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十三皇子和简左使见到自己可以辨识灵性物品的状态，绝对不假。
既然他们如此重视，其他皇子呢？
当今皇上呢？
甚至别国呢？
运气不够，就用命去搏！
自己过往不就是这么过来的？
黑暗中，倪雷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起身往炉子加了些柴火，把躺椅搬到炉子旁，这才沉沉睡去。
翌日，一大早。
倪雷从睡梦中醒来，扭头看了一眼。
印月面色好了一些，却还没苏醒。
他起身出门。
秋日早晨，白蒙蒙的雾气笼罩着江水，山林。
舒爽微凉的空气，分外舒服。
倪雷摆出混元桩架势，配合着“纳元”开始锻炼。
两刻钟后，顶着浑身汗水，他又真正练了一遍“山势拳”。
这套打法一共四招，他先前只是拆解过其中动作。
现在打来，从一开始的生涩到熟练也就不过两遍。
等到他去往房内翻出书册对照，又打了两遍，发现确实没错，才捏着手臂面露困惑：“除了有种负重感，就完全没别的效果？”
“什么没效果？”
老秦拎着帕子、猪毛牙刷走了出来。
“秦老早啊，我先前练了会凯宁县雁行武馆的‘山势拳’打法，除了负重感就没别的效果了，不知道是不是练得不对。”
倪雷问完好，顺便讨教道。
“啧啧……”老秦掉头走过来，看了看倪雷，“你还想要什么效果？雁行武馆，陈雁行的功法是吧，山势拳能锻骨已经算不错喽，当年我练的那破桩功，扭得浑身肌肉疼死更惨，只是一点负重就受不了？”
“不是受不了，是...是真就只有这个感觉？我怕炼错……”倪雷忽然目露精光，“要不您教教我？”
“你小子睡一觉开窍了是吧，不玩弯弯绕绕的了？”
老秦哈哈大笑：“山势拳只能是还行，陈雁行的功法还是炼雁行掌更好，再学他的根本法《惊鸿诀》才有前途……”
《雁行掌》倒是有，什么根本法《惊鸿诀》听都没听过。
倪雷知道秦老话痨，有疑问也没敢接话，怕话题给岔飞去。
“……没意思，我教你也行，不过我只能教你练法。这样，你下次再炼的时候，先负重...负重一百斤试试，效果一定好不少。”
倪雷皱眉：“没了？”
“不然呢？大虞西南边军就是这么炼的，放心吧，死不掉的。入境之前你就死命的炼力就是，什么招式都是扯淡，力越大越猛。人体啊，可是很神奇的！”
老秦将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哼着不知名小调往江边走去。
快出院子了才回头：“我这没多的洗漱工具，你自个想法子解决……”
谁不知道一力降十会，可是我要咋炼呢？
这样想着，倪雷也快步走向江边。
江水依旧浑浊，浪涛明显平缓不少。
“秦老，您说的负重来炼，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或者特别的技巧？”
倪雷光着身子在洗澡，老秦则在刷牙洗脸。
“呸，”老秦吐掉漱口水，“这练武和你们读书是一样的，最开始你们认字有什么技巧，还不是得一个个的去认？技巧啊，那是认识字之后去弄那些子曰，之呼时才考虑的事。
武道入境就是相当于打基础认字，唯一的技巧就是多炼，玩命的炼，炼到你的身体承受不住为止。
要说需要注意的地方也有一个，别把自己炼死。”
“？”
倪雷疑惑：“这种炼法，不会伤身体？”
老秦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倪雷：“当然会伤到，不然为啥叫练武不是学武？你打铁炼钢不都得炼掉杂质嘛，练武也一样，练得好就是排除杂质，炼不好，啪一下刀断了，就等于作死自杀。”
呃，好像有点道理，又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
“嘿嘿~”
老秦忽地笑着站直了身子，咳嗽一声问道：“你觉得我是什么年纪？”
倪雷一愣，歪过头认真看去。
朝阳下，老秦头发花白，短须，面上皮肤松弛，眼窝深陷，身材高大接近一米九，手臂、小腿等裸露在外的肌肉线条却又还很明显。
这一细看，才发现他有些奇怪，或者说有些不协调。
“50？”
“刚满43岁不久！”
“啊？！”
倪雷瞳孔微缩，说50都还是往小了猜的，若是老秦穿上长袖长裤，猜80才是正常。
“嘿嘿，惊讶吧。”
老秦笑得有些得意，又带着苦涩：“这就是普通人练武的结果，嗨，也别说普通人了，就是大富大贵的那些家伙也好不了太多！当然比我们状态好是一定的。”
感情……
这个世界的武道相当透支身体？
原来《万古长青功》的“小七”，留言家族短寿是这个意思。
倪雷问：“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为了国家，为了一口气，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吃饭！
别又瞎想，赶紧洗好，吃了早点，咱们还得去捕鱼呢！”
老秦拧干帕子，慢悠悠的走了。
倪雷想问的是为什么练武会透支身体，老秦答的是为什么要炼武。
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别人炼得，我也炼得！”
倪雷胡乱冲掉汗水，穿上短裤，匆匆跑往树下将还没完全干透的衣服穿上，回到屋里。
老秦的饭食还是不错的。
所谓的早点，居然是烤肉！
吃起来很有嚼劲，虽然有些柴，算不上好吃，比七星鲈更是差了一大截。
不过刚吃完，洗澡后凉意完全消失，身子就变得暖暖的，有种憋着劲的感觉。
在他们俩登上小舟划出一段距离后，倪雷还感觉到胸口的气血开始有微量增长。
“秦叔，刚才那是什么烤肉？怎么吃起来气血在缓缓增加？”
从知道真实年龄，倪雷就叫不再叫秦老了。
老秦不答反问：“咦，你小子根骨很好？这都能察觉到气血在增加。”
还好倪雷逐渐适应了他的说话方式，没多做解释只是点了点头。
根骨又怎么敌得过外挂？
“根骨好，更要多炼！那是‘眉心一点白’的肉，当然效果还不错！”
“眉心一点白？”
好像在哪听说过。
“就是那群眉心是白色的狼崽子，你个读书人咋还那么没见识？”
原来是何山石说过的狼群，倪雷这才反应过来。
出没在牛老爷子老家，三狗村附近的蛮兽！
又划了一会，前方又出现一个像是老秦家所在的回水湾区域。
“坐稳了，咱们准备岔入支流，逆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