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神色十分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位大人，你怎么夜闯我府？你在外面敲门，我也可以给你开的……”
“我怀疑有妖混了进来，这么做也是不想打草惊蛇。”
“那……那你想问什么？”
“我问你，那房门上的红布是买的……还是有人发的？”
“哦，你说那喜缎啊，那是节度使大人发的，说为了给圣人祝寿，让长安城中喜庆一些。”
“节度使？哪个节度使？”
“就是河东节度使啊。”
“他住在哪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传言没有固定住所，进京这些日子每日被各个大人宴请，今天好像……好像是宰相款待。”
“你怎么知道？”
“因为节度使大人送红缎，大家伙议论的就多一些，大人……”
对方疑惑：“这跟搜妖有关系吗？”
“我再问你，这红缎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哦，这个就是今日送来的。”
“所有人都是今日吗？”
“不是，听说很多坊都是分批的，就算是我们这坊内不同人家也是先后不同，自然要先给大人们发放，不过，我家这红缎应该是最后一批的。”
“这么多缎子，是节度使大人从河东运来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怀疑有人要对节度使大人不利，利用这红缎引妖。”
“什么！”那人坐不住了，“你确定？”
“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
“这缎子并不是节度使大人从河东运来，听说全是从西市群贤坊的胡人布庄加急采购的。”
“好。”
方白一个掌刀，此人便晕了过去。
他立即取水洗手，然后用刀将红缎挑了下来。
“小九，让他们睡到明天早上。”
小九从窗子跳了进去，很快又跳了出来。
“主人，找到原因了吗？”
“我猜有毒素混在红缎里，满城的红缎，的确最容易让人注意，又最容易让人忽略，并且分批次发放，让人更加起疑。”
“接下来怎么做？”
“还有三个小时，资料上说，这长安城中寺院有一百多寺院，必须先去那胡人布庄确定布料的去向。”
说做就做。
九尾白狐带着方白穿行在街道上，偶尔会遇到巡逻的金吾卫和不良人，二人便会避开。
很快，群贤坊内，一人一狐落在里面。
此时，群贤坊内仍旧有很多胡人在走动，他们勾肩搭背和长安本地人有着明显的区别。
坊很大，但登高望远，很容易就能找到布庄。
布庄内部掌灯，但大门已经关闭。
……
布庄内，灯光昏暗。
一个胡人女子给一胡人男人端了一杯热茶。
“还不休息吗？”
“今夜我就不睡了。”
“是在担心那件事吗？”
“不要乱说，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看你是太紧张了，我们是节度使大人的人，再说了，我听说金吾卫天黑前，进来了五百人……”
“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都说了……你是谁……唔……”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方白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被五花大绑的二人。
“有一批红缎，应该是最后一批送往长安城各处的，林相给你们行了方便和提供了住户位置，我想知道河东节度使和林相到底想做什么。”
二人一脸惊愕的对视。
“我一定会杀了你们，但在杀你们之前，你们也不想承受太大痛苦吧？”
方白上前，解开了男人嘴上的布。
“快……”他张嘴就要喊，却被方白直接捏住下巴往上一推，牙齿就撞在了一起，迸射血水。
“我说了，你们一定会死，但在死之前，你们可能承受巨大的痛苦，或是直接交代，免受痛苦，你们自己选。”
方白松了口手。