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但是这脸上的疼痛全然就比不上我心里的震惊。我到底是有哪里得罪了这位姐姐,她竟然上来就要给我一耳光?但是看着她那样一副毒辣又异常兴奋的目光,我也不敢壮着胆子直接去问,因为我很害怕我要是再多说一句话,她立马就会给我补上第二个清脆的巴掌。
但是我沉默并不代表着别人也会一起沉默,在我挨了这一记耳光之后,看起来好像比白鸽还要激动的尤连莫立刻就冲过来把我拉到了他的身后。我以为他马上要帮我出气呢,谁知道他竟然先转过头来吼我了,“葛沐涵你是猪吗?别人要打你你就傻站着让她打?然后打完了还一声不吭的,也不知道躲一下,你是还嫌被打的不够想要继续挨第二下吗?”
那语气,丝毫不亚于我爸爸喝醉了酒骂我的样子,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在这短短的三分钟时间内,我又是挨了打又是挨了骂,委屈的心情一下就从我的心底蔓延出来了。要是尤连莫再大声地骂我两句我可能真就要没出息的哭出来了,好在他下一秒就把火力对准了白鸽,“你是神经病吗?她又没有惹你,你干嘛要打她?”
“她有没有惹我关你屁事?你信不信我急了连你也打?”
好像自从我进来了之后,白鸽就没有了刚才我在房门外偷听时的无助了,现在的她就像个头脑异常清醒的泼妇,她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在场所有伤害到她的人,全部都伤害个遍体鳞伤才肯罢休。
“说得好像你之前从来没打过我一样。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病人呢,衣服衣服没穿好,头发头发乱七八糟,面目狰狞地像个魔鬼,你个神经病,你个泼妇,有本事你就把所有的气撒在我头上啊,你全部撒在葛沐涵身上算怎么回事?又不是她甩了你辜负你伤害了你,你为什么不都冲着我来啊?”
我第一次知道尤连莫骂人竟然可以这样的狠,尤其是他骂的这个人还是对他十分憎恨的前女友,他难道真的就不怕女人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吗?
“你以为我不想都冲着你来吗?你以为我不想从你这里辞职到其他地方去工作吗?你以为我想这样一直跟你对着干吗?你以为我都想这样的吗!”在白鸽说完了这些话之后,她就直接低下头掩面哭泣了,这样子,好像全都是我们在欺负她一样。
虽然我心里很想要上前去安慰她,但是现在的她在我看来就像是个定时炸弹一样,还是只要我一靠近就会爆炸的那种,况且现在尤连莫还死死地挡在我的面前,根本就不让我靠近她,我只能远远地看着。
我何尝又不知道现在最能够安慰她的人就是尤连莫了,但是看着尤连莫这无情的样子,他应该是宁愿冷漠地站在原地看着她哭也不会上前安慰她一下的了。要是他早对她有怜悯之心的话,那他也不用等到现在让事情发展成这样了。
即便如此,我也觉得现在这场面跟刚才双方都如此激烈的交战比起来,已经算是很好的了,起码大家都可以先冷静下来。
可是尤连莫似乎是还嫌这场面不够乱,不能够给他的心上带去更大的折磨和波澜,他突然一把把我紧紧地抱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带着笑意地跟白鸽说:“白鸽,你看,这就是我最新喜欢的人,我要把她追到手当我的女朋友,我还要让你见证我和她的爱情。”
那一轻声对白鸽的呼唤让她瞬间就停住了哭泣柔软地抬起了头,可尤连莫接下来说的话却如同恶魔的咒语一样,让她顿时心生厌恶和恶心至极。
“你放开我,我才不要跟你在一起。”我深知尤连莫这话说的,就如同跟他向白鸽摊牌说我就是他最新的猎物,也是她未来的靶子没有任何的区别。于是我奋力地从尤连莫的怀抱里面挣扎着想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可是他死死地抱着我根本就不给我逃脱的机会。
于是我只好用言语来为自己澄清着,“白鸽你别听他的啊,我有自己喜欢的人,而且我马上就要跟他在一起了。尤连莫只是把我当成个挡箭牌用来刺激你的,你可千万别上他的当啊,他根本就不喜欢我的,你看他那么花心就知道了,他不会喜欢任何人的。”
可我的这番澄清,只换来了白鸽一声低低地嘲笑,紧接着她又发出了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乃至接连不断的大笑。那笑声里面既透着些凄凉,又带着些许渗人,好像她现在根本就听不进去外界的一切声音,一味地只沉浸她自己的世界里一样。
白鸽的眼神渐渐地不再聚焦,她时而疯狂地大笑,时而用双手无助地捂住自己的头声嘶力竭地吼叫。她看向我的时候,好像把我当成了是陌生人一样,不过当她看向尤连莫的时候,情绪激动的倒是异常明显。
“她是不是疯了?”我有些害怕地回头问着尤连莫。
此时的尤连莫终于肯松开我了,但是他却没回答,只一味眉头紧锁地盯着白鸽。
都不用我们主动叫医生,外面的那些护士们在听到这病房里面白鸽的嘶吼声后,都纷纷跑进病房里面察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我和尤连莫以病人需要安静为由,被护士小姐们给请出了病房。
尤连莫并没有继续待在医院里的意思,他直接下了楼,而我也只好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他坐上了他的车子,我也自觉地做到了副驾驶,但是他坐上去后却并没有直接把车开走,而是打开了窗户,拿出了口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
他抽得那么猛,就跟把烟当成了是饭并且还饿了好几十年的人一样,即便我和他的座位旁都开着窗户,但是车内还是很快就变得烟雾缭绕了。我感觉自己要是再在这里面坐下去就要得肺痨了,于是我拉住了门把手想要先下车准备等他把烟抽完了再坐进来。
可谁知我刚把车门打开,他就开口对我说话了:“葛沐涵,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我那打开车门的手迟钝了一两秒,终于又还是把车门给关上了。
“我也不知道,在感情里面,好像很难分出到底谁对谁错。不是有那句话吗?唯爱和战争都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