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我有两个消息。”
也颂走出自己的办公室，走到空地上。
很少见地，他搜集信息时急出了汗。
“说吧。”
甘旭尧额前的头发贴在皮肤上，眼里的血丝完全没有退去。
已经和泰方429军方联系了一晚上，和甘旭尧谈了很多条件，到最后只给了一个可能存在的地址。
甘旭尧不满意，所以条件都作废。
但还是派了人去找。
自己没去，因为直觉告诉他刘千淼不在，还是不放心而已。
现在也颂也有新消息。
两个，还能怎么坏。
“从军营里带走千的是段志明和一个之前在联合军的士兵，叫沙杜。之后去了对岸，入了429军……”
“这些我都知道，还有什么？”
“他们现在已经过境了。”
“哪边？”
甘旭尧在心里期盼，不要是入泰国。
“泰国。”
情况居然还可以更糟糕。
也颂没有收到任何指示就被挂了电话，他能理解甘旭尧那瞬间的心情。
也颂还看了沙杜被赶出联合军的原因，是乱闯丹东首领办公室，窃取机密。
不出意外是动了办公室的照片。
这个人和段志明在一起，打伤刘千淼带走会发生什么，是也颂目前不愿意想的。
掌握了基本信息，也颂在原地把手上拿的东西烧掉。
看了看周围的士兵，都在干自己的。
转身准备回办公室召营里几个官衔高的人安排任务。
他也应该下山去协助甘旭尧。
桑帛站在他身后，也颂突然转身的时候差点撞到他。
“现在这个时间你应该在上课学习。”
“那个姐姐被惩罚了吗？”
“没有。”也颂把桑帛的领子牵着带他走，“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一定是她给丹东首领求情，所以我那天没有被关一天。”
“她没有被罚，只是现在有事不在营里。”
“你是想说让我好好学习她就回来了。”桑帛声音还很稚嫩，这句抢答的语气却是和年龄的不符。
“她会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颂把桑帛带进房间，“你学习和这没关系。”
关上门后，也颂反应过来桑帛那突然成熟的语气是在模仿甘旭尧。
自己回到办公室找了几个军官安排好。
随后自己开车下了山。
……
根据429军给的地方去找了，没有人。
甘旭尧在考虑也颂信息的真实性。
现在离刘千淼失踪的时间过去了三十几个小时，只有可能从大沥镇这个地方过岸才来得及，其他地方算起来时间不够。
甘致尧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还是国内的号码。
看了几眼竟然觉得眼熟。
接通先没有说话，正准备挂。
“甘旭尧，小水在哪里？”
刘千焱的电话，真是很久没联系。
因为房间里很安静，桑格在一个一个地方筛查一直没说话。
刘千焱的声音穿过听筒减弱了很多。
还是传到了桑格耳朵里。
“在缅甸。”
“具体的，我想她了，让她接电话。”
“现在接不了。”
“因为你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甘旭尧眉头微动：“嗯。”
“渝市南郊区，海市疗养院的事都是段志明做的，小水应该早就知道了。”刘千焱这个时候还在家，看着电脑里的监控。
打电话的时候一只手放在键盘上。
已经攥紧了拳，想把键盘硬生生打破。
“我知道。”桑格给甘旭尧招手让他来看了一个刚找到的地方。
在泰国境内，是沙杜住过的地方。
刘千焱本来对甘旭尧说话的平静感到万分的怒意，可他听到了语气里隐藏地颤抖。
很微弱细小，刘千焱还是听到了。
“微信……邮箱发你视频。”
“好，挂了。”甘旭尧把手机放在一边，接过电脑，放大地图看。
“这个地方还是在湄索镇，靠近难民营。”桑格解释了一下自己圈住的地方。
甘旭尧点了点头，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收到了邮件。
他拿着手机走到窗边，把木窗推开，点开来看，是他没想到的内容。
刘千淼的视频。
视频里的人坐在床上，头上缠着纱布，额头上血迹还没清理。
甘致尧整个手都在用力地握着手机。
刘千淼看起来疏离冰冷，双目无神。
好像还有点脆弱。
易碎。
碎在甘旭尧心里。
视频里静悄悄的，除了刘千淼一直张合都双唇，但也没有发出声音。
还有节奏不同的眨眼。
分明只有三十几个小时未见，她好像更瘦了，脸色更苍白了。
甘旭尧极眷恋的那娇嫩的唇也干涩分裂，纹路在视频里也清晰可见。
原本只是隐藏感情的眼睛，此刻是灰蒙蒙的，别说灵动，神采全无。
甘旭尧的胸口突然变得空洞，那空荡的缺口带来撕心裂肺的阵痛。
他把手放在胸口摁住。
“潘，你怎么了？”桑格看到甘旭尧的背影在轻微颤抖，腰也不再挺直。
“没事，我们今晚过岸。”
“私人还是……”
“联合军。”
不用申请，不用协商。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刘千淼。
这个时候拿起另一个手机回拨了电话给刘千焱：“焱哥，不要用那些方法。”
刘千焱正在安排孙昊，听到甘致尧这句话的时候还认真想了下是什么方法，好像听到了笑话似的：“你这个时候成好人了？几年前我没能把他怎么样，这次不同了。”
刘千焱已经掌握了更多权利，获得了更多力量，祝晗也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
他救刘千淼可以心无旁骛，毫不顾忌。
这一次，一定要让段志明偿债。
“淼淼想找证据，交给警察。”
电话那边，刘千焱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表情，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孙昊。
不相信那是刘千淼的话。
甘旭尧在等待刘千焱回话，视频已经开始重播，突然发现了什么。
刘千淼的嘴唇动作和眨眼。
“焱哥，相信淼淼。”
甘旭尧挂了电话，认真看起来。
自己的嘴跟着动。
眼睛跟着眨，记下来连起来的次数和有明显停顿和节奏的。
“桑格，电脑给我。”
甘旭尧按照记忆在电脑上开始输入。
计算。
这是他教刘千淼的，用节奏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