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解释是宁怡设的套也说不清楚了。
她觉得两人这么干看着挺危险,得做点正经事,转移下气氛。
于是,她从包里拿出那叠商业策划书,开口道:“秦总,你想多了。我这儿有份商业策划书想请你看一下。”
秦晚洲解扣子的手微顿了顿,挑了挑眸子:“你还专门准备了份策划书?”
江早羽说得一本正经:“是的,关于人工智能和文旅业务融合的。请你指导一二。”
秦晚洲的手从扣子上移了下来,搭在沙发把手上,身子懒洋洋往后一靠,眼底眸光晦暗不明。
“好啊。”他声音慵懒。
“到这儿来看。”他拍了拍沙发身边的位置。
江早羽捏着策划书,规规矩矩地坐到他旁边,一阵淡淡的海洋松木清香袭来,沁人心脾。
她眼观鼻、鼻观心,将材料递给他:“秦总,我来给你介绍下……”
谁知秦晚洲突然抬手伸向她的腰间!
她神色微变:“你……”
秦晚洲修长的手指拈起她腰间的隐形钻石拉链,声音低哑:“没人告诉过你,商务洽谈的场合,要保持着装整齐么。”
她低头一看,原来拉链忘拉了!
腰间一片洁白如玉映入眼帘,难怪刚才一直觉得冷飕飕呢。
“抱歉,忘了……”她神色羞愤。
秦晚洲轻抬手指往上,嗤啦一声给她拉好了。
然后,若无其事地将手放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虚虚地圈住了她。
“你继续。”他像没事人似的,抬下巴示意了下。
江早羽缓了缓心神,接着介绍起来。
这份商业策划书她写得很认真,也费了不少心血。
所以,在介绍的时候,全情投入,完全忘了两人如今暧昧的处境。
她慷慨激昂地总结陈词后,秦晚洲拿起策划书,淡淡看了几眼,就放下了。
“恕我直言,如果是按照正常的汇报途径,这份策划书压根就不会出现在我办公桌上,恐怕连负责战略投资的卫总那儿都过不了。”
江早羽脸一僵,颇有几分不服气:“为什么?”
她完全有理由怀疑,是秦晚洲故意贬低她的策划书。
秦晚洲翻开其中几页,神色严肃:“你真的懂市场吗?可行性研究部分,里面的数据都是从网上搜集而来,完全不具有现实参照性。”
“还有,这些文旅机构的受众群体主体是年轻人?根据大秦文旅团队业务的实地考察调研,年轻人只占30%,还有中老年、中小学生、亲子家庭受众占的份额最多。”
“新国潮消费?这都是玩概念,都是虚的,旧瓶装新酒。”
“人工智能体验式文物修复馆?想法挺美好,问题是挣钱吗?谁愿意去体验?投资人的钱不是用来满足个人梦想的,每一笔都要有收益。”
“………”
他一口气指出了十几处疑问,说得江早羽哑口无言。
不得不说,秦晚洲不愧是在商场浸淫多年,指出的问题一针见血。
她在人工智能和文物修复行业是专业顶尖的,在商业逻辑和市场思维这块,完全不得要领,隔行如隔山。
秦晚洲质疑的那些,她写的时候自己也没大想明白,确实是纸上谈兵了。
此时此刻的秦晚洲,不再像以前那个穷小子那样,在她面前藏锋守拙,而是展露出大秦董事长该有的商业敏锐感和判断力。
有那么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完全颠倒过来了。
以前是他追着她,守着她,做小伏低,曲意逢迎,而她对他召之即来,呼之即去。
现在,他已经掌控了这段关系的主导权,更何况她还因为主动离婚而理亏。
秦晚洲说完后,江早羽已经平息下心来了。
她心平气和地说:“秦总,你提的这些问题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我回去好好完善下。”
边说边把资料收了起来,放回包里。
正要起身离开沙发,忽然腰间一紧,身子一沉,被秦晚洲拦腰抱到了他腿上。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发丝,眸色暗沉:“宁怡送你来的?”
江早羽挣扎了两下,挣不动,放弃了。
“是。”
“好好的正宫不当,要做没名没分的情人么?”秦晚洲话里带刺。
他可算是提到这茬了。
江早羽心里一紧,嘴上不饶人:“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大秦董事长不当,非要跑去扮演外卖小哥。”
秦晚洲眸色更深,不置可否:“我乐意。”
江早羽却说不出我也乐意的话来。
秦晚洲把头埋在她洁白如玉的脖颈里,深嗅,气息灼热:“既然如此,那我笑纳了。”
江早羽听着这个词儿挺不舒服,跟交易一样:“什么意思?”
秦晚洲抬起好看的丹凤眼,话语却是凉薄的:“都离婚了,还一次都没做过。亏。”
江早羽脑袋的血液再次轰然往上涌。
几个月前,她主动想要他,他却守身如玉,跟小奶狗一样纯情。
现在,却满腹都是亏不亏的计较,难道以前都是装的。
“可我不想。”她断然拒绝。
在这种重逢的修罗场,她可没有风花雪月的心情。
秦晚洲唇角一勾:“但有人想,有人希望看到。”
他手指抚上她的腰间,轻轻摩挲着。
江早羽毫不客气:“我又不是什么行为表演艺术家。他想看什么我就给他表演?”
秦晚洲手指收紧,把她揉进怀里,嘴唇附在她耳边:“宁怡很快就要来验收策划成果了。你已经以身入局,期不期待?”
江早羽身子一僵。
“你早都知道?”
秦晚洲哂笑一声:“这种手段,我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毫无新意。”
这时,门外响起滴滴的声音,门再次打开。
宁怡和两个保镖大义凛然地出现在门口。
她扫过屋内二人纠缠的场景,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我来找我女儿,她好像走错房间了。没有打扰到你吧?”
江早羽沉着脸想推开秦晚洲,却被他禁锢得更紧。
秦晚洲微抬下巴:“打扰到了,我在忙。”
宁怡笑到:“秦总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