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安!我与你结婚三年!三年!我千盼万盼就只想有个孩子,可是你呢?你呢!”
侯家老宅装修偏古朴风格,门窗不隔音,侯雅琴的嗓门大,自然是传到了外边,不过外边有人把守,非自家人不让靠近。
而司柏闻却能站在门外,只因他与侯老爷子关系不错,尤其他的身份摆在那,其他人不敢拦。
他就站在外边,不用进去就能听到里面的声音,有侯家人的声音,有沈辞安的声音。
侯雅琴捶打着自已的胸脯,手指着沈辞安,声音来自肺腑,近乎嘶吼:“你给我下药!避孕药!避孕药啊!三年了,我拉着你做了那么多次检查,医生都说没问题,没问题那怎么会要不了孩子呢。我想不明白,张姨给我偏方,我想都没想就吃了,吃了这么多年,可你现在告诉我张姨是你的人,她给我吃的药是避孕的。”
“沈辞安!我哪里得罪你了?叫你这样害我!”
沈辞安只是看了眼她,又淡淡地收回视线,将视线落到跪在地上的张姨身上。
张姨今年五十岁出头,有一儿一女,是侯雅琴的奶妈,侯雅琴也算是张姨养大的。
而作为母亲,她的儿子与女儿肯定是她的软肋,沈辞安便是利用这一点威胁她给他做事。刚刚侯家人审问过后知道了这件事。
只是沈辞安想不明白张姨哪来的胆子告他的密。
侯家人对于沈辞安冷漠的态度十分不满意。
而侯老爷子坐在一把红木椅上,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盘着核桃,静静地看着这场戏。
侯雅琴的爸爸是个女儿奴,见女儿受了这般苦,他自然是看不下去,当即拍桌站起,指着沈辞安。
“沈辞安!你能有出头日全倚仗我侯家,而你居然敢这样对雅琴,真没想到我竟然看走了眼,认为你是个能让雅琴托付终身的。”侯父说话之际走到侯雅琴身边。
“去!现在就去和他把离婚证领了!”侯父攥住侯雅琴的手腕,就要拉着她走。
侯雅琴的怒气瞬间消失,多了丝迷茫,她怎会想和沈辞安离婚。她不走,要侯父松开她。
“爸,你先听辞安的解释好不好?”
“还听他解释?听他解释什么?这都板上钉钉的事了,还用他解释什么?!你啊!就是蠢!为了一个男人,脑子被狗吃了?!”侯父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戳着侯雅琴的脑门叫她清醒。
可侯雅琴看向了沈辞安,看他挺得笔直的背影,“辞安,你解释,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
沈辞安闻声转过身,刚要开口,一旁一直不发话的侯老爷子开口了。
“行了,此事到此为止。”侯老爷子一句话说完起身,不解释,不听其他人的话,直接走人。
屋内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皆是迷茫。
沈辞安看着侯老爷子的背影,猜到侯老爷子知道他打算怎么做了。
门外。
侯老爷子出来时就看到了偷听墙角的司柏闻,他叹气,“你呀,还是不懂规矩。”
司柏闻这才朝侯老爷子走去,唇角笑容坏得混账,“老爷子,哪个人不爱看热闹?我就是忍不住,想听听。别说,还挺有趣。”
侯老爷子站定,多看了司柏闻几眼。
司柏闻小的时候在他的身边待过一阵,跟着他进部队,各项能力均高于部队的平均水平,尤其这孩子当年不过十岁出头。
而且司柏闻小时候体格瘦弱,可就这么一个瘦弱的小身板扛得住NTW-20,能把巴雷特当玩具玩。开战机、玩赛车更不在话下。
NTW-20是一种远距离反器材步枪,人送外号“南非大炮”,南非产出极具南非特色,拥有强大的火力。比较重,所以采用的是二人手提式组件配置。而且后坐力强,一般成年男性都压不住此枪的威力。
可是司柏闻却能扛住该枪的后坐力,一发击爆一辆装甲车。
巴雷特更不用说,“狙击之王”,重型狙击步枪,他能拿着该枪来回穿梭于树林中击中飞碟,精准度极高。
不过司柏闻没在侯家这边待几年就走了,走之前和侯老爷子说的理由是:“玩军火没意思,毕竟没对手了,我该玩点靠脑子的事情,比如……商战。”
侯老爷子听到十八岁大的少年说出这般话来,他调侃小辈年轻气盛。
可是不过几年,司柏闻在华尔街股市的名声传到了国内,说有个年轻人玩转华尔街股市,靠一已之力将几个大基金公司搞垮。
如今司柏闻不过二十六,已经拿下司家家主的位置。
侯老爷子越看他越觉得喜欢,自已养出这么个优秀的人,他的成就感满满。
“老爷子不替自已的孙女觉得委屈?”司柏闻问。
侯老爷子一笑,“不是你说沈辞安现在翅膀硬了,我们要是解除联姻,我们家得退步不少。”
司柏闻低笑,“我只是站在外人的角度看这件事,沈辞安如今势力越来越大,侯家若是这时候想要和他解除婚约,有害无利。”
侯老爷子自然是想到这点。所以刚刚才听了司柏闻的劝,在沈辞安要开口说话时堵住众人的嘴。
“老爷子,我得再说句实话,可能惹您老人家生气,也请你注意身体。”
“说。”
“你现在隐退了,侯家的大权以及产业全都集中到您儿子手里。可你也知道,他没有实力撑得起如此庞大的家业,近几年,即便没有沈辞安暗中分权财,你们在南城的地位也会下降。”司柏闻说。
侯老爷子思忖片刻,“我这儿子是个不中用的,下不了狠心,做不到当机立断。遇事就优柔寡断起来,前年政府集资修路那次,他但凡不犹豫直接交钱,我们侯家也能凭借那一仗翻身。就算钱没了,我们手中也能握着一大笔国债,也不会让人瞧不起。”
“那件事我听说过。政府那边拿不下决定,定了三个方案,不少人都犹豫该选哪条。侯兄犹豫情有可原。”司柏闻语气平淡。
侯老爷子看他,“可你就能一下子猜到政府要选择的是哪条,也敢大量砸钱。我都觉得你是提前知道了点风声。”
这种政府政策提前知道的人不少,侯老爷子位高权重,自然是听说过一点风声,可是他都没赶上趟,而司柏闻做到了。
此人要不是权势滔天,要不就是计谋太深,智商强得可怕。
司柏闻笑了笑,语气轻飘飘的:“绝对的权势面前,不存在信息差。”
侯老爷子一愣。
司柏闻居然给了他答案,不过这答案几分真几分假除了司柏闻自已又有谁知道呢。
司柏闻看着侯老爷子面上的不信任表情,补充道:“不过是因为我有司家这么个大家做靠山罢了,离开司家,我可做不到。”
侯老爷子沉默许久,他是越来越看不透司柏闻了,自已养大的猫,如今成了独占鳌头的虎,究竟是福还是祸?
司柏闻又和侯老爷子说了几句才离开。
宴会散了,阿劲替司柏闻开车门。
“沈辞安和侯家解除联姻关系不是更好吗?”阿劲疑惑司柏闻为何劝侯老爷子。
“两个互看不对眼的人,你还指望着他们能把船掀翻吗?”司柏闻不屑地笑了声。
阿劲明白了,那两家有没有亲家这层关系都不重要了,两方有了嫌隙,这层关系还不如没有。
尤其……
“沈辞安要是离婚了,那小野猫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阿劲默住,明白了,沈辞安离婚的话,程霜不就全身心地扑到沈辞安身上啦嘛,哪还有闻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