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走到尽头，天边开始亮起鱼肚白。
晨光为云彩渡上一层浅淡的金光。
弦月和太阳，挂在苍穹的两端。
司夜包着一条浴巾开了门，身后热腾腾的雾气同时涌出。
长发遮面，湿漉漉贴在脸上，水珠顺发而下，从他的侧脸滑落，没入胸膛。
露出的皮肤是不见阳光的冷白，殷红的唇瓣如成熟多时的樱桃，泛着诱人的颜色。
白色的浴巾很长，有一大截拖在地上，像个晴天娃娃。
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女，轻声开口：“姐姐，我洗好了。”
季南笙睁眼，坐起来，望着司夜，轻轻蹙了蹙眉心：“怎么这么久？”
她都快睡着了！
这么慢慢摸摸的！
司夜听着少女迫不及待的语气，玩味一笑，乖巧道：“身上太脏了，洗得久了点，姐姐等不及了吗？”
男孩身上传来阵阵的牛奶沐浴露甜香，仿佛刚出炉的牛奶糯米糍。
季南笙舔了舔唇，从地上弹起，把准备好的睡衣和吹风机扔给司夜：“穿好，把头发吹干。”
说完，已经抄起自己的睡衣，径直走向浴室，关上门，不一会儿，里面热气再度翻腾，磨砂的玻璃，甚至能隐约看到她的身影。
司夜低头，看向手上深蓝色的睡衣。
上面印着星星图案，一看就是女童睡衣，上面还残余的洗衣粉味道。
他轻轻地勾唇，cosplay吗？
季南笙比他想象的，还要会玩。
司夜把浴巾脱下，换上睡衣，然后找到插头，慢条斯理地吹着头发。
长发的眼眸幽幽转动，三分戏谑，七分阴冷，像盘旋在黑暗的毒蛇，阴鸷嗜血。
季南笙进去十分钟不到，浴室的门，“咔吱”一声开了。
头上裹着白色的毛巾，穿着一着印着小猫的粉色睡衣，肌肤白晳粉嫩，婴儿肥的脸上苹果肌红红的，少了平时的高冷，看上去……很萌。
司夜难得愣了一下。
季南笙长得还挺好看的。
他以前怎么不觉得？
司夜站在角落，两手无意识地揪着衣角，看上去挺紧张的，像只准备被欺凌的幼兽。
穿着深蓝色的睡衣，长发依然遮住他的脸，本来油腻的头发变得蓬松香软，像刚沐浴完的萨摩，看上去手感很好的样子。
总算比刚才像个人样了，季南笙很满意。
她扯下头上的毛巾，湿漉漉头发散落下来，铺在肩膀上，漫不经心地走过去，忍不住伸出手摸了几下司夜的发顶。
木然的小脸多了几分陶醉。
好软啊……
真舒服……
司夜没想到季南笙突然来这么一手，被她摸得措不及防，怔在原地，随着女孩越摸越重的手劲，他皱起了眉，神色难堪，耳边若隐若现地泛起不明显的红晕，恼羞成怒地后退一步，避开女孩的魔爪，小奶音多了一丝生气：“姐姐！我不是狗！”
司夜当了上亿年的吸血鬼，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摸他的头，自尊心难得觉得屈辱。
手上温软的触感不见了，季南笙那几分陶醉也没有了，觑了少年一眼，没有继续动手，往书椅一坐，撩了撩湿嗒嗒的头发：“帮我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