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讨厌和...灰色衣服的人？
楚霄瞳孔微缩，看着云清月小本子上的字迹，他忽然想起了周航告诉他的话。
“小心穿着灰色大衣制服的人。”
而结合当前的信息，穿着灰色大衣制服的人只有执行局。
云清月...和执行局有关系？
看着已经把脸贴在玻璃上，好奇宝宝一样望着窗外景色的云清月，楚霄很难把她和执行局联系起来。
一个冷酷无情，专门猎杀笔记持有者的组织，和一个看着跟翘家小孩一样的小姑娘。
这怎么能联系到一起去？
难道云清月也是持有者吗。
这样想着，楚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云清月，但除了被她挂在脖子上的小本子和笔之外，没有能放下一本笔记的地方了。
她这一身华服也不像是有口袋的样子。
哎，净乱想。
楚霄摇了摇头，实在不行的话，就把云清月带回店里让蓝先生一起想想办法吧。
窗边的灯光忽然暗了下去，观景窗内侧也升起了黑色的防窥视玻璃。
看来是天空塔到了要关闭的时间了。
观景瞭望台并不是24小时开放的，只会在夜晚放下瞭望台的防窥玻璃，让游客来一观美景。
转头环顾四周，楚霄发现零散的游客也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该回去了，”楚霄看了眼还亮着的电梯通道，拍了拍云清月，“走吧。”
“我还想再看一会儿。”
云清月的小本子上这样写道，她仍然没有回头，黑色的玻璃上倒映出她灿金的双瞳。
“玻璃已经升起来了，”楚霄说道，“就算想看也看不到...”
话还没有说完，楚霄忽然注意到玻璃上的两点金光。
那是云清月的眸子，她的眼睛，竟然真的在散发着灿金光芒。
正常人的眼睛会发光吗，很显然是不会的。
而且看云清月的样子，她的视线也并没有受到防窥视玻璃的影响，似乎仍然能够看清外面的景色。
楚霄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云清月浑身上下每一点都透露着不对劲。
“执行局，可能在利用笔记来对付笔记。”
楚霄忽然想到了蓝川的话，以及在天空塔遭遇的周航。
“我能说话，但是不能说话。”
“如果说话，就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所以我不能说话。”
再加上云清月写下的关于自己不能说话的原因。
周航也可以通过话语来让笔记自动写下规则。
云清月...不会就是执行局的那个持有者吧？
叮咚。
电梯到达顶层的提示音响起，楚霄看了眼手机，现在是晚上十点三十分，谁会在这个时候来天空塔？
云清月忽然转过身子，一双灿金眸子紧紧盯着电梯，身体有些紧绷。
“楚霄，有危险。”
看着怼到面前的小本子，楚霄一愣。
有什么危险，只不过是个半夜跑上天空塔的游客而已。
是个没暖和地方睡觉的流浪汉也说不定。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道身影出现，但因为背着光，看不清来人的面容。
人影没有丝毫停顿，向前迈步，踏入通道的灯光之中。
是一名身着休闲装，看上去有些瘦弱的男子。
他的手中拿着一本打开的笔记，封面漆黑。
咚！
可怕的重压忽然降临，猝不及防之下楚霄猛然跪地，浑身的骨骼在骤然增大的压力下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音。
就好像有千钧重力忽然覆盖全身，楚霄几乎要趴到在地，完全支撑不住自己的体重。
这样的超自然现象，只有持有者能够造成。
楚霄用尽全力抬头，看向电梯的方向，那名瘦弱男子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规则战争的特性...持有者会不由自主的相互吸引！
必须要反击，可怎么反击，对方的规则看上去像是给了自己能够控制重力的能力，现在自己只是抬头就已经艰难无比，更遑论提笔写下规则了！
啪嗒。
一双洁白如玉的小脚出现在视野当中，淡红的丝带飘舞，云清月挡在了楚霄面前。
她...怎么不受影响？
“无效。”
少女的声音悦耳动听，当那天籁般的话语落下，压制着楚霄的重力也一瞬间消散不见。
一股熟悉的莫名力量扫过自己的身体，楚霄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云清月正偏着头看向自己，目光满是关切。
“交给我。”
将小本子在楚霄面前晃了晃，云清月便转回了身去。
“赤发金瞳...”
那瘦弱男子见规则失效也是一愣，随即不可置信的大叫了起来：“是你，执行局的猎手！”
听着瘦弱男子的喊叫，楚霄看着云清月的背影，已经明白了什么。
她，就是蓝川所猜测的，执行局的那名持有者。
可为什么她不受笔记规则的影响，又是为什么能够以话语代表规则。
“找到你也好，”瘦弱男子惊讶之后便冷静了下来，随即举起羽毛笔，“目标本是安定的那个家伙，是你也好。”
“你该为成为执行局的走狗付出代价了！”
然而他没有再落笔的机会了，云清月的身形扭曲，如一道赤红的闪电般来到瘦弱男子面前，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不是人？！”
瘦弱男子的脸色因为缺氧而涨红，云清月的手很小，看似没什么力气，却如同铁钳一般扣住了他的脖子。
让他只能像一条缺氧濒死的鱼一般扭曲挣扎。
规则几乎不能对云清月造成影响，她...是执行局创造出来的怪物！
“抹除。”
冰冷的话语落下，瘦弱男子的身体自双脚开始慢慢消失，就像是被橡皮擦除掉的铅笔字一般，他的存在正在被抹除。
“你也是持有者...”
当男子的身体只剩脖子以下的时候，他突然笑出了声。
“我知道了，你是他的产物，是他为了成就自己的试验！”
啪！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云清月似乎是很不爱听他所说的话，手一用力捏爆了他的头颅。
没有四溅的血迹和器官碎片，他被彻底抹除，只剩那本漆黑的笔记掉落在地。
云清月机械的附身将笔记拾起，转身看向同样已经拿出了笔记的楚霄。
【规则2：我将不会轻易死亡，并且只要我想，我就能具备我所指定目标的能力，即时生效】
墨落笔停，合上笔记，楚霄看向云清月，目光有些莫名。
云清月只是看着楚霄，那双黄金瞳中已经没有了丝毫感情色彩，盯着楚霄，好像在盯着一个死人。
挂在脖子上的小本子飘舞起来，自动在上面写下了话语。
“你也是持有者，你...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