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七带着希斯特林回来了。
“过几天还会冷，食物消耗和预想有些差距，而且，我们没钱了。”
“没钱？”
“我们在外面呆多久了，外出申请的经费早没了。”
“我的奖励积分？”
“这片防护林，我们可是买了三十年。甲子每个月的研究补助你觉得真的够他沉浸式研究？雀33不用保养？不用升级？你吃饭不要钱？”
细细算下来，几人都挠了挠头。
“我的积分补助呢？”
“尊敬的零七先生，您都不在卡尔瓦，也不在任务状态，您补助什么？”
“怀安……”
“她之前作为实验体的补助早就在两年前断咯。”
甲子闻言，又开始挠头。
“所以，你们会赚钱吗？”希斯特林弱弱的插话。
“你在说什么废话呢，但是，我们都是a5级管理员政属于卡尔瓦不能在外工作。”几人将目光移向了怀安和伊科里。
“希斯特林呢？”伊科里见目光移向自己差点跳起来。
“希斯特林没呆多久，也呆不了多久，而且，他付过钱了，他的所有非固有财产都在我手里，花完了。”
伊科里沉默半晌：“那我去打工？”
“这个天气打工也打不了多少，你去打拳吧。”
“什么！？”
“你不知道吗，这座城市下面是全球最大的黑拳赌场。”
伊科里呆愣了半天，突然兴奋起来：“好！”
接下来的目光就全落到了怀安身上。
“我明天考心理，当天就能拿到证书然后在reflect接单？”
“可以，伊科里现在就去打一场，赚点钱回来。”
雀33直接送他到了拳场门口，伊科里带着全家的希望给自己下注。
第一局，伊科里勉强活着被抬下台，好歹是赢了。“没人告诉我，黑拳打的这么猛啊啊啊啊啊。”
甲子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将伊科里的手接了回来。
“怀安去打一场吧，这点钱只够买物资和基础维护，快过年了。”
怀安站在拳场入口的时候只觉得头大。
“大哥，打扰一下，这拳有什么规矩啊，怎么打。”
“小姑娘细皮嫩肉的打什么拳。”
“我好奇嘛。”
“好奇！这里打拳是用命打的，好奇什么。”
“用命打，啊，这么厉害。”
“那当然，在这里打拳，没有规矩，活到最后的就是赢家。”
“谢谢大哥。”
“不用谢…哎…”
怀安报了名下了注，站在远处看了自己的对手。越看，越觉得恶心，恶心到了一定的地步，动手时才能理所应当。
怀安上台到下台不过一分钟，二十七招，招招致命。
伊科里站在远处，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然后又摇了摇头。
暖和的日子果然没持续多久，雪又下起来，一天不到，雪就有半人高了。
“物资是丰厚的，生活是安逸的，好了，这样的日子我该躺会了。”
德尔惠娅和怀安达成共识，都将沙发移到了壁炉旁边，然后团成一团，盖上毯子，一躺就是一天。
怀安偶尔爬起来编写论文或者是参加考试，考着考着，德尔惠娅就收到了伊先生的消息。
“早上好德尔惠娅，你的学生怀安正式通过联球心理联合会考试，恭喜。”
“嗯？这么快，感谢伊先生发来的消息。”
“但是她的最终评测成绩还没有交上来，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我们会尽快安排的。”
“嗯，预祝德尔惠娅安乐。”
“预祝伊先生安乐。”
德尔惠娅扑到怀安的沙发上，抱着她摸头：“什么时候考试的，我都不知道，你研究的课题是什么，这么快就通过了。”
“反社会人格和社会关系的低层次理论。复仇心理和社会关系的中层次理论。”
“嗯，确实是比较好通过的课题，引用材料呢？”
“一些现代发表的论文和核感纪年前的书。个案用的是我和零七。”
“嗯……”
“和洛玛协同完成的，客观分析，偏差不大。”
“行吧。今天晚上庆祝一下，然后讨论一下你的评测。”
“好。”
德尔惠娅还是抱着怀安，然后窝在沙发上，总感觉这个姿势有些怪异，但说不上是哪里怪。
晚上德尔惠娅久违的下厨做了一桌菜，甲子非常给面子的一起吃饭，吃完饭几人讨论了怀安的评测。
次日凌晨三点，零七就敲响了怀安的房门：“测评即将开始，你有五秒的准备时间，5，4，3，2，1。”
零七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大开的窗户。零七想都没想就跳出窗户，直到看到毫无痕迹的雪地才又抬头看向窗户。
而怀安听到零七离开的一瞬间就冲出房门，客厅有一把长刀，是零七送给她的成人礼，世界上最后一位锻刀师的最后一把刀——樱落。
怀安拿起刀，打开门，零七就站在门口，雪堆到他的大腿位置。一片雪地里，格外的亮，他安静的看着她，然后目光移到那把刀上。
“看来我们格外有默契，零七先生。”
零七将手中的刀转了个圈，嘴角上扬：“让我看看，你能不能配上这把刀。”
雪地似乎没有给这两人带来什么影响，两人的手脚都十分灵活，不断对上又分开，房子里的灯一盏一盏的亮起来。
雪又开始下了，刀锋划开雪花，刀上映出怀安的脸。
怀安的刀是零七亲手教的，如果说对于别的训练，零七还能因为甲子或德尔惠娅的警告而留情的话，零七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东西或者事放低刀的要求。
双方最厉害的，都是刀。
打起来的时候向来连话都说不出来，每一根神经都在对方的刀上。
战局越来越焦灼，雪也常被染成红色。雪纷扬的在空中和血交融，带着炽热的温度，又撒在地上。
最后一刀，怀安堪堪擦过零七的脸颊，而零七的刀稳稳的停在怀安眼前。
房间的灯又灭下去。
零七收刀，擦去唯一伤口脸上的血珠：“嗯，还行。”
怀安的伤口就多了，一时不知道擦哪，只能将刀收起：“多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