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开了一上午的会，和其它部门的的工作才终于协调起来，草草在食堂吃完饭以后就是一大堆的报告，要做的，要看的。
可能是之前帮鹿米找到了适配的武器，有不少人都想重新更换武器，但是事实上，她能给的建议和诺玛的计算没有什么差距。
针对这件事还特意发了一个公告。
下午快下班了，怀安看了一眼各队的训练情况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城防军近期来违规率创历史新高，虽然可以用动荡的国际局势和备战来解释，但显然，管理层对这样的解释并不满意。
怀安猜想大概有自己之前不负责的理由在里面，有点理解的同时也不满意。
怀安到底还是提前发了集合的指令，现场所有人一起进行演练的场景更是惨不忍睹。
集合时，离下班不过一个半小时，怀安没觉得一个半小时面前的人们能练习到什么地步。
也就是说这样也不过是最后能呈现的状态了。
自演练结束以后，怀安一句话不说，就看着台下集合的各队长。
萨夏最先站出来道歉，然后一个接一个队长道歉，再是队里稀稀拉拉的说自己为什么没练好。
“城防军，很难想象各位是军人。”
就这一句话，下方便是一片喧哗。
“我成为零七学生参与训练时的唯一指令是绝对服从，为了这个指令我受了不少苦。我成为总教后发现城防军的入队仪式上也要求绝对服从，但就目前状态，我并没有觉得大家有完成这条指令。萨夏，你觉得今天的训练怎么样？”
“很混乱。”
“很混乱，同一个指令，人与人之间也并不冲突，为什么会混乱？谁能告诉我一下？我明白绝对服从的含义和表现，各位并没有做到，这与我所了解的应有的训练成果不符，谁能告诉我一下为什么？”
怀安懒洋洋的靠在护栏上，声音不急不缓，不大，刚好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再带上一点森然的寒意。
“萨夏，告诉我为什么？”
萨夏避开和怀安的对视，沉默着。
“塞戈维亚，告诉我为什么？”
二队队长塞戈维亚听到自己被点名吓了一跳，随后也偏过了头。
怀安冷笑一声，重新坐回位置上：“两天，我给了各位两天时间，按照这个进度来算，不如全盘否定，重新训练，重新认识认识什么叫绝对服从？”
台下沉默，怀安也不想说话，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椅子扶手，等了许久，怀安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到了下班的时候了。
“全体，敬礼！”
台下众人听令，整齐划一的将右手握成拳内扣到胸口处敬礼。
“很好，看样子大家还是能听命令的嘛，各位有什么想法吗，或者对我有什么要求？”一整个集训室没一个人讲话，耐心耗尽，怀安再次看了一眼时间，用手表敲击了两下栏杆。
“今天，所有人负重地形一小时，明天，我要看到你们能整齐的完成装备和行进，有问题吗？”
……
“不说话就当你们没有问题了，希望各位能做到，下班吧。”
怀安开开心心的下班了，在路上遇到一束超漂亮的花，看起来很适配希斯特林。
平衡器量级护盾无法涵盖这束花，于是她只能一手抱着花一手抱着平衡器一步一步往前走。
事实上，自平衡器普及以来，很少有人在国内街道行走，更何况于抱这怎么大的一束鲜花。
卡尔瓦内部还是有八卦网的，城防军总教抱着一大束花走在路边的照片早就挂在了八卦网上。
于是怀安到家时，看到的是希斯特林和他准备的烛光晚餐。
一大束花摆在桌子上，介于两人正式准备备孕，于是两人用果汁代替酒，碰杯，对饮。
摇曳的烛光下，希斯特林的轮廓柔和起来，眼中映着柔和的光，小提琴的音乐盖住狂跳的心脏。
是了，狂跳的心脏，吃了一半，希斯特林才发现怀安有些苍白的脸。
“亲爱的？”
“没事，只是想到了我的父母。”
希斯特林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知道，怀安的父母在她心里有多重要，于是他只能迅速开灯，将蜡烛熄灭，然后蹲到怀安面前。
怀安的记忆深处也有母亲和父亲两人的烛光晚餐，那一次。
父亲撒娇说要吃稍远的市场里卖的海鲜，然后趁着母亲外出买菜，他自己在最近的市场买了食材，两个锅一起上阵，还要急急忙忙的摆蜡烛，连接音响。
而她被父亲用一包饼干打发了，但她也乐呵呵的帮忙成陀螺的父亲将花插进花瓶。
听到母亲上楼的动静给父亲通风报信，然后乖乖回房间玩游戏，实在好奇就探头偷看父母。
昏黄的烛光，悠扬的音乐，摇曳的红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下的毒，她看着父母倒下，尖叫一声，又迅速爬起来掏父亲的手机打急救电话，又敲响隔壁邻居的门请他们送父母去医院。
怀安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倒下，所以只能着急的跟着邻居去医院，跟着护士缴费，跟着医生问自己的爸爸妈妈。
医院的医护们惊讶与孩子的冷静和处理事情的能力，像个大人一样和邻居交谈，和医护对接。
虽然后来父母都平安无事，但怀安如今看到烛光晚餐确实有些心悸。
“抱歉。”
其实没什么关系，她小时候经常经历一些正常孩子经历不到的。父母很注重培养她的思维能力，抗压能力，虽然以至于文化成绩不好，但父母早就明确最希望的就是她能活下去。
这件事不该留下如此大的阴影，怀安不理解这心悸从何而来。
“还好吗？”
“没事。”
怀安靠在椅背上不断调整呼吸，良久才缓过劲：“抱歉，你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
“别这么说。”
“我们继续吃饭吧。”
最后，怀安躺在床上时依旧不理解身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的精神问题应该没有恶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