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三十一分，天州市，天空塔下。
花溪晨用力关上车门，抬头看向天空塔顶端的观景瞭望台。
观景瞭望台的防窥视玻璃已经升起来了，灯光似乎也已经关闭了。
自己总不能因为堵车，来晚了一步吧？
“嘁。”
想到这里，花溪晨没好气的嘁了一声。
也就是怕楚霄手里的笔记被其他持有者夺走，不然谁要管他！
这样想着，花溪晨快步来到电梯前，正要按下按钮，忽然发现电梯已经停在了最高层。
通向观景瞭望台的电梯当无人乘坐时会回到第一层，如果无人召唤，这个时间的电梯不该在上面才对。
咚——！
微弱的沉闷声响自上方传来，花溪晨抬头看去，这声音可不是电梯轿厢能发出来的。
怀中的笔记散发微光，花溪晨拿出笔记，心头一紧。
笔记会出现这种反应就说明这附近存在或者有持有者出没过。
楚霄被袭击了！
...
十点四十分，天空塔顶，观景瞭望台。
“你也是持有者，你...是敌人。”
小本子上纸页飘舞，云清月看向楚霄，目光淡漠没有丝毫情感。
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就是蓝先生推测的那名执行局的持有者吗。”
楚霄合上笔记，看着云清月，叹了口气。
自己已经完成了对规则的书写，虽然不知道云清月为什么能以话语代替规则，但若她也是持有者，那么她已经用掉了两条规则。
若是和她动手，要小心的便是她那诡异的速度和巨力。
“我以为你只是个翘家的小女孩。”
“可没想到你就是一直在猎杀我们的人。”
“为什么？”
云清月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楚霄。
小本子漂浮在身前，她和楚霄这一路上所做的交流话语一页页闪过。
“那，楚霄，你可以带我玩吗？”
“楚霄，我想吃这个炸虾球。”
“大概明白了，那最漂亮的天州市呢？”
看着这些纸页，璀璨冰冷的黄金瞳微微振动，些许其他的情感出现在她的眼中。
而云清月坚硬冰冷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裂痕，像是有些...挣扎？
云清月的变化自然没有逃过楚霄的眼睛，注意到这些情况之后楚霄也是眉头微皱。
她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看上去不太像正常人。
“我不想回家，我还要去太清宫。”
“因为，家里都是穿着灰衣服的人，他们，很讨厌。”
楚霄想到自己问云清月为什么不想回家时她在小本子上写下的内容，心中有了些猜测。
云清月...或许是被执行局培养出来的持有者。
虽然不知道执行局是怎么做到的，但看云清月的样子，想必是经历过极为痛苦的试验。
她很可能...是被执行局洗了脑作为对付持有者的武器使用。
“你讨厌执行局吗？”
想到这里，楚霄试探着开口问道。
“那些穿灰衣服的人，你应该很讨厌，对吧？”
云清月，说不定是从执行局偷跑出来的。
看她的样子，还是有可能转化为同伴的。
如果可以的话，楚霄不是很想和云清月开打。
因为他觉得云清月，或许很可怜。
手上的疤痕，对外界的一无所知，还被剥夺了说话的能力。
她大概真的只是执行局创造的一件兵器。
“你，和其他持有者不一样。”
云清月的目光渐渐松动，小本子上写下了这样的话。
“你或许，不是敌人。”
看着云清月写下的字迹，楚霄心中一喜。
有戏，云清月还是有可能拜托执行局的控制。
“那么你可以不必这么警惕我。”
楚霄伸开双臂，向云清月示意自己并无恶意，慢慢向云清月走去。
但楚霄也已经做好了随时让规则生效，和云清月开打的准备。
规则2的目标，已经指向了云清月。
看着楚霄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云清月瞳孔震动的越发剧烈，脸上的挣扎之色也越来越浓。
剧烈的头痛袭来，云清月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杀了他...他是持有者，杀了他！”
脑海中的声音在吼叫，催促她对楚霄痛下杀手。
“不...楚霄和别的持有者不一样，他是好人。”
“杀了他，你生来的使命如此！”
云清月抬起一只手阻止了楚霄继续向自己走来。
指缝间灿金的瞳孔盯着楚霄，不断地在冰冷和柔和之间转换。
见此情景楚霄也停下脚步，云清月很显然正在与执行局的洗脑抗衡，自己不能再过去了。
不确定执行局对云清月的洗脑是什么强度，也不确定对云清月的指令是什么。
不搞清楚这些就贸然过去的话，结果很可能就只有开打。
就这么等着吗？
楚霄皱眉，他倒是不怕跟云清月开打，但他不想放弃将云清月拉到己方的机会。
况且云清月这用语言代表规则的能力相当bug，虽然不知道执行局是怎么做到的，但多上这么一个友军总归是好事。
咚咚—
敲击玻璃的声音忽然自后方传来，楚霄有些惊悚，这可是距离地面600米的高空，谁能在这时候敲窗户。
又是一个新的持有者？
“你们，就是报告提到过的持有者？”
淡青的光芒在漆黑玻璃上留下字迹，楚霄直接看傻了。
报告，持有者。
执行局的人？
哗啦！
不等楚霄有所反应，留下字迹的玻璃爆碎，一道白影掠进观景瞭望台之中。
“几年不来天州市，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待得玻璃碎片落地，一道飒爽女声响起，接着微弱光亮，楚霄也看清了来者样貌。
及腰白色长发梳成高马尾，身着白色贴身大衣，身姿挺拔。
一双青色瞳孔正颇有兴趣的盯着自己。
不是，楚霄一愣，这是六百米高空啊，你是怎么上来的？
“黑色的本子，”女子看了眼楚霄手中的笔记，语气凌厉，“看来就是你了。”
话音落下，楚霄只感觉一阵风扑面而来，随即巨力轰中胸口，自己直接被咚的一声拍在了墙上。
浑身剧痛无比，就好像被大卡车给碾了一遍，骨头几乎都碎了。
这家伙…也是执行局的人吗。
咔嚓之声响起，楚霄的伤势在规则作用下恢复，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女子，咧了咧嘴。
执行局…都是怪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