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她活该。”
“对了、”江晚渔又看她一眼,“那个姓沈的是你什?么人啊,当时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找到我这里来,可?惜了,我放视频的手机坏了,他拿去修,错过当年?给你辟谣的最佳机会了,不然你的《绽放》肯定会得奖的,白被封了这么些年?。”
苏棠眸子一下暗了暗,好久,她才开口。
“一个朋友。”
说完,思?绪开始飘飞。
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好了!”
江晚渔站起来。
“我忙着回滨海,你有我微信,以后要常联系哦~一定要来找我玩!”
苏棠点点头,一路将她送到门口上了出租车。
愣在了街边好一会儿?才恍惚回神,又低头看了看捏在手心的u盘,犹豫两秒,拿起了手机——
“喂,你好,滨海公安局吗?我要报警。”
.......
苏棠站在路边,沉着冷静的打完这通电话,心里说不出的畅快,沟通妥当后,她去了最近的快递站,将这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寄了过去。
看着那u盘从自己手里亲自打包寄走?,一块压在心头十年?的石头,这次终于落了地。
走?到阳光下,感到从未有过的松快,莫名的鼻子酸胀,有点想哭,可?没?来得及等?她发作,包里的手机一刻不停的震动起来。
号码没?名字,却有些熟悉。
刚接通,许庭州熟悉的声?音就跳出来。
“有件事,只有你能办。”不等?苏棠回答,他声?音有点焦急,直说来意,“能不能请你帮我去取一个东西。”
闪着灯的出租车停在苏棠面?前。
她原本是要回家的,听了这话,打开车门犹豫了几秒,又重新关上。
“你说。”
静静地,好一会儿?,她握着电话一直没?说话。
那司机是个本地男人,看了一眼呆站的女人,一下有些不耐烦。
“走?不走?啊!”
苏棠恍惚回神,那头的电话已经挂了。
她重新坐了进?去。
“走?。”
只是这次换了个地址,掉头往相反的方向去。
半个小时后,她站在御景台门口。
明?明?那些记忆已经远去了几年?,可?一路的风景依旧像刻在脑子里那般清晰,她沿着铺满石子的小道?一路往里走?,连思?考都没?有,甚至连楼层和门牌都如此的深刻。
起了层薄灰的电子锁,无声?的宣告主人的冷弃,似乎自从住去她隔壁,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
苏棠抬手擦了擦,屏幕即刻清晰的亮起。
慢慢的伸出指腹,像之前无数次一样,下一秒,滴的一声?,厚重的大门内锁传出一串繁重的解除声?,像一个盛大的回归仪式。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好像她还是这座屋子其中的一位主人,毫无戒备、毫无保留,那道?大门就这样坦然的朝她敞开。
明?明?她离开那么久,他可?以随时删除她的指纹,可?是沈逸清并没?有,就好像.....觉得她一定还会回来一样,固执的等?着。
苏棠在门口呆了两秒才抬步往里走?。
屋子还是那样,一点也不温馨甚至有点冷,依旧那样的没?人气。
她没?忘了许庭州的话,开始找东西。
寻着记忆,她先上了二楼的主卧。
房间里彻底没?有她任何痕迹,她当时走?得很彻底,她自己带来的东西一样没?留,甚至还扯走?了床单。
苏棠看了一圈,床头、床尾、书柜、阳台,甚至连那个密室也没?有放过。
依旧什?么都没?有,那个带着八音盒的乐高拼图,难寻踪迹。
走?了一圈,她快要放弃。
突然,她想起什?么,往一楼去。
沈逸清重要的东西都放在书房,尽管他几乎不把工作带回家,但那地方,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小型的储物室,只放最重要的书和最重要的物。
门上了锁,苏棠楞了下,站定几秒才输入一串数字。
还是他和她生日的组合,没?变,什?么都没?有变。
就像从不对她设防一样。
莫名的,鼻子有些酸。
阳台风穿过客厅吹进?来,力?道?猛,她手里的门把一下脱力?,啪的一声?砸在雪白的墙上。
苏棠惊了一下,然后抬头,猛地,她僵在门口。
满屋满眼,哗啦啦的声?音,像彩色的雪片在飞,又像是纸做的风铃。
苏棠瞳孔瞬间放大,因为太过震惊,不可?自已的张大了嘴。
照片.....
彩色的、黑白的、大的、小的.....
满屋满墙,像是影展一样令人目不暇接,仿佛这不是书房,而是男人的集邮室。
不止是墙壁,还有悬绳,细细密密的小夹子,一个挨着一个挂满巴掌大的图像,有的甚至还是胶片,苏棠置身其中,仿佛自己站在一座洗片暗房。
照片多得她头皮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