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敏芝一愣，满脸难以置信，“从嘉，你这是什么态度？妈妈说你几句你还不爱听？我这是为你好！”
程敏芝的声音很大，两人又在客厅里，不管是楼上，还是楼下的人都能听见动静。
就在从嘉准备开口时，陆亭渊下来了。
他吃过饭，在楼下待了一会儿就上楼进了书房处理事务，没想到会听见程敏芝在下面发火。
下楼之前，他看见陆丞站在楼梯口，冷笑着看着下面，他脚步一顿，心里已经知道程敏芝发火的原因。
他走过去，陆丞听见脚步声回头，脸上笑容一敛，恭敬地叫了一声，“爸。”
陆亭渊“嗯”了一声，“怎么回事？”
陆丞连忙说，“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姐姐刚回来，妈妈说了她两句。”
陆亭渊对儿子的说辞不置可否，也没有计较他的那些小心思，抬脚下了楼。
“你在吵什么？”
听见陆亭渊的声音，程敏芝脸色才缓和了些，只是瞥他一眼，就转过头没说话。
从嘉叫了一声“叔叔”。
陆亭渊没什么表情地点了下头，坐在程敏芝身旁，说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发那么大的火？”
程敏芝看了陆亭渊一眼，“好好说她就能听？我之前就是听你的，跟她好好说，好声好气的叫她来家里住，还买礼物，想方设法让她来，结果呢？人家压根就不乐意来！”
说到这，程敏芝脾气又上来了，指着从嘉说，“你不乐意来直说行不行？有这么为难吗？答应了我，又给我作妖，还说谎！你奶奶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从嘉从小到大，没跟人吵过架，而且程敏芝的脾气她是知道的，程敏芝认为的事，别人说再多都没有用，因此前面她一直保持着沉默。
程敏芝脾气上来了，不管她说的话多难听，一旦遭到反驳，她会立刻用更加尖锐的话反击回去。
在程敏芝的世界里，只有听话的人和不听话的人。
现在从嘉在程敏芝的眼里，已然是个不知好歹，叛逆任性，还撒谎的坏孩子，从嘉不听话，那她这个做母亲的，当然要好好教训她。
先前程敏芝说的那些话，从嘉都可以忍受，但是现在说到奶奶，从嘉绝对不能忍受程敏芝对奶奶的无端指责。
“你说我可以，但你没资格说奶奶。”从嘉的声音不大，至少跟程敏芝的比起来，简直算得上细声细气。
但她态度很坚定，语气也带了些不满和责备，程敏芝一听就像被点燃的鞭炮一样，怒气再次噌的一下上来了。
“我没资格？从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个当妈的，还比不了你奶奶？我把你生下来，就是为了让你来气我的吗？”
“是，你奶奶把你养大，她很辛苦，但要不是你奶奶当初支持我们离婚，不允许我把你带走，我会跟你分开那么久吗？”
说到这，程敏芝脸上有些疲惫，她音量低了下来，“从嘉，很多事，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做妈妈的，再不对，那也是希望你好，希望我们一家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