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尘侧脸凑过来先碰了他一下接着说:“为什么呀？”
“这话问得不是很傻吗你？”楚凌书露出一丝显得有些怪异的笑容。
“说什么呢？”莫言尘问。
楚凌书抬手，刮了刮莫言尘的鼻子说:“我们俩家离得最近了，我不也是经常睡你家？你也是！”
“你再给我胡说八道试试！”莫言尘威胁到，“敢拿我和别人比！”
莫言尘还没有听出什么不对来。
“为什么不能比？虽然你确实长得比较好看一点点啦！不过，对方的颜值对我来说也够用！”楚凌书似笑非笑地说。
莫言尘彻底蹙紧了眉，眼神不解地看着莫言尘好一会。
“调皮了是吗？”莫言尘抬手揉了一下楚凌书的头发。
楚凌书推开莫言尘，走出房间，站到大厅，回头看着跟出来的莫言尘。
“莫言尘，我有话跟你说。”楚凌书收敛了笑容，显得有些严肃的说到。
“什么？”莫言尘表情有些不解。
楚凌书暗暗深呼吸了好几次，却一直没办法说出口。
“算了，我回去给你发微信说。”楚凌书说着往大门走去。
“干嘛呢？究竟什么事不能现在说？”莫言尘快速上去拦住了他，看起来有些紧张。
楚凌书盯着这张好看到极致的脸，深深地看了一分钟。
“一会微信说！”楚凌书说。
莫言尘立刻把他拥到怀里:“又怎么了？你这样令我很忧心，有什么话你现在说好吗？”
楚凌书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吞咽了几下口水，侧过头，看着阳台上晾着的红色羽绒服。
“莫言尘，我……我们以后，别这样了！”楚凌书终于说了出来。
莫言尘放开他，扶着他的肩膀，气息微乱:“不要怎样？”
楚凌书拉下莫言尘放在他肩膀的手，退了一步，看着他的眼睛说:“莫言尘，我们，回到同学的位置吧！”
莫言尘眸子紧缩着，似乎一时听不懂他的话语，只紧紧地盯着楚凌书。
“什么？”莫言尘声音有些轻颤。
楚凌书转开了视线，叹着气说:“我不想再跟你这样下去了！我之前以为我喜欢你，现在看来，我其实只是喜欢你的颜值。”
“好看的东西大家都喜欢，但没有上心，慢慢地，也就不喜欢了。”楚凌书接着说。
莫言尘渐渐瞪大了那双漆黑的眼睛，一脸的震惊，茫然，慌乱，不敢置信。
天生的仇人（五）
莫言尘上前一步，想要抱楚凌书。
楚凌书立即后退了两步，他咬紧牙根，拼命压制住自己不要把想要反悔的话语说出口。
活了十七年，他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撕心裂肺。
楚凌书，本应该是个没心没肺的少年的！
“你……说什么？”莫言尘胸口剧烈起伏着，依然不敢置信。
“我说完了！”楚凌书再也没办法继续说下去了。
“没有上心？”莫言尘问。
楚凌书垂着眸，不语，不敢再语。
“不喜欢？”莫言尘再问。
是错觉吗？楚凌书仿佛看到了莫言尘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仿佛看到了他真的正在痛苦。
然而现实的情况不允许楚凌书再做幻想。
结束了，这一场闹剧，起码表面上，楚凌书没有输！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莫言尘的脸一眼，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屋子外的光线似乎很刺眼，刺激得他眼睛发酸，水汽上涌。他加快脚步回到自己家里。
反手关了门，忍了一路的泪意再也不能控制，决堤而下。
他无声地，痛哭。
他当然上心了，当然喜欢了！
但是他被辜负了！
哪怕莫言尘真的有一些喜欢自己，但只要不是唯一的，他就不要！
也许楚凌书和莫言尘，生来就是要当仇人的。
天生的仇人！
从此，他会加入父母的阵营，不喜欢关于莫家的一切！包括莫言尘！
……
楚凌书先下手为强，与莫言尘决裂。
当天晚上他就离开了家，追赶父母的戏班子去了。整个年底他们都会到处演出，一直忙到来年正月十五。
往年他有时候放了寒假无聊，也是会去追戏班子的，偶尔还会上台客串一下角色。
他底子好，天赋好，小时候经常跟着戏班子学，上台客串简单角色完全没压力。
所以父母不但没有疑心，甚至非常欢迎他，但是今年他死活不上台了，他就当观众。
腊月二十八了，今晚他们在隔壁县城唱完了就会回家准备过年，等到明年初三开始，一直到正月十五，行程也排满了。
天气有些湿冷，楚凌书穿着厚厚的外套，把脑袋盖起来，坐在台下看大家唱。
朱瑾的正旦，楚文雄的文生，都是最出彩最受欢迎的。
不得不说夫妻俩人的业务能力真的是非常强的。
楚凌书托着下巴，貌似看得认真，其实思绪早就回到了一周前，他与莫言尘决裂的那天。
他回家后没多久，莫言尘跑到他家门口，按了两小时门铃！
楚凌书没有再见他，当时如果给莫言尘挽留的机会，他一定会立即反悔，立即回头。
他把自己关进房间里，裹紧被子，听着隐约的门铃声，哭得像个失去了最心爱的玩具的孩子。
操！娘们似的，台上的苦旦似的！
现在也是一样！
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太入戏了，看哭了！
没事，反正有旁边一堆阿姨阿婆陪他哭。
反正看戏看哭了怎么滴？
这几天他每天都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