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觉得自己实在没骨气,就这样被白瑾羽给收买了。就他的两滴泪水就把她心疼的不得了。不就是掉了两地眼嘛,她哭了好久,他都没有心疼一点。
安宁这样想着,身体却很诚实,她按着白瑾羽的肩头拍了拍。白瑾羽还是没把头抬起来。
几个老大爷从旁经过,又奇奇怪怪地看了她一眼。安宁顿时觉得有些丢脸了,不是她自己丢脸,是怕白瑾羽丢脸。
其中一个老大爷她是认识的,就在白瑾羽隔壁住,那天还给他们两个打招呼。这样子下去,以后白瑾羽的形象就被他自己给毁了。
“好了,哭什么呀,大男人哭什么。”安宁一下一下拍着白瑾羽的背,眼圈竟然跟着也红了起来。
不知是因为这几天她的委屈还是因为自己也被白瑾羽的低气压给影响了。她感受着白瑾羽的体温,把头挨近白瑾羽的肩窝,一下一下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好几天了,他都没有抱过她了。
安宁的眼圈红起来。
白瑾羽感觉到女孩抱她的力度,嘴角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他越来越近,把整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周围都是女孩的发香。
终于,他听到女孩小小的抽泣了一下。白瑾羽触电似的松开女孩。
“安宁,别哭。”白瑾羽搂着安宁的肩头,俯下身子看着她。
女孩此时眼泪汪汪的,让他心疼不已。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自责。他无法想象安宁是怎样一个人面对那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让她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女孩接受一个母亲的身份。任谁也不想吧,谁想要在青春年少之时被孩子束缚。
可是,她还是决定留下来宝宝。并且是在她认为自己不想要这个孩子的情况下,她承受的所有压力应该是他们两个人一起承受的。
他不该把所有的疑难问题,所有的羁绊留给她。他是个男人,他应该为她抵挡所有的不安。
“安宁,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再也不分开。”白瑾羽紧紧把安宁搂在怀里。
安宁哭了一会儿,嗓子有些干。她把头埋在怀里,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眼睛鼓鼓的。
好像已经肿了。
应该很难看吧。安宁又小心翼翼往白瑾羽怀里缩了缩,把眼泪鼻涕都抹在他身上。她现在的样子不好看,她也不让他好看。
“安宁?”白瑾羽知道此时安宁已经不哭了。因为他感觉到女孩把自己的鼻涕抹在了他衣服上。还胡乱的抹了把眼睛。
“嗯哼。”安宁带着浓重的鼻音。回答完,安宁才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沉沉的,很难听。
她脸一下子红了。
“你要做个好榜样。”白瑾羽摸着安宁的头发,突然来了一句让安宁摸不着头脑的话。
“什么?”安宁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白瑾羽。
白瑾羽低着头看了安宁好一会儿,把目光往下移:“宝宝以后学会了,要天天哭,到时候可要你哄。”
安宁也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委屈道:“又不是我先哭的。”
“我那时感动到流泪了。你呢,你是哭鼻子好吧,那么大的人了。哭鼻子不说,还要把鼻涕摸到我衣服上,你以为我不知道?”白瑾羽捏着安宁的鼻子。
安宁把白瑾羽的手扯掉,揉着自己的鼻子。
“我不知道呀,我没有把鼻涕抹你身上。”安宁盯着那一片可疑的污迹脸不红心不跳。
“嗯,是。”白瑾羽无奈。
“你还说我呢。你看你,”安宁指指自己被白瑾羽掐红的鼻子,“你这是家暴。”
白瑾羽看着安宁笑意更打大了,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又把她额前的乱发挂到耳后。
“你承认啦,我们是一家的。”白瑾羽道。
“我说了吗!我不知道呀,你不要胡扯好不好。”安宁绕过白瑾羽就往他身后跑。
白瑾羽看着他前面奔跑着的女孩,感觉自己一下子回到了孩童时期。
人从出生到长大,要经历不同的人生阶段。走着丢着,寻找着,沉沦着,熟悉着,疏远着。渐渐的两人分道扬镳。
人越大,不得已的事情就越多。越不会相信一个人。柏拉图曾经说过:远古时期,天地之只有一种人。有一天他们犯了错误,上帝为了惩罚他们,把人分成了阴阳两部分。从此以后,人类都执着于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半。
找到了就是自己的幸运。白瑾羽很幸运,他找到了安宁。
白瑾羽也跑起来,拉过安宁的身子,懒腰把她抱起来。
安宁刚跑到花坛边上,几个小朋友还在玩游戏。看到两人大叫起来:“哥哥,我也要抱抱。”
安宁头上冒汗。
为首的小孩子是个小男孩。穿着一身牛仔外套,可爱又呆萌。可能是因为自己也怀着孩子的缘故吧,安宁打心底里对小孩更加亲近。
白瑾羽不放她下来,安宁只好低头,脸红的对着小男孩:“小弟弟,你们帮我挠这位大哥哥好吗,让他把我放下去抱你们。”
安宁说的有理有据,小孩子们又容易被蛊惑。安宁的话音刚落,几个小孩子就扑倒在白瑾羽大腿上,一个劲地挠着。
挠他,挠的白瑾羽身上一阵发痒。白瑾羽走了几步还是不松手。
“姐姐,我们走了,大哥哥不好玩。”小孩子们见两个大人一点都不好玩,就走回去急着玩他们的变形金刚。
“白瑾羽,你把我放下来好吗?”安宁挣扎了下,郑重其事,“我自己有脚,不用你扶。”
白瑾羽还是不放手,走的又快了些。安宁一下子搂住白瑾羽的脖子。白瑾羽嘴角弯了弯,松开一只手,垫在安宁身下。作势要把安宁扔下来。
安宁吓了一跳,整个身子挂在白瑾羽身上,把白瑾羽的脖子搂的更紧了些。甚至她的脸都挨到了他的脸上。
“白瑾羽,你这是要谋杀呀,你要记住,我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里面还有你儿子。”安宁气急败坏道。
白瑾羽也是太混了,明知道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还这样吓她,万一有个好歹,她一定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