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花溪晨的说辞楚霄是有几分相信的。
况且，在笔记的强制规则下，她也说不出假话，她的笔记上也没写有关反制的规则。
唯一一个算是反制手段的便是第一条规则，但很显然这条规则现在无法生效。
“现在你明白了？”
身下花溪晨没好气的声音传来，在说出原因之后她才能恢复正常。
“大概明白了，”楚霄点了点头，“但还有几点我想知道，比如生效范围是怎么决定的？”
这也是这本笔记的说明中楚霄最搞不懂的一点。
【规则只在范围内生效，生效范围视持有者能力决定。】
也就是说在笔记上写下的规则并非是在全世界范围内生效，而是有一个相对固定的范围。
但范围是如何判定以及有多大，楚霄完全不明白。
“这些都好说，”花溪晨仰起脸，“不过能不能先从我身上起来，你不觉得在警局门口这样有伤风化吗？”
的确，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但周围并不是没有路人。
警局所处的路段还比较接近商街，现在正是来往路人最多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驻足围观并指指点点了。
再继续在这里蹲下去，恐怕第二天的热搜头条就是“一男子当众骑在别人身上，究竟是主人的任务还是人性的扭曲？”。
想到这一茬楚霄顿时浑身发抖，直接从花溪晨身上坐起来了。
楚霄这么一起，毫无准备的花溪晨手脚一软直接趴到在地，胸前两团雪白在地面和身体的挤压下呼之欲出，晃得人眼花。
“换个地方聊？”楚霄向花溪晨伸出手，“我看此处不宜久留。”
握着楚霄的手从地上爬起，花溪晨点了点头。
“行，正好我知道个地方。”
...
幽静的咖啡馆内，楚霄与花溪晨对坐，面前放着热气袅袅的咖啡。
“我为什么要把你从警局里放出来？”
楚霄点了点头：“对，我不知道你这个行为的目的是什么。”
先把自己关进去，又把自己放出来，完了还没吓住自己被反杀。
花溪晨这套操作可以说是行云流水的把自己给送了，否则两人也没有坐在这喝咖啡的可能了。
“因为我没找到安杰的笔记，”花溪晨说道，“你把它藏哪了？”
“你要他的笔记？”
“对啊，”花溪晨翻了个白眼，“我要不是找不到他的笔记就直接让你死在警局里了。”
“我的笔记你就不想要吗。”
楚霄嘴角微微一抽，这娘们心还挺狠的。
“等你死了，我直接写条规则让警局的人把你遗物都给我就行了。”
“但安杰的笔记我不知道在哪，你被带走的时候也没把两本笔记都带在身上。”
这也是花溪晨感到奇怪的一点，楚霄被带走之后她也溜进了警局，但没能在楚霄被没收的物品里面找到两本笔记当中的任何一本。
这笔记虽然效果很强，但说到底也是有实体的，怎么可能搜不出来？
思来想去，花溪晨也只能得出楚霄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笔记给藏起来这一结论，便用最后一条规则将楚霄放了出来。
但当楚霄直接掏出笔记的时候她还是惊了一下，明明不在被没收的物品里啊？
“你说你没找到我和安杰的笔记？”
楚霄听的一愣：“我和安杰的笔记都被没收了啊，就在我大衣口袋里。”
要不是因为笔记被没收写不了规则，楚霄也不会那么急着想离开警局了。
“啊？”
这番话直接给花溪晨整不会了，她记得清清楚楚自己翻过楚霄大衣口袋，里面什么都没有。
“算了，”楚霄摆了摆手，“这不重要，你为什么想拿到我和安杰的笔记？”
安杰的笔记他又不是没拿过，根本打不开，要了有什么用。
“你不知道吗，”花溪晨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笔记之间亦有强弱，当两名持有者遭遇，杀死另一人之后，活下来的人便可以将笔记吞噬。”
“吞噬的笔记越多，笔记所能实现的规则效力就越强大。”
“而当所有的笔记都被吞噬，只剩下一本的时候，就...”
“就会什么？”
楚霄好奇的问道，她怎么不接着说了？
“我不知道，”花溪晨摇了摇头，“我记得我应该是知道，但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来，话到嘴边但就是说不出来。”
你这...谜语人啊。
“行吧，”楚霄无奈叹了口气，“可你说笔记吞噬之后规则效力就越强大，现在这不已经很强了吗？”
自己写了一条不会受伤，接着自己就铜头铁骨刀枪不入了。
写了一条让花溪晨心甘情愿被自己拿下，好家伙直接就变成坐骑并且强制性满足自己的要求了。
这还不够强吗？
“这个强并不是指规则实现的程度，”花溪晨说道，“而是笔记对规则的理解程度。”
“理解程度？”
听到这话，楚霄忽然想到陈强的信息。
【所书写的规则笔记一定会实现。】
【但规则不能乱写，因为笔记不知道会怎样实现规则。】
这条信息...指的就是笔记对规则的理解程度吗？
“对，”花溪晨点了点头，“想象一下，你在笔记上写下一条规则‘我是世界之王’，你会如何理解这条规则呢？”
“当然是生效范围内我就有绝对权力，所有人都要对我绝对服从啊。”
楚霄不假思索的回答，不就该是这样吗。
“但如果我告诉你笔记不是这样理解的呢？”
花溪晨拿起一块方糖：“笔记可能会理解成‘你是世界之王，所以生效范围内所有的东西就该是你的，都该在你身上’。”
“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会像这样。”
花溪晨将方糖扔进咖啡中，方糖迅速吸满了咖啡，融化散落进了咖啡之中。
“生效范围内的所有病毒细菌二氧化碳等蜂拥进入你的体内，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就像这块方糖一样瞬间融化。”
“所以说，”楚霄的面色也凝重了起来，“笔记所理解的规则，并不是以我的意志来进行理解的？”
“对，”花溪晨抬眼看向楚霄，“对你写下的规则，笔记有它自己的理解方式。”
“换句话说，这笔记有着自我意识。”
“它，是活的。”
听完这话，看着面前的漆黑笔记，楚霄只感觉一股寒意自脚底直窜脑门。
这笔记...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