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时候来的天州市来着？
一年前？还是两年前？
楚霄大脑飞速回想，明明记得自己来天州市的时间不长，但为什么就是想不起具体的时间？
“想不起来吗？”
看着楚霄满脸茫然之色，花溪晨停下手中动作，起身说道。
“想不起来也正常，”花溪晨说道，“因为我也不记得自己是几时来的天州市。”
“但我和你不完全一样。”
“我没有和一个死人的经历完全一样。”
楚霄捂着脑袋，感觉头有些痛。
自己是什么时候来的天州市，自己又是为什么来的天州市。
自己...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陈强？
小时候吗，父母双亡的陈强和自己在...幼儿园认识的？
不对，自己明明是最近几年才来到的天州市的，还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
自己是陈强为数不多的朋友，经常把已经结束的案件当做素材告诉他...
但为什么...自己只记得这些了？
“你...是什么意思。”
楚霄看向花溪晨，身上有些发冷。
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一些不太妙的猜测。
“我说过，”花溪晨歪头，“天州市的现实不太正常，现在第六次战争又重启了，你作为陈强笔记的继承者，可能会和他曾经存在现实重叠。”
“这对你来说未必是件坏事，若是你真的因为现实重叠有陈强参与规则战争的相关记忆，那就等于你拥有一份通关攻略。”
原来只是现实重叠吗，楚霄松了口气。
差点就要开始怀疑自己是谁了，这现实重叠...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但你也想不起来自己老家在哪吗？”
虽然花溪晨做了解释，但楚霄还是有些不放心，要再确认一下。
“想不起来。”
花溪晨摇了摇头，望向天空伸出一只手，似是想要触摸星空。
“但我有种感觉，我的家乡，在云霄之上，翾翔不坠。”
行吧，楚霄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花溪晨这是抽什么风，突然伤感了起来。
但既然花溪晨和自己一样都想不起来老家在哪，那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了。
“还有事吗，”楚霄问道，“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睡觉了。”
和周航打那一场可以说是让他身心俱疲，现在是醒过来了，可身体还虚得很呢。
楚霄觉得自己得好好休息一下，狠狠睡个懒觉才行。
“哦对了，”花溪晨说道，“平时多注意自己的思维和意志，别被重叠现实影响了。”
“什么意思？”
“虽然陈强死了，但现在他的现实重叠在你身上，这就导致你的记忆和一些习惯可能会和这部分现实融合。”
“如果你的意志不够坚定，那么你的现实就会被重叠在身上的陈强现实所取代。”
“也就是说，你，会变成陈强。”
...
同一时刻，天州市，旧城区。
一道身着黑衣的身影在昏暗的街道巷子中穿梭，动作轻盈迅捷，但看上去有些狼狈。
借着老旧路灯昏黄的灯光，能看清男子衣衫破烂，浑身是伤，怀里却紧紧抱着一本漆黑的笔记。
“见鬼了...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范围！”
越过路灯，男子径直冲进黑暗的巷子当中，借着夜色的掩护躲进拐角，压低呼吸声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安静的等待了十几分钟之后，巷口没有追兵出现，周围也没有其他响动。
似乎是安全了。
男子略微放松了一下，大口喘息着，身子靠在墙上滑落坐地。
两条规则全部无效，那些穿着灰色大衣的家伙好像知道自己的范围，而且就好像能知道自己写了什么一样。
而更可怕的...是他们竟然能抵抗规则的影响攻击自己。
但还好，自己已经将他们甩掉了。
现在只要写下第三条规则，让自己成为无敌的存在，就出去把他们全都杀了！
沙，沙，沙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忽然响起，男子刚放松下去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探出墙后看向声音传来的位置。
在规则的作用下，一片漆黑的巷子清晰可辨，也让他看清了脚步声的来源。
赤发华服，双足赤裸的少女自巷口走入，她的双眸紧闭，向着男子所在的拐角冉冉而来。
这是...刚参加完漫展回来吗？
男子紧盯着少女，他从少女的身上没有找到和那些灰衣人一样的感觉，除了一身华服和赤红长发有些奇异之外，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应该只是个回家晚了的女孩，男子松了口气，正要重新躲回墙后，却猛然发现少女的眼睛睁了开来。
璀璨金瞳如一团烈火般突兀在黑暗中燃起，目光中没有丝毫情感，死死的盯着自己。
她...和那些灰衣人是一伙的！
男子惊骇之余迅速打开笔记要写下第三条规则，但就在羽毛笔要落下的瞬间，一只洁白如玉的手忽然出现，轻轻捏住了笔身。
那手看上去很是纤细，却仿佛有着千钧之力，男子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让羽毛笔落下或是抽出。
少女不止何时已经来到了身前，面容清冷，漠然看着男子。
就好像在看垃圾一般。
男子愣了一下之后迅疾放开羽毛笔，抬手就是一拳打向少女。
虽然写不下第三条让自己无敌的规则，但自己的第一条规则可是让自己具备最强的肉体。
逃跑路上那几个灰衣人就是这么死在自己手里的！
“死亡。”
面对男子呼啸而来的拳头，少女只是张开小嘴轻声说了这样一句。
她的声音很好听，轻柔悦耳。
随着话音落下，男子的动作骤然停滞，拳头距离少女面庞不过毫厘之间停了下来。
“你也是...持有者？”
男子瞪大了眼睛，留下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
紧接着他的身体骤然爆开，鲜血四溅，少女的脸上也沾染了血迹，为她增添了几分妖异。
少女附身捡起掉落在地的漆黑笔记，拿出对讲机，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话筒。
十几名身着灰色大衣制服的人自巷中出现，看上去他们已经在这里有段时间了。
“干的不错，”一名头领模样的男人上前，自少女手中拿过笔记，“云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