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领了证的正宫!
江早羽把他的脸掰过去:“还没到见家人的时候。”
秦晚洲认真地想了想:“我的债已经还完了。”
确实没错,大秦建筑子公司破产清算结束了,以资抵债了。
江早羽:“啊?这么快?好几百万呢?”
秦晚洲面不改色:“老家房子卖了。我现在无债一身轻。”
也没错,出售了一处上亿的房产,抵的债。
江早羽神色轻松:“还清债务了,恭喜啊。
”
秦晚洲却紧追不舍:“说好的还清债务后,考虑假戏真做的事呢?”
要不是怕她觉得太快太突兀,她提出假戏真做的当天,他就想说自己已经没有债务了。
江早羽紧扣字眼:“考虑,就是还要考虑嘛。也不是马上就能实现的。”
秦晚洲哂笑:“行~吧。来日方长。走吧。”
……
长安里餐厅。
长京市最贵的顶级中式餐厅,只面向黑卡会员开放。
要不是顾生辉有黑卡,林深还进不来。
他对面的秦晚洲一身休闲白衬衣,简单随意,和正式西装的他形成了鲜明对比。
此时,他拘谨地坐在秦晚洲对面,递过镶金的菜单:“秦总,想吃什么随便点。”
本来是场面上的客套话,秦晚洲却认真地拿起菜单研究了起来。
林深刚大致扫了一眼,菜单上的菜式贵的离谱,最便宜的素菜也要一千多。
这里的消费水平,不是他能承担的。
此时此刻,他的心是悬着的。
秦晚洲慢悠悠地点了两道菜,一瓶酒。
林深听他向侍应生念出酒名时,脸色微变,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当场就要破防了。
那瓶酒18万多。
18万多,他快一个月的工资啊!
有钱人的世界果然不一样,他林深只是浅浅窥到了一角,连脚尖都没踏进去。
“林总,你看起来有点肉疼?不然换一个?”秦晚洲漫不经心地说。
林深暗自咬着牙,僵硬地说:“不用,秦总喜欢喝就好。”
他这辈子就没喝过这么贵的酒!
顾生辉在旁说到:“晚洲,林深这次来是带着诚意来,不管你要做什么,只要能泯恩仇,他在所不辞。”
林深挤出难看的笑容:“一切但凭秦总。”
秦晚洲呵了声,放下菜单。
林深这才松了口气。
“法治社会了,我难道还能把人打死不成。”秦晚洲悠悠地说。
林深干笑一声:“秦总开玩笑了,您肯定不是这种人。”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对他依旧有阴影。
酒上来后,林深主动殷勤给秦晚洲倒酒。
“秦总,我敬您一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秦晚洲摇晃着酒杯,欲喝未喝:“我有一件私人的事要问你。”
顾生辉见状,识趣地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他走后,林深满脸严肃:“您说,我一定如实回答。”
“你和江早羽,当初是谁追的谁?”秦晚洲目光犀利。
林深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个送命题。
江早羽如今是大秦董事长夫人,现任问前任这种问题,必定暗藏杀机。
他谨慎地回到:“她主动追的我,一开始我对她并没有什么意思,后来被柳轻轻拒绝了,心灰意冷,想找个喜欢自己的,就接受了她。”
秦晚洲内心一窒,握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
竟然是她主动追的林深?
怎么就看上他了?
林深见他神色阴晴不定,就闭上了嘴。
“继续,说细节。”秦晚洲晃了晃酒杯。
林深就接着说到:“有一天晚上,她在操场上拦住了我,说收到我的情书了,她被打动了,可以试试在一起。我没给她写过情书,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再加上那时我被柳轻轻伤得很深,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
情书……
秦晚洲心底一阵刺痛。
在长京大学的时候,江早羽是人尽皆知的美女学霸,和林深的知名度并驾齐驱。
而他,只是个透明低调的富二代。
因为大哥被人绑架惨遭撕票,所以秦家对他的安全格外谨慎,不让他在学校抛头露面,参加各种竞赛活动,以及露富。
他知道,有不少人暗戳戳地喜欢江早羽,给她递了不少情书。
他也给江早羽写过情书,却没有回应……
“你们怎么认识的?”秦晚洲回过神来,追问,眸色幽暗。
林深舔了舔干枯的嘴唇:“那是大学的时候。有一个中秋节的晚上,我向柳轻轻表白被拒绝了,走在小树林的道上回宿舍,被一个喜欢柳轻轻的混混带人打了,让我离柳轻轻远点。”
“等混混走后,我挪到附近的小道的石凳上歇息。她朝我走过来,问我是不是林深,然后递给我手帕,让我擦脸上的血迹……”
秦晚洲握着酒杯的手越来越紧,面无血色:“长京大学的哪条道?”
林深诧异于他的反应:“梅林小道,那条道上种的都是梅花树,路边还有几个石凳。”
啪地一声,秦晚洲手中的酒杯竟然被生生地捏碎了!
玻璃碎片掉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深打了个寒颤,盯着他手中破碎的酒杯。
那酒杯碎片上已经沾上丝丝鲜血。
秦晚洲竟然如此大的反应?
他说错什么了?
林深心中涌起阵阵寒意,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秦晚洲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眼尾微红。
她,认错人了。
从头到尾都是。
那年中秋,是他在梅林小道上遇到晚归的江早羽,默默地在后面跟随她回宿舍。
结果,从林子里窜出来一个醉汉,试图想对她动手动脚。
他冲上去解围,江早羽却因为过于惊吓跑掉了。
他打跑了醉汉,受了点伤,就自己去了医务室。
当时也没想到,江早羽后来竟然折返回来了。
这么看来,竟然被林深捡了个英雄救美的便宜……
秦晚洲缓缓松开手,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手上的血渍。
林深察言观色,招呼侍应生拿来一卷纱布。
此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忐忑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秦晚洲自己缠上纱布,抬起凌厉的眉眼。
“你说都是她自己主动倒贴追你的,你自己有喜欢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