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集团。
几个要好的女员工们在咖啡间边接咖啡,边围着陆芷甜八卦。
“陆秘书,秦总这几天总是穿着同一件白衬衣,是不是有情况啊?一般来说只有几天不回家才不换衣服。”
陆芷甜撇了撇嘴:“有没有情况我不知道,但他让我给他买了好几件同款式的白衬衣,换着穿。我也是醉了。”
“秦总这么喜欢这件白衬衣吗?我记得他以前老穿黑的。”
陆芷甜耸了耸肩:“鬼知道呢。”
总裁办公室里,李建华打来内线电话问:“秦总,鸿云集团董事长顾生辉顾总给您打电话了,需要给您转过来吗?”
鸿云顾总?
他搅黄了鸿云集团的文化产业基金项目,算是正式对鸿云宣战了。
顾生辉此时联系他,不知道是要迎战还是示弱?
“转。”秦晚洲言简意赅。
“好的。”
很快,那头响起了一个儒雅中年男人的声音:“晚洲,好久没联系了啊。你蜜姐最近还说要组个家宴呢。”
顾生辉,就是秦晚洲表姐周蜜的老公。
秦晚洲神色淡淡:“顾姐夫,家宴就免了。有事就直说。”
顾生辉话语温和:“我们公司文化产业基金的事,林深和我说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林深是个干实事的年轻人,现在挺难得。”
秦晚洲笑了声,说得直白:“没有误会。林深这人我讨厌。”
像他们这种豪门,有时候做生意不看基本的商业逻辑,反倒很看眼缘。
如果这个人在他那儿被判了死刑,以后基本上不会有翻身的机会了。
顾生辉意味深长:“这样啊。林深还专门托我给你带话,说之前的事都是他有眼不识泰山,请你高抬贵手,他想请你吃饭以表歉意。”
林深这前倨后恭的态度,真让人作呕。
秦晚洲眉眼冷峻:“他也配?”
顾生辉笑:“看你这态度,他得罪你很深啊。他这种人,自然不能和你平等对话。这次,他姿态放得很低,说是任凭你处置,打也好,怎么也好。他只是希望你能给他一条活路,他家里还有病重的老母亲。”
“他对你来说就是一只蝼蚁,都称不上你的对手。人会和一只蝼蚁计较么。”
病重的老母?
没有哪个病重的老太太比她还能折腾作妖的。
秦晚洲本想拒绝,念头一转,他还有一些私人的话要问林深。
从江早羽那里不敢开口得到的答案,需要从另一个角度去求证。
“那行。看在顾姐夫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答应了。”秦晚洲面无表情。
顾生辉语气轻松起来:“那就好。我替他先谢谢你。到时候我也会作陪。”
秦晚洲:“餐厅地点我选。”
顾生辉:“那当然没问题。你就选你喜欢你爱吃的。”
秦晚洲当然不是奔着吃饭去的,既然是赔罪,那就要有赔罪的觉悟。
挂了电话后,他眉眼温柔地给江早羽发微信:【在学校吗?接你回翡翠谷。】
一会儿,江早羽回了:【来幸福里小区门口吧。】
于是,秦晚洲脱下西装,身穿挺括熨帖的白衬衣,骑着破电动车,去了幸福里小区。
江早羽远远地看见一身白衬衣的秦晚洲骑着小破车,晃悠悠地驶过来,嘴角不由自主扬了起来。
白衬衣是挺养眼,就是和这电动车气质太不搭了。
“几天没换衣服了?”江早羽笑着问。
她两天前见他还是穿着这套白衬衣,今天又是这套。
“是件新的,我有好几件白的。”秦晚洲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买这么多一模一样的衣服干什么?”江早羽疑惑不解。
秦晚洲挑眉。
她忘了?
她自己说的,她喜欢他身上的白衬衣。
“穿给你看。”秦晚洲目光灼灼。
江早羽瞥了他一眼,目光滑过他线条流畅的肩膀、曲线劲美的腰身……
“故意勾引我?”她笑。
“是有这个想法。”他直言不讳。
江早羽跨上电动车,掐了一把他的腰:“穿衣有肉,脱衣应该显瘦吧。”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滇南回来后,她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时不时地想要撩拨下他,说话间也随意了不少。
秦晚洲却说:“你见过的。忘了?”
江早羽被将了一军。
难道是之前被雨淋湿那回在老年大学宿舍?
“没印象了。”她摇摇头。
秦晚洲浅笑:“没印象不要紧,可以通过反复实践加深印象。”
说完,就去抓她的手要放在他腰间。
这时,不远处不轻不重地传来一个声音:“姐?”
江早羽被吓了一跳,僵直地扭过头。
只见周博阳拎着一袋泡酸萝卜,神色复杂地盯着他俩。
她嘴角抽了抽,做贼心虚地蹦下了车。
“老弟,还有啥事?”
周博阳把酸萝卜递给她:“妈让我把这袋腌好的酸萝卜给你,说你喜欢吃。”
江早羽一把拿过去:“好好好。我知道啦!”
周博阳不走,审视的目光划过秦晚洲:“这个是?”
秦晚洲神色淡淡地直视他,微微点了下头。
周博阳暗惊,这男人,虽然骑个破电动车,但气度不凡,颇有几分金鳞岂非池中物的神秘。
江早羽晃悠着酸萝卜袋:“这个是我一个朋友,从事自由行业,业务比较多元。”
周博阳很敏锐:“打零工吗?”
江早羽:“……”
不愧是当小老板的,伪装的话术一戳就穿。
她干笑:“算是吧,破产了。”
周博阳嗯了声,朝秦晚洲伸出手:“你好,江早羽的弟弟周博阳。”
秦晚洲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握了握:“你好。秦晚洲。”
“我开了家小家政服务公司,以后有什么需要合作的可以找我。”周博阳说。
秦晚洲微笑:“好,我记着了。”
周博阳一本正经:“我姐很少在公共场合对男人动手动脚,你是第一个。”
秦晚洲心底舒熨,眼角眉梢都翘起来:“很荣幸。”
江早羽老脸一红,忙“哎哎哎”地打岔:“你说啥呢?”
她还想把秦晚洲藏着掖着呢。
周博阳看了她一眼:“我隔老远,看半天了才过来。”
江早羽一下子泄了气。
这下好了,藏不住了。
周博阳要是知道了,不久孙妈他们就会知道。
“那是视觉错位,知道不?总之他就是一普通朋友。不要多想。”江早羽苦口婆心地解释,妄想挽尊。
周博阳没拆穿她的说辞,他老姐脸皮薄,不经逗:“行吧。你们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秦晚洲点点头,拍了拍后座:“来吧。”
江早羽见他一副理所当然、不避外人的样子,扭捏了下:“我先走几步,先不坐了。”
周博阳想笑,他姐什么时候这么心虚过?
“得,你们不走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眼看周博阳走远了,她才叹口气,坐上车。
秦晚洲侧头,挑眉问:“叹什么气?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