以今晚上她不是来捧场，是因为这件事情主动或被动的回家了。
站起来想马上去找刘千淼，才发现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
今晚上刘千焱突然地离开是因为刘千淼这件事情？
肯定不是的。
他中途没有看手机，是刘千淼走后他去拿酒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
一举一动都在甘旭尧眼中。
现在回忆起来没什么不对劲。
他告诉方岐山把那些照片清干净，然后还是出门了，不过是找成一。
晚上喝的不多，不想再叫方浩华，自己去车库找了辆车开走。
打通成一的电话，那边还是酒吧里的吵闹。
“喂，旭哥怎么了？”
“你还没走？”
“没，玩得正好，章程喝醉了我得看着点。”成一走到厕所稍微安静点，“你来吗？”
“你把一个贴发给你，你帮我看看谁发的。”
“行，我手机就能查。”
成一收到后，没几分钟就把信息截图彩信给甘旭尧，自己一眼没看。
再发了句就这些了旭哥。
然后收了手机进入舞池继续玩。
他心眼实，一心相信甘旭尧。所以每次甘旭尧找他帮忙，他帮了就当没发生过。
甘旭尧听到手机信息响，靠边停了车。
临时账号，一道防火墙。
发出地点在渝市郊区的一座度假村。
关闭手机，开车上高速准备回渝市。
……
“啪嗒——”
刘千淼回到公寓打开灯，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还没有动静的刘千焱吓了一下。
“你喝多了？”
她记得刘千焱喝醉后就会很安静，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每次都会对她说些奇奇怪怪没有起因经过的话。
“吃什么去了？”
正在换鞋的刘千淼身子一瞬的僵住，转瞬笑道：“烧烤啊，吃多了不想坐车就自己走回来的，何况你不是喝了酒吗？”
“你比正常状态下多说了两句话。”
刘千焱站起来走到她身边。
她看到刘千焱衣袖的血迹。
不多语。
他的手拉到刘千淼手臂的刹那，被手心传来的温度呵住。
“你在发烧？”
这不需要她的回答，她身上过高的温度让刘千焱慌乱。
拿起西装披在她身上，看到她衣服上几处破口的地方。
知道了自己衬衣血迹的来源。
“可不可以，不见医生。”
刘千淼出酒吧后想找个诊所，奈何天太晚了，没有一家药店开门。
医院，她不会主动去的。
“去康德。”
她被刘千焱抱起来，伤口已经发炎了，脑子烧得有点迷糊。
“渝市的还是蓉市的？”
“都是康肃的，都一样。”
刘千焱脚步加快。
今晚上他没有找到刘千淼，连祝晗的信息都不知道怎么回。
在海市明苑住着的祝晗发的几十条信息里面，关心他的只有一条。
剩下的全是询问刘千淼。
他没说衣服沾上刘千淼血的事情。
只让祝晗好好休息。
就没收到过信息。
刘千焱心里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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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发生的事情很混乱，表面看上去可以串联，但是找不到连接点。
祝晗不知道怎么回事，日渐沉默，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询问刘千淼的次数越加频繁。
她之前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哥，我好冷。”
刘千淼一叫哥，就会让刘千焱心塌成一片。
她自从被救回来后，三年里面叫“哥”的次数屈指可数，基本都有事相求。
就像前几天她让自己放了段弋。
现在刘千淼被自己抱着，嘴里小声地重复着：“好想甘旭尧。”
这让刘千焱心里像被堵着什么。
意识不清醒的刘千淼现在头脑里全是甘旭尧，他身上一直都很烫。
如果现在被他抱着就一定不会冷。
刘千淼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到医院才清醒了一点，被人晃醒的。
本已经睡觉的康肃被叫到医院，穿着大褂，在刘千淼头上方。
刺眼的灯光让她皱眉闭眼。
“小淼看着我，看着我的手。”
又睁开眼睛，眼前摇晃着几根手指。
她知道是在提醒她不要失去意识。
“不要打麻药。”
她需要感受疼痛。
康肃亲自清理伤口，他找来的麻醉师被刘千淼看到了。
到最后缝完针，康肃满头大汗，双手发抖。
刘千淼情况也不太好，嘴唇惨白。
被推进了病房。
“她今晚上应该犯病了，吃了不该吃的药，那些伤不至于这么快引起发烧。”
“伤处理好没？”
“好是好了，焱哥。”康肃取下口罩，“今晚上小淼又找我拿药，我没给。”
“你休息去吧，我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