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医生，别用麻醉。直接缝。”
医生一愣。
“别听她的。”武妈妈跟医生说了，转而朝武灿灿，“不用麻醉痛死你吖。”
武灿灿收起平日里的明媚和不正经：“我若吭了一声就不是英雄好汉！我以前哪次哭过？”
武妈妈恨不得掐死武灿灿：“好汉不提当年勇。还英雄？都差点被别人削成残废了。”
好巧不巧，那几个女生的家长也来了，听说武灿灿在这边气得就要过来找事。
“你们怎么教女儿的？把我娃儿都打骨折了？”
“哪个是武灿灿？出来！”
武妈妈喊武爸爸看着武灿灿：“我去，你又吵不来架。待会你出来讲理就可以了。”
反正事情到最后肯定是要讲理的，那她就先把场子找回来。
论吵架打架，武妈妈从小就没有输过。
都把她女儿搞成这个样子了，不想讲理，来啊，谁怕谁？
武灿灿看着武爸爸紧紧握住她的一只手传递能量：“爸，你快去看看妈，待会她又惹事了。”
她妈就是个惹事精，没她爸管着，是可以一路打到南天门那种惹事精。
哎呀，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她妈被别人欺负了去。
武爸爸松开手：“幽寒，你先帮叔叔看着灿灿一下哈。麻烦你了。”
“叔叔暂时把灿灿交给你了，你盯着点别让她惹事。”
武灿灿：爸，我正在缝针呢，怎么惹事？难道学东风不败飞针？
武爸爸一出去，就看到双方已经被拉住，一个女人要来扇武妈妈，武妈妈被人左右拉着直接来了空中连环踢打得人节节败退。
武爸爸扶额，还嫌事情不够大吗？
关键是，居然有人欺负他媳妇！！！
拉架是拉住双方，要拉住，不是让人紧紧拉着他媳妇让别人打！
武爸爸赶紧上去，把拉着武妈妈的两个陌生女人一把扯开，语气还算礼貌：“这里是医院，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再说。”
哼，说是劝架，那两个女人明明就是拉着他媳妇让别人打。
武爸爸心里不平衡了。
还好媳妇什么都喜欢吃就是不喜欢吃亏。
那几个女人的丈夫这个时候又才出来拉住自家女人，也不知道是装模作样还是刚刚才到。
护士板着脸：“要闹出去闹！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打架撒泼的地方。”
开始想扇武妈妈那个女人当即就要气炸了：“医院怎么了？我来不了吗？我女儿手都打断了，我说几句话怎么了？怎么了？”
“有本事就把门关起来，不让我们进来呀。”
护士白着脸：“你要是再闹事，我就喊保安了！”
最后又是人在中间做和事佬和稀泥，让双方都少说两句，才熄灭了明火。
武爸爸拉着武妈妈站到一边低声询问：“有没有被打着哪里？”
武妈妈一甩头发：“没有。我怎么可能站着挨打！死都要扒拉下她一层皮。”
谁要打她女儿，她就跟谁拼命！
七八年的广场舞不是白练的。
灿灿外婆在农村，武妈妈有空就会回去帮忙，挑粪种菜背猪草力气那是早就锻炼出来了。
蓝瓷被她的妈妈护着，生怕殃及到蓝瓷。
妈妈还像小时候一样护着蓝瓷，生怕她磕着绊着。
可蓝瓷早已经在夹缝中汲取同情、嘲讽和恐惧，几乎是一瞬间就不知不觉长大了。
她病的不是嗓子，而是心。
武妈妈陡然清醒：“谁在陪着灿灿？”
武爸爸：“别急，张幽寒在那边。”
张幽寒坐下来，自然而然伸手学着武爸爸握住武灿灿放在腿上的另一只手。
好吧，不是自然而然，他明目张胆，他心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