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甘旭尧转身和刘千淼面对面，“要不要洗个澡？”
“在哪里？”
“就在一楼。”甘旭尧解开刘千淼穿着的衬衣扣子，“刚问的士兵。”
感觉到甘旭尧的手摸上脊背，刘千淼往后退了几步：“我要自己洗。”
不想再被搂在半空感受甘旭尧的滚烫和肆意妄为。
毫无反抗之力
不太妙。
可刘千淼哪里逃得了，还没下楼就被甘旭尧搂着抱起来，困在怀里。
浴室有浴缸，刘千淼很意外。
更让她意外的是甘旭尧居然带她进了浴缸，所以今晚洗的时间更久了。
“浴缸很干净吗？”
“或许吧。”
刘千淼声音哑了几度，也没有多说话。
夜色降临。
这山里的千沟万壑满是月光。
甘旭尧小心地把刘千淼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自己走到阳台上。
好像听得到江河的细浪翻涌，在大山丛中流淌。无边的竹林，龙眼林，飘摇混合着，在夜色中起伏。
已经来到这里，刘千淼想要找到可以了结和段志明牵连的结果，甘旭尧会帮她。
“甘旭尧……”
屋里的人在唤他，声音很低，好像就是梦里的一声呢喃，后面说的已经听不清楚。
甘旭尧进屋，躺在刘千淼身旁。
挨得很近。
刘千淼似是感觉背后温度突然升高，不太舒服，往床另一边移。
甘旭尧伸手把她揽回身边，刘千淼也只是哼了几声也没有再动。
让她靠着胸膛，甘旭尧想让刘千淼深深地嵌入胸膛。
她曾经说这个时代要做到心心相印很难。甘旭尧了解刘千淼，表面就冷的人，心里更是软硬不吃。
刘千淼横心要做的事情，就算破了釜沉了舟，南墙撞破也要做，山前无路也要走。
她想做的，甘旭尧不会不支持。
刘千淼始终学不会软下来，不能败阵，也无法妥协。
对他人，对自己。
可是来到这里，甘旭尧必须更加高强度地留意防范，还要在暗里加快寻找段志明消失这几年的所有。
甘旭尧今天也困了，他凑去亲了亲刘千淼的脖子，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睡着前想起今天下午那军官看向他时没有收回的惊讶。
不知道刘千淼看到没有。
……
“啪——”
秦健雄把茶杯砸向站在书房门口的秦铮，被砸的人没动。
被子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并案了怎么样？案件重查，你这个旧参与员被我拒绝这次并案一点问题都没有！”秦健雄指着秦铮，说话激动。
“当时我在的支队是支援队。”
“你参加了现场营救……”
“现在我是12.31案案件旧档所在支队的队长，这次行动我怎么都该参加。”
“秦铮，你真的是被那人迷疯了心。”
秦健雄本就严肃的脸上出现了可以被人所见的失望和愤怒。
绕过秦铮走出门。
“怎么样啊？”
秦铮的母亲在书房门口等待，眼里闪闪的，看到秦健雄摇了摇头，终是掉下眼泪。
“还是铁了心要去。”
秦健雄扶着她回到主卧。
秦铮站在书房里，站得腿僵了。
他没有被迷疯了心，反而很清醒。
于公，那是他参与的第一个大案，还因此成了队长，如今重查，他不该不破。
于私，刘千淼因为2015年的案子，人都像换了颗心。
或许很早就改变了，只是那次被救回来之后，就懒得掩饰什么。
秦铮是警察。
曾经的错误已经是一根横刺。
长在如今的土地上怎能不被拔除。
不该继续错下去。
秦铮走出房间，走到主卧门口，抬起手久久地没有敲下去。
安安静静地，屋内只有哭泣声。
“咚咚咚——”他轻敲几下门，“爸，妈，我先走了。”
从家里出来后开车回警局，自从两案并立调查以来，秦铮就没有回几次家。
案子没有太大的进展。
海渝两市的警察依然保持高速工作。
秦铮泡了杯咖啡，坐到自己办公桌前。
打开电脑，进局里的网看那个案子。
有新闻推送。
“荣优集团高层换人，新任总裁刘千焱行事扔意向不明。”
头条新闻，占据大篇幅内容。
秦铮喝了口咖啡，点开来看。自从飞机失事那新闻热度降下去后，刘千焱就没有在新闻里出现太多。
今天白天的上午发出的新闻了。
这新闻无非就在说刘千焱上任后的做法，不知道是在排除异己，还是留贤排糟。
下面评论内容倒整齐——
未婚妻才去不久，生意上还是不影响。
秦铮不理解网友的言论。
众口难调。
他发现有关刘千焱的新闻，无论是发出时间还是有关内容，好像都是在规定之内。
这是秦铮的直觉，很奇怪的想法，所以也没有多想。
他倒是很想知道刘千淼这次失联的消息，刘千焱有没有做出什么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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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我韦昆峰。”
“我知道。”秦铮站起来一口把剩下的咖啡喝完，“怎么了？”
“秦局长，禁止了我参与这案子。”
秦铮把杯子放下，在桌子上翻找今天开的那包烟，单手抖出一根。
放进嘴里点燃。
很久都没有说话。
“秦铮？”
“嗯，我也是。”
嘴里吐出的烟缓慢升起。
“峰哥，再等等吧。”
“等什么？”
“有些地方我没有想通。”
“12.31案谁能想通？”
正因为这样，韦昆峰才打来这个电话。
回想起来有几个地方解释不过去，算不上是疑点，但也不清不楚。
之前因为刘千淼的身体状况和段弋自首还有其他系列原因结了案。
“之后再说，现在我也没办法。”
秦铮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桌上。
一口吸尽。
口腔一苦。
少牵一个人进来也好，韦昆峰做事的专注在秦铮一进警局就知道。
这次面对的段志明存在很多无法预测。
更甚的是。
面对的是换了身份的段志明。
……
刘千淼热醒了，被人抱着完全不能动弹，尝试去掰开甘旭尧的手。
身后的人却醒了。
“几点了？”
“十一点过。”
“才睡两个小时，不困了？”
“太热了……”
刘千淼声音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