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分惧意。
云柳依白着脸，尽量拖延：“那些并不是我想要的。”
这一句话好像激怒了柳如烟，横在云柳依脖子处的短刃又近了几分：“可那是我想要的！榜首、荣誉和颜寒宸，我哪一点不如你，凭什么你都要占了去？”
“柳如烟，放开她。”
清冷却又带着怒火的嗓音传来，颜寒宸走上城楼，脸上的担忧在看到柳如烟手中的短刃后顷刻暗了下去。
柳如烟一愣，望着颜寒宸的眼中升起几分无措：“寒宸……”
颜寒宸生怕柳如烟情绪激动伤害或者误伤了云柳依：“你先把刀放下。”
柳如烟有一瞬的松懈，下一瞬，她又往后退了几步，已经站在了坠楼的边缘。
颜寒宸深吸了口气，屏息道：“只要你放了阿依，我会向圣上求情。”
柳如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笑了出来：“你觉得我信吗？你不是说过会娶我吗？你不是说过你早就已经不爱云柳依了吗？”
云柳依紧皱着眉，划破的皮肤渗出了湿黏的血，刺痛渐渐从脖颈处传来。
柳如烟红着眼扫视着眼前的人，余光看了眼身旁的“深渊”。
决绝的目光中透着一丝眷恋，她望着颜寒宸，一字字道：“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说着，拖着云柳依就往后倒去。
云柳依瞳眸一怔，呆滞地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颜寒宸。
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变得非常非常慢。
脑子里好像也开始闪过了许多支离破碎却又清晰的记忆。
“阿依！”
第三十四章
一声沉闷的钝响，云柳依只觉右手一紧，巨大的拉力让她右肩疼得发麻。
她难以控制身体的颤抖，仰头看着紧抓着自己的颜寒宸，心一紧。
“阿依，别怕……”颜寒宸强忍着两臂的剧痛，声音发颤：“坚持一会儿，马，马上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脚底是近数十米的高度，云柳依感受到掌心的颤抖，嘶声喊道：“你放开我吧，你会掉下去的！”
然而颜寒宸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我，我之前就，就已经放开了，你的手……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再放开了……”
断断续续的几句话，字字敲打在了云柳依的心上。
她紧咬着下唇，看着颜寒宸脸上那近似轻松的轻笑，心底百感交集。
但她知道颜寒宸坚持不了多久，这样下去，两个人没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寒宸……”
捕快匆匆而来，在看到血泊中的柳如烟后，皆是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快！救人！”
颜寒宸只觉双臂的疼痛和力气已经到达了极限，他脸色苍白，紧握栏杆的手已开始颤抖。
忽然，几声“吱嘎”声让他心一沉。
“对不，对不起……如果我能，再信任你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错过了……”
像是诀别的语气让云柳依让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下一刻，随之“咔”的一声脆响，颜寒宸和云柳依双双坠落。
颜寒宸用尽力气，将云柳依紧紧护在怀中，扬起最后的笑。
“阿依，你一定要活下去。”
……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城楼下，云柳依满脸泪水地握着浑身是血的颜寒宸，哑声哭道：“寒宸，寒宸，你坚持住，你不能死，之华不能没有爹爹……”
纵然她再怎么呼唤，回应她的也只有不断溢出的鲜血。
云柳依看着那紧闭的双目，心如刀绞。
她已经无法去思考其他，只期盼颜寒宸还能活下去。
捕快探了探颜寒宸的鼻息，深深叹了口气：“将尸体送回颜府。”
尸体？颜寒宸就这么死了？
云柳依耳朵嗡嗡作响，终于无力地倒了下去。
“阿依。”
赶来的萧明恒手疾眼快地扶住她：“你也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
他看着她脖子上那刺眼的血痕，心疼不已。
云柳依摇摇头，仰头含泪看着他：“明恒，寒宸他……”
她抽噎了两声，哽咽着说不出话。
萧明恒揽住她皱眉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云柳依靠在萧明恒身上，痛哭出声。
今夜注定无眠。
子时，云柳依坐在萧明恒的马车里，潸然落泪。
“明恒，我是不是很没用……”
她声音嘶哑，带着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苍凉。
萧明恒心不觉一刺，轻握了握她的肩：“这一切谁都没有预料到。”
“可，可是……之华是因为找我，才出事的，而寒宸是为了救我……”云柳依抽噎着，难以控制自己快要因为自责而崩溃的心。
这些天的事一件件已经让她心力交瘁，而每一件都好像在往她心上捅刀子。
萧明恒拭去她脸上的眼泪：“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